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一轉露出一個討好微笑,絮叨起秦秋在外面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對於他人動態柏侯麟不感興趣,但對於秦秋的,聽得卻是津津有味。
杜發瞧着他的神色就知自己猜對了,眉眼都帶着笑意。
“殿下,秦姑娘可真真是個妙人,一手雕刻手藝絕了,老奴傻傻分不清是活物還是雕刻之物……”
杜發說起秦秋雕刻手藝,到讓柏侯麟蹙眉了。
他記得,之前在木箱子底下一個盒子裏看見了個沒有五官木人,瞧着秦秋寶貝的很!
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一個男子木偶。
想到這裏柏侯麟吩咐杜發去做一件事情。
姚半仙過來給他換藥時,就見柏侯麟盯着一個半成品木偶發呆。
瞅了幾眼木偶,姚半仙說:“殿下,這是何人雕刻的您?還別說氣質有那麼幾分相似,五官爲何沒雕刻?”
柏侯麟目光從木頭身上移開,瞟了一眼姚半仙:“你也覺得這木偶與我有幾分相似?”
姚半仙拿捏不好他的心思:“難道這木偶不是殿下?”
柏侯麟沒有言語,目光又落到了木偶身上。
好半天他說:“你瞧着像不像小九?”
姚半仙端詳了一下,一拍大腿:“經殿下一提醒,老奴看着也像是九殿下……”
柏侯麟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姚半仙在揣測他心思呢!
就聽他陰惻惻開口:“小王八蛋,居然膽敢撬你爺爺我的牆角,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只聽咔嚓啪啪幾聲,木頭在他手中化成了粉末。
姚半仙眼皮跳了跳,瞳孔之中都是震驚之色。
柏侯麟橫了他一眼,姚半仙吞嚥口水錶示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換過藥帶着木屑粉末離開,出來才發現自己後背被汗水打溼了。
姚半仙仰頭看看星空,目露深思之色。
一夜無聲無息劃過,次日天氣晴朗。
臨近晌午王家嬸子一臉僵色來了。
秦六沒給她臉色看,對她很熱情。
王家嬸子先是賠禮道歉,隨後說了說僞造庚帖苦衷。
她說不說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老好人秦六不想深究。
王家嬸子今日來不是專門賠禮道歉的,想問問秦家還要不要宋春英了。
秦家一家都是本分人,做不出翻臉不認的事情。
王家嬸子得知秦家還要宋春英,連連說他們心善人好。
宋富貴死了,秦春被釋放,宋老婆子因此一病不起。
如今宋家宋老頭當家做主,見事已至此,準備問秦家要一百兩銀子了事。
“一百兩?宋家怎麼不去搶劫?”秦夏聽宋家開的價碼頓時嘰歪上了。
王家嬸子臉上賠笑:“誰不說呢,嬸子也覺得宋家是在獅子大開口,可話又說回來了,宋富貴死了,宋老婆子病了,咱們家能得個人,這筆買賣按理來說是划算的……”
秦六吧嗒口煙,已明白了王家嬸子用意。
雖然秦春不是故意謀害的宋富貴,畢竟人死在他手中,於情於理是秦家虧欠宋家。
“一百兩就一百兩吧,我秦家認栽了,但要立字據,我可不希望以後再有什麼牽扯不清的事情……”
王家嬸子連忙應下:“這是必須的,你不說我也得讓宋老頭立個字據。”
秦夏鬱悶的起身離去,秦冬努了努嘴,秦春一臉思索,秦秋沒想太多。
姚半仙坐在一旁一言不發,杜發在哧溜哧溜喝水。
王家嬸子笑呵呵拿着一百兩銀子與秦冬離去,她走後,秦六嘆了口氣。
原本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因爲虧欠他纔沒那麼做。
“爹,以後我會努力幹活的,爭取把這一百兩賺回來……”
秦六撩起眼皮看了看自己大兒子:“都是一家人,老二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
秦春笑了笑,秦秋見沒自己什麼事兒出去了。
秦夏鬱悶的無處發泄,一個人在鋸板子。
秦秋過來看了他幾眼,輕笑:“二哥,你說你,每回都是嘴不饒人,最後什麼都沒擋住,你說你圖個啥?”
秦夏鋸板子動作沒停:“咱家也就這幾年日子好過一些,一個個都當銀子是大風颳來的,沒有一個會過的……”
他們小時候家裏家外都指着秦六自己,一個個長大了,家裏這才慢慢攢下一些積蓄。
秦夏就是覺得該省就省着點,留着不時之需。
秦秋瞭解自己二哥性子,兄妹二人有一句沒一句聊了起來。
臨近傍晚秦冬把宋春英接了回來。
“大嫂,你怎麼瘦的這麼狠?”
秦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几日宋春英瘦了幾圈。
宋春英眼中含淚,辛酸的不知怎麼去敘說自己的遭遇。
秦六嘆口氣:“人回來就好,回屋休息去吧,有話以後慢慢說。”
宋春英眼淚流了下來,來到秦六跟前跪下。
“爹,秦家對我的恩情我宋春英永世難忘,兒媳給您磕頭了。”
一連磕了三個響頭,被秦秋拉起來時,宋春英額頭淤青一片。
秦六欣慰的頷首:“我們是一家人,不說倆家話,都好好的爹就知足了。”
秦春扶着宋春英回了房,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秦六目光落在了姚半仙身上。
“也是個可憐人,這回秦大哥終於能鬆口氣了。”
之前倆人還商量怎麼救宋春英呢,現在好了,人花銀子買了回來,算是了結一件心事。
秦六臉上帶着笑意:“是呀,這孩子也是個苦命的人,希望以後能好起來。”
姚半仙輕笑:“都會越來越好的。”
秦六頷首,倆人朝堂屋走去,不等他們進去,彭萬里扛着半個野豬來了。
剛處理好一件事情,又來心煩事兒了。
“這怎麼好意思?你還是快拿回去吧!”
彭萬里笑得憨厚:“叔,您若不嫌棄就收下,是我自己上山獵回來的。”
秦六不嫌棄,問題是不好收人家禮物,畢竟沒打算把秦秋許給他。
不等秦六開口,剛過來的杜發言語上了。?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