“我看吶,應該是慶王更勝一籌。今兒在後院你也瞧見了,慶王妃做的是尊位,壓了榮王妃一頭呢。以她這氣勢,怕是慶王上位是板上釘釘了。”
“不會吧,榮王那邊可是有彭大將軍坐鎮,誰敢跟他搶?”
“像是誰沒有似的,慶王背後可是有皇后娘娘,那可是吹吹枕邊風就能讓人削官罷爵的主。”
“這麼說來,我好想去慶王身邊做個打雜的丫鬟,也好能有機會見識見識宮城。”
“去吧去吧,慶王如今就在湖邊的亭子裏喝茶呢,你收拾的好些,湊上去,或許不只是打雜丫鬟這種身份呢。”
“姐姐你怎麼這樣,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我……”
二人打鬧着走遠了,楚安萱悄咪咪的從樹後探出頭來,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
老天爺待她不薄,定是想讓她坐上這側妃之位,才讓她輕而易舉的就知道了慶王的位置。
“走,咱們去湖邊賞賞景。”
——
微風在湖面上捲起漣漪,湖邊亭子裏傳來說話的聲音。
慶王負手站在湖邊,亭內坐了幾位來遞投名狀的官員,盡說着恭維的吉祥話,逗得他不時輕笑幾聲。
只是,在慶王府的丫鬟在他耳邊說過幾句話後,便有些心不在焉了。
那丫鬟來說,見過那位楚三小姐了,是位清秀脫俗的江南女子,生的着實好顏色,傳聞傾城之貌不是假話,而且自成一分風流氣度,規矩十分不錯。
雖然他府上不乏美人,但來自江南的確實是沒有。
倒是新奇!
他這邊被楚三小姐勾的心癢,那些個奉承話也不中聽了,他只想現在就往戲園子走,去親眼見見那位有着傾城之貌的楚三小姐。
忽聞竹林簌簌,他警惕地回頭望,“誰在哪兒!”
“我,我只是迷路了。”
從林中走出一位小姐,她怯生生地擡頭,又羞澀地低下頭,低聲解釋道。
慶王心裏有些沒由來的厭惡,真是不知禮數,不懂規矩,也不知道是哪個府上養出來的小姐。
楚安萱像是委屈極了,她擡頭往亭中深深地看了一眼,含羞帶怯的,像是要把人的魂給勾走。
慶王這等身份地位,不論在府上還是府外,永遠不缺的就是投懷送抱的女人,有哪個女人不想嫁進王府呢,再瞧這位自稱迷路的姑娘,眼波流轉,媚眼如絲,就差把我想勾引你寫在臉上了,他又怎麼會不懂。
慶王皺了皺眉,旁邊的侍衛見狀,立馬往楚安萱面前走去。
“亭中的幾位大人有要事相商,請這位小姐迴避一下。”
楚安萱費盡心思才見到慶王一面,她纔不肯輕易罷休。
她靈機一動,道:“民女只是想遠遠地看王爺一眼,好替姐姐參謀參謀,讓她挑個如意郎君,誰知迷了路,就走到了這裏,打擾大人了。”
“你姐姐是誰?”慶王果然沒忍住,問了她一句。
“我姐姐是楚家三小姐。”
哦?
那這位便就是楚家的四小姐了。
慶王打量她一眼,然後擺擺手,侍衛見狀,把人放了進來。
楚安萱得了恩准往亭子走時,原本在亭中的幾位大人品出了幾分弦外之音,便紛紛藉故離去了。
楚安萱進了亭子沒多久,人就走光了,只剩她和慶王兩人。
楚安萱心中竊喜,覺得老天爺待她不薄,便鼓足勇氣,擡頭看向慶王。
誰知,慶王竟也擡頭看向她,目光審視。
她看着慶王的眼神,覺得呼吸都不暢了。
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一雙眼睛,深情又疏離,他長得不算俊美,但英氣勃勃,劍眉入鬢,器宇不凡,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原來,慶王竟是長這樣子的。
楚安萱被他盯紅了臉,心裏泛起一陣陣盪漾,她裝傻道:“今日是我唐突了,就在這給您陪個不是,不知您該怎麼稱呼?”
“大膽!這位是當今慶王殿下,還不跪下請安!”亭外的侍衛適時出聲。
楚安萱一副嚇得不輕的模樣,臉色慘白着哆哆嗦嗦地跪到地下,“民……民女有罪,不知王爺在此,衝撞了王爺,民女該死!”
慶王伸手虛扶了她一下,“起來吧,你是楚家的四小姐是嗎?”
他竟知道我!
楚安萱心裏尖叫起來,臉上卻是嬌羞到極點,“是,萱兒給王爺請安。”
亭外的侍衛聽了,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還萱兒,第一次見面就告訴男人自己的閨名的,只有春風閣的姑娘。
楚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主,怎麼養出這麼位小姐來,真是丟人!
“起來吧。”
楚安萱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起來後甚至還輕嘆一聲,“萱兒從沒想到,姐姐竟有這麼好的命,能嫁去王府做側妃,不像我,我不過是個……”
慶王看着這位楚四小姐這嬌怯怯的模樣,心裏冷哼一聲,沒說話。
楚安萱沒辦法,只好繼續把話說下去,“我不過是個福薄命苦的,沒託生在嫡母肚子裏也就罷了,如今連見王爺一面,都是緣分造就的陰差陽錯,我與王爺之間,也就只能靠緣分維繫了。”
說完,她仰頭看看天空,哀慼一句,“老天真是不公啊!”
慶王還是抱胸站在一邊,一句話也沒說。
楚安萱這才慌亂起來。
姨娘給她設計的臺詞和動作她都演完了,可慶王殿下竟是連往前走一步的動作都沒有,按理說,男人見到這種女人,就該用憐憫的目光看着女人,並且把她摟在懷裏纔好。
這慶王殿下,怎麼一點也不似她設想的這般主動?
楚安萱暗道不好,再擡起頭,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自知沒有姐姐那樣的出身和福氣,入不了王爺您的眼,旁人也只當我是姐姐的跟班,從沒有將我正眼瞧了去的。”
“可是我再低微,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
“今日在湖邊見到王爺的第一眼,我就傾心於您,我不求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