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秦春秦冬用看怪物眼神看他,柏侯麟抿着嘴朝秦秋走去邀功。

    “娘,孩兒厲害不?”

    秦秋艱難嚥了咽口水,眼睛在他身上環顧:“厲害,你喫什麼長大的?”

    柏侯麟聽懂厲害是在誇獎自己,後面一句話他沒聽懂。

    一雙黝黑黝黑眼眸盡是思索之意。

    秦夏欲要拉住柏侯麟手腕,嘴比手快:“跟我們去送棺槨。”

    棺槨上下車都要有人擡。

    不等秦夏手捱到柏侯麟手腕,人已經躲到秦秋身後。

    速度之快令秦秋秦夏兄妹咂舌。

    秦夏目光看向了柏侯麟,眼中都是興奮之光。

    秦秋扭頭看向他,就見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

    眼神清澈見底,看得秦秋語塞。

    秦六喊的:“出發,別磨蹭了!”

    秦夏遞給秦秋一個眼神,她明白了。

    “你跟他們把棺材送去好不好?”

    柏侯麟快速搖頭。

    秦秋看出來了,這傢伙準備寸步不離跟着自己,無奈只能跟去。

    緊趕慢趕在日落前把棺槨送到了顧客家,秦秋幾人趕着馬車返回。

    回去路上秦冬有些興奮,一門邀功說沒自己這副棺材賣不上這個價錢。

    秦冬是做買賣好手,靠着三寸不爛之舌不知賣出去多少棺材。

    秦夏是做棺材好手,他做的棺材,遠近聞名。

    秦春兩者都差點意思,秦秋樣樣半吊子。

    秦六靠着自己四個子女這些年沒少賺銀子,唯一不如意的就是子女婚事。

    秦冬唸叨明天上王莊稱肉回來改善伙食,秦六應了一聲。

    幾人到家,秦夏正在門前遙望他們呢!

    晚飯他準備好了,洗洗手,大家開飯。

    飯桌上秦六把秦夏數落了一通,他沒頂嘴。

    柏侯麟挨着秦秋在喫飯,今日多虧他幫忙,秦六在菜盆裏給他夾塊肉放在他碗中。

    肉剛進他碗裏,就被柏侯麟嗖的一下從碗中扒拉到桌上。

    秦六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見不得浪費,伸出筷子把肉夾到自己碗中。

    秦秋扭頭瞄了一眼柏侯麟,試探性夾肉放在他碗中。

    意外的是,他露出一個極爲開心微笑,樂呵呵把肉放進口中嚼食。

    秦家四個男人目光落在了秦秋身上。

    秦夏開口:“他不會真幫你當娘了吧?”

    秦秋想不承認都不行,柏侯麟的確把她當成了孃親。

    秦冬笑嘻嘻接話:“要不留下他吧,力大如牛,去哪裏找這麼好免費勞力去。”

    秦六不語,秦春開口說:“胡鬧,來路不明的人你也敢留,萬一他要是殺人犯通緝犯,家裏還不得被他連累死。”

    秦春的話不無道理,秦冬蔫了,接着喫飯。

    秦秋瞄了一眼柏侯麟,沒有言語。

    秦六口中嚼着飯菜,口齒不清:“先喫飯,此事回頭再說!”

    飯後柏侯麟犯困,秦秋把他哄睡,纔去與家人商討他去留問題。

    商討結果是把他送走。

    次日秦秋與秦春趕着馬車去離壽棺莊最近一個縣城官府,本想把柏侯麟送到衙門說明情況他們兄妹就回去,不想他們走不了了。

    不是衙門的人難爲他們,是柏侯麟不讓他們走。

    衙役四五人攔不住他,輕輕鬆鬆被他撂倒。

    衙門的人一看情況,勸說秦家兄妹先收養他,等有人尋他,或者發現他是通緝犯會去秦家領人。

    秦春與秦秋私下商量一番,最後把人又領了回去。

    經歷了此事,柏侯麟黏秦秋黏的更緊。

    之前是拽着衣袖,現在改成握她手腕。

    秦秋無語至極,好說歹說讓他拽自己衣袖。

    回家說明情況,秦六什麼都沒說,秦冬卻樂了。

    “大外甥,過來舅舅教你做棺材。”

    秦秋覺得不妥:“三哥,休要胡言亂語,小心事後他找你麻煩。”

    秦冬想想也是,閉嘴不言接着幹活。

    衙門的人說,柏侯皇室人丁興旺,沒聽說有柏侯麟這號人物。

    瞧着柏侯麟那不正常神態,衙門師爺說他可能是失憶亂說的自己身份。

    並且警告他們,柏侯麟不能使用柏侯姓氏,說是對皇室大不敬,還說若是有人舉報此事,秦家會倒黴。

    秦秋想着這些事情轉身要回屋,袖子被扯了一下。

    凝視他一眼,秦秋還是適應不了自己身邊有個跟屁蟲事實。

    回屋喝了一口水,秦秋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勸說他不要拽自己袖子,結果當場鬆開了,她一起身,袖子又被拉住。

    秦秋拿他沒辦法,唉聲嘆氣出去幹活。

    剛要伸手去拿自己工具箱,柏侯麟嗖的一下拿起。

    “娘,孩兒拿。”

    倒是個孝順孩子,問題是秦秋不是他娘。

    解釋無用,秦秋也不解釋了,帶着他去幹活。

    兩人粗的木頭柏侯麟說抱起來就抱起來,倒是幫了秦秋不少忙。

    “把炭筆遞給我。”

    柏侯麟在工具箱裏翻找一番,聰明的他把炭筆遞到秦秋手中。

    若不是他平常舉動異於常人,秦秋都會懷疑他是在裝傻。

    不去想這些事情,接過炭筆做記號,拿起大鋸開始鋸木頭。

    原本需要兩人合力鋸兩三天的木頭,到了柏侯麟手中,小半天他一個人幹了倆人需要幹兩三天的活。

    三觀一次次受到衝擊,從剛開的目瞪口呆到如今的習以爲常,只有秦秋自己明白自己承受能力有多強。

    “娘,這個是什麼?”

    秦秋讓他在一旁休息,柏侯麟從工具箱中拾起一個刨子舉起問的。

    給他講解一番,柏侯麟跟着好奇寶寶似的,把工具箱工具挨個問了一遍。

    秦秋耐心煩很好,不厭其煩爲他講解。

    柏侯麟聰明的異於常人,不管什麼事物,秦秋說一遍他就能一字不漏複述下來。

    若是真有這麼一個聰明伶俐兒子,秦秋怕是做夢都會笑醒,問題這人不是她兒子。

    “娘,您教我做棺材好不好?”

    秦秋受不了他對自己的稱呼,放下手中活,來到他身前蹲下。

    “麒麟,以後不要稱呼我娘好不好?”

    柏侯麟眼中霎那間浮現出傷心之色。

    秦秋立馬說:“吶個是這麼回事,你稱呼我娘,會把我叫老的,你叫我小秋這樣我就不會老……”?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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