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魏安然立刻羞紅了臉。
夜非辰這才意識到這種姿勢有多曖昧,咳了一聲,問道:“這半年過得如何?”
“我很好,你呢?”
夜非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挑眉冷冷地看着她,“真的很好?”
魏安然見狀忙道:“除了很想你!”
夜非辰這才滿意,又追問道:“怎麼想的?”
魏安然一聽,沒忍住笑了,“夜非辰,你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從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從前別說是問這些沒羞沒臊的話了,就是吐露真心都難。
夜非辰沒理會她的打趣,自顧自道:“我很想你,白日在書房辦公會想你,夜裏躺在牀上做夢也想你,有幾次甚至沒忍住,讓玄若他們打點好馬車。”
“打點馬車做什麼?”魏安然故意問。
“要是把你綁回來,還是馬車不引人注目些,綁你回來成親。”夜非辰輕拂過她的髮梢,低聲道:“等京中的事了結,咱們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呆着,我陪你。”
魏安然聽了這話,什麼都沒說,只是臉上像是有淚痕劃過。
夜非辰繼續道:“對了,上回你捐的糧食,葉秉竹替你賣了個好價格,他把錢直接給我了,反正早晚也得變成陪嫁送過來。”
“還給我,誰說我要把這些錢陪過去,我要留着它當私房!”魏安然故意氣他。
夜非辰往下又挪了半寸,一本正經的說了句情話,“整個定親王府都是你的,還留什麼私房。”
魏安然:“……”這男人開了竅還真是不得了啊!
夜非辰以目光描繪過她的頭髮,眉眼,鼻子,最後落到她誘人的脣上,許久,才嘆了口氣,“安然,我想親你。”
魏安然驚得眼睛都瞪大了,要是放在一年前,打死她都想不到夜非辰嘴裏會冒出這種話。
“就親一下!”
夜非辰的脣離她的,只有半指不到的距離,二人呼吸交融。
他卻停住了。
魏安然盯着他落下的動作,一顆心也懸了起來,臉早就羞紅一片,如今見他不動,鬼使神差的問了句:“怎麼不親了?”
夜非辰錯開臉,趴在她肩上,悶笑一聲,“安然啊,你可半點都不矜持。”
魏安然惱羞成怒,氣得拿拳頭去錘他,剛剛退卻的羞意又染了滿臉。
夜非辰輕笑,“按理說,父皇已經下旨,把你賜婚給我了,咱們的親事板上釘釘,我親你一下也不算唐突。只是三媒六聘還等着你回去才能行完,我不想這麼隨意對你。”
他這麼喜歡她,便不能把難題擺到她面前,讓她爲難。但因爲太喜歡,太思念了,纔會在見她的第一面就想吻她。
魏安然聽了這話,腦子裏像是被驚雷轟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皇帝已經下旨賜婚?
什麼時候?
他是怎麼做到的?
她怎麼又露出這種誘人的表情,朱脣半闔,貝齒半露,夜非辰心裏的悸動再也按捺不住,心想:就是隔着禮教,隔着世俗,他今日也要親了。
溫柔的呼吸落在魏安然的臉上,她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眼神那麼純淨,懵懂,卻做着這麼纏綿繾綣的事。
情思……
蜜意……
眷戀……
二人像是把這幾年的愛意,半年的思念,都融進這個吻裏,纏綿悱惻,情意綿綿。
一吻終了,魏安然像是躺在雲裏,耳畔響起夜非辰略帶無奈和調笑的聲音,“安然,你就這麼喜歡我,連親吻都不願意閉眼?”
魏安然上輩子,這輩子出的糗事,加起來都不如在夜非辰一個人身上出的多。
她又羞又惱,掙扎着想把人推開,夜非辰的吻卻再次落了下來……
親上的那一刻,她心裏熨帖得幾乎要飄起來了,嘆息一聲,乖乖的閉上了眼,任憑身體主動尋求歡愉。
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很久。
直到夜非辰鬆開她,魏安然的手尚環繞着他的肩膀,目光渙散,一副被親傻了的模樣。
夜非辰像只饜足的大貓,把人往懷裏一帶,魏安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情急之下用軟綿綿的胳膊推了他一下。
人都在他懷抱裏了,這種無力的動作像是推拒,又像是故作矜持地迎合,總之很是繾綣。
“想什麼呢?”夜非辰臉上掛着笑,逗她。
“……”
魏安然今晚的臉就沒有白下來過,被他一問,臉紅的像是要燒着了,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你……你這是天賦異稟,還是經驗豐富?”
夜非辰眼睛都笑彎了,低聲在她耳邊道:“王妃,你有沒有聞見好大的醋味啊?”
魏安然看着他那雙笑意未散的眼,嘴角還噙着一抹揶揄的笑,撐起身子,惡狠狠地說:“我不管你是天賦異稟,還是經驗豐富,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心裏眼裏,只能有我一個人!”
她表情太過認真,夜非辰的心臟彷彿被人用力攥住似的,坦然道:“從來只有你一個人,傻不傻呀?”
魏安然忐忑的心終於落了下去,她心裏酸痠軟軟的:她從來就是這麼傻的啊!
夜非辰把她拉回自己懷裏,輕撫着她的後背,心裏默默地想:從此以後,她就是我的人來!
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夜非辰擡手,滅了燭火,低頭對懷裏的人溫柔的說:“睡吧,明早還要趕路,早些回京,咱們也能快點把禮數行完。”
魏安然沒說話,只是握住他的衣角,她本就累極,又鬧了這一番,如今落入一個溫暖安心的懷抱,沒多久就睡了。
夜非辰只是眯了一會,窗外剛有亮色,他便披衣而起,去了另一間客房。
情意再綿長,他也不能不顧女兒家的名聲。
只一個吻,也夠他回味很久了。
——
回城的路走得更快了些,不到三日便到了京外。
夜非辰並沒有跟魏安然一道進城,而是先行騎馬離去,雖說他如今算是閒散王爺,到底禮部還給他掛着虛職,也是有公務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