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攔着自己老爹去路:“父親,昨個說出去的話,今個就反悔,以後怎麼跟彭家相處?要不過幾日再說吧!”
秦六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呢,杜發尖着嗓子說:“話可不是那麼說的,有些事情還是越早解決的越好,時間長了容易生出誤會。”
他的話在理,若是不同意做兒女親家,還是早說的好。
秦六覺得在理,眉頭緊蹙,秦春卻說:“今天去退親有些唐突,要不隔個三五日吧!”
秦夏脾氣暴躁:“這事兒有啥隔的,不行就抓緊,好給王家嬸子回話。”
秦六還是起身了,姚半仙也隨着起來了:“秦大哥,我陪你去一趟彭家。”
這是好事,姚半仙能說會道,有他相陪在好不過。
秦春目送他們離去,不由嘆了口氣。
秦冬口中嚼着饅頭,筷子扒拉一下菜碟:“大哥,你也別想那麼多,若是彭家因此不跟我們往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秦春就是怕這樣,畢竟在他看來彭家爺爺對自己有恩。
宋春英看了看自己男人沒有言語,三個孩子都在乖乖喫飯。
杜發顛顛出去了,秦秋喝着粥一言不發。
飯後哥仨去幹活,宋春英去了王家,秦秋端着飯菜去了柏侯麟房中。
她沒提與彭家婚事,柏侯麟也不好問,倆人悶聲不響各做各的事情。
柏侯麟在喫早飯,秦秋在收拾屋子,聽見腳步聲扭頭看去,見是多日不見的徐哲偉有些詫異。
收起手中撣子,目光看向朝房中走來的徐哲偉。
“徐三哥,你可有事?”
徐哲偉進來瞧了瞧秦秋,目光又在柏侯麟身上打量幾眼。
“沒事兒,就是過來看看。”
秦秋哦一聲:“我大哥他們應該在幹活。”
話裏話外在哄人。
徐哲偉有些尷尬,笑了笑自行坐到了椅子上。
“最近忙着溫習功課,才聽說你家的事情,有事咋沒跟我說一聲呢,縣衙師爺我們認識……”
徐茯苓都知道的事情,徐哲偉怎麼可能不知?
不過有些話只能聽聽,若是信了,那是傻子。
秦秋扯了扯嘴角:“事情都過去了,全靠姚叔叔與彭家爺爺幫忙,但還是要謝謝你的心意。”
徐哲偉笑了笑,房間一下安靜了下來。
秦秋見他沒有離去的意思,擡腳來到柏侯麟身邊。
他飯喫完了,在喝藥,秦秋叮囑他慢點喝藥別燙着。
柏侯麟擡頭看了看她,又瞄了一眼徐哲偉。
藥是溫的,秦秋居然提醒他別燙着?
柏侯麟嚥下一口藥,一隻手拉住了秦秋衣袖。
“你給我吹吹藥,燙嘴!”
秦秋本想用對柏侯麟的關係噁心徐哲偉的,讓他自己主動離開,結果柏侯麟不按套路出牌,導致她尷尬了起來。
藥碗舉在她面前,秦春扯了扯嘴角,沒有接過來。
柏侯麟眼中帶着探究看着她,語不驚人死不休開口:“你嘴對嘴餵我吃藥我都不嫌棄你,沒事兒你吹吧!”
“你剛纔說什麼?”
柏侯麟瞧了一眼問他話的徐哲偉,欲要開口,嘴巴被秦秋急忙捂住了。
“他腦子不正常,說啥當不得真。”
徐哲偉看了看他們親密動作,總是覺得看起來有些礙眼。
秦秋低頭用眼神威脅柏侯麟,不想捂着他嘴的手心被輕輕舔了一下。
四目相視,秦秋一個激靈手猛地鬆開,手心留下他的口水。
低頭看看自己手心又看看他,手在衣服上擦了幾下。
白了他一眼,覺得行爲過於冒失,表情變得氣鼓鼓的。
柏侯麟心中憋笑,面上都是無辜,看起來像是不知自己幹了什麼。
秦秋沒了脾氣:“趕緊喝藥。”
柏侯麟哦了一聲,乖乖喝藥,看得徐哲偉直蹙眉。
“徐三哥,你坐,我去廚房。”
徐哲偉跟着起身:“正好我也要出去,我們一起吧!”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景,柏侯麟心情大好,勾着嘴角眼中都是笑意。
秦秋出來走一步徐哲偉跟一步,心煩看向他:“徐三哥,我要去廚房,你也要去嗎?”
徐哲偉有些尷尬:“不,我要找伯父說說話。”
秦秋開口:“我父親不在家。”
徐哲偉尷尬杵在原地,秦秋端着托盤離去。
秦冬過來看見了他,倆人一起去了幹活那邊。
杜發瞧見了一切,努着嘴覺得徐哲偉是個蒼蠅。
晌午秦六跟姚半仙回來了,大家目光都看向了他們。
秦六苦笑:“婚事解除了,彭傢什麼都沒說,反而讓我覺得不好意思……”
彭家爺爺很好說話,秦六說明了原因,人傢什麼都沒有就把信物收了回去。
還說昨天自己也喝多了,不然做不出逼婚的事情。
責任都被彭家爺爺攬在了身上,頓時讓秦六羞愧不如。
若不是姚半仙話擺在那裏,想來秦六定會跟彭家做兒女親家。
在飯桌上秦六響起了王家表侄兒,順嘴問問去王家回來的宋春英。
“爹,我個人覺得這樁婚事不太靠譜,我在王家小嬸子哪裏打聽到,他們倆家十幾年不往來了……”
宋春英是真向着秦家,秦春讓她去打聽王家要給秦秋說親人家底細,一點沒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不等秦六說話,秦春哼了哼:“王家嬸子這是什麼意思?把十年王家不往來表侄兒介紹給小秋,她按的是什麼心?”
宋春英苦笑:“二弟,姑母她是好心,主要是我覺得他們家與王家十年不往來怕小秋喫虧……”
經她一番解釋,秦夏沒再說什。
姚半仙也不贊成這門婚事,話裏話外說秦秋不忙着找婆家。
秦六嘆了口氣:“都喫飯吧,王家事情就此打住。”
王家嬸子是好心,問題是不知根知底,秦六可不敢把女兒嫁過去。
兩門婚事一前一後都黃湯了,秦秋覺得一身輕,可愁懷了秦六。
午飯過後,關門多日棺材鋪終於開門營業了。
下午接了一單大生意,人家要最好的棺槨。?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