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兢兢業業護膚:“呼,那幾個煩人的傢伙終於走了,up主應該可以鬆一口氣了吧。”
黑色鋼筆頭:“對啊,真的絕了,時不時就要蹦出來刷存在感,感覺他們回去不會善罷甘休,真爲up主擔心呢。”
清純男孩我的愛:“誒,只有我注意到up跟鼕鼕夫郎的粉紅泡泡嗎?”
戀愛寶典:“樓上的,你不是一個人!”
粉紅泡泡:“你不是一個人,爲了表示同感,我表演個現場更換id向你致敬!”
按頭黨:“哎呦我急死了,up主你快給我親上去啊啊啊啊啊!”
……
彈幕內容烏泱泱一片,只這瞬間就狂漲了數千條。
夏司容瞥了一眼浮在虛空中的面板,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直播間激增的人數。
在夏母幾人還未進入廳堂,夏司容倚在窗邊太師椅上看戲的時候,她就提前打開了面板開始現場直播。
爲的就是讓自己表現出一副喫軟飯、沒有主見、且躲在夫郎身後的窩囊妻主模樣,刻意暴露在粉絲眼皮子底下,一但引起粉絲反感,相信板磚滾滾而來。
未曾想,粉絲的關注點都不知道歪到哪去了,看到自己躲在後面不吭聲,推徐冬不得不出面維護,粉絲居然歡呼叫好。
後來找茬的人走了,從徐冬主動靠近夏司容開始,彈幕便出現了清一色的嗷嗷聲。
眼看着直播間鮮花數不可控地直線上漲,就連夏司容開始故作冷淡時,粉絲也當成她跟徐冬調情的手段了。
根本就是歪到外太空去了。
夏司容深吸了口氣,這種曖曖昧昧的情景,粉絲們肯錯過纔怪。
雖然知道再跟徐冬單獨待下去,等回去複查面板,定然會看到鮮花扔滿一屏幕的盛況。
但看着忐忑不安的徐冬,夏司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伸出手指勾勾徐冬的下巴,低聲輕笑道:“哦,原來鼕鼕是想要爲妻親自伺候你。”
徐冬頓時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兔子,紅着臉磕磕巴巴道:“沒有,冬郎纔沒有這麼想。”
夏司容嘆了口氣,故作煩惱地說道:“誒,是爲妻想岔了。”
她臉上表現出恰到好處的落寞,徐冬看見了,張了張嘴巴,怯怯地將腦袋朝夏司容那邊探過去了些許,不過轉瞬,他又停住了,慌慌張張垂下頭去看自己擺放腿上的手,不敢再作迴應。
若是按摩,他當然希望是夏司容那雙溫暖的手。
比起夏司容親自幫他按摩,徐冬更在意的是夏司容要去教小侍按摩,這就意味着夏司容必須跟小侍相處一室,甚至產生肢體接觸。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徐冬的心都快要揪緊了,那會兒他情急之下便直接開口說了不要。
如今理智迴歸,徐冬便再沒有勇氣說出要求夏司容不找小侍的話來。
本來他們便算不得正經人家那樣的妻主夫郎,客觀來說,只是各取所需。
況且,徐冬自小體弱多病,早便性情淡漠,也接受了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事實。
又怎麼可以去阻止夏司容尋覓良人,令自己變得面目醜陋,去做那個棒打鴛鴦的人呢。
徐冬覺得,遇到夏司容這樣鮮活的人,悸動是正常的,但那還遠遠稱不上心動,因爲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承認。
夏司容同徐冬倆人各懷心事,而狼狽退出徐府門外的夏語琴卻是面色陰沉如水。
一同出來送她們離開的徐聞看見了,握住她的手,眼神關切地詢問:“怎麼了,語琴姐姐?”
今日她們來時盛氣凌人,離開時卻猶如喪家之犬,屁都不敢放一個就灰頭土臉偷偷溜走了。
這一切,都應該算在夏司容頭上。
是夏司容,纔會引來徐冬,叫她們丟盡臉面的。
夏語琴從李府告退,回去一頓加油添醋,說盡夏司容壞話,惹得夏家妻夫惱火上頭,就這麼叫上徐聞,一起來翻夏司容的荒唐賬。
卻沒想到,深居簡出的徐家大公子突然出現,幾句問話字字珠璣,打得她們猝不及防,最後竟然直接落荒而逃了。
今日看來,夏司容隱藏至深,多的是她們想不到的事兒,徐冬對夏司容特殊的態度,還有在徐冬面前乖乖聽話的徐聞,都讓夏語琴直呼荒謬。
這叫她如何甘心。
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同徐聞廝混在一起,搶走屬於夏司容的婚事,將夏家母父掌握在手裏,將來徐聞嫁過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接手兩府產業,實現利益最大化。
如今卻被全盤打破,夏司容來了個神龍擺尾,直接找上了徐府更有話語權的嫡子,只要夏司容稍微有點腦子,趁着徐冬嚥氣之前,徹底掌管徐府也不是不可能。
以往因着徐冬病弱,各種宴會難見他蹤影,全是徐聞出面應酬,久而久之,人們便以爲討好了徐聞,便是討好了徐家。
可他們忘了,徐家實際掌權的,是徐冬。
徐冬的親爹是徐母下了婚書,三媒六娉正經娶過門的,爹家同樣是有權勢的人家,他姑姑失了最疼愛的弟弟,即使徐冬生下來便病歪歪的,她卻是對這個僅存的小侄子百般寵愛。
得到徐冬,就相當於有兩府顯赫家世加持。
而徐聞,有的不過是一個出身低微的小侍爹,還是使了卑劣手段上位的,這要是在別府,說出去都是遭人冷眼的存在,他能有今日榮光,不過是仗着徐冬不計較的性子罷了。
徐冬因爲身體原因沒有婚嫁意願也就算了,娶了徐聞,等徐冬去了,只接手徐府產業,勉強也算還可以。
可眼下就說不準了。
徐冬突然就像被灌了迷魂藥似的,竟然跟着夏司容一起胡鬧,在暗地裏,就私自交換了婚書。
要是這期間夏司容使了手段,叫徐冬這個病歪歪的貴公子懷上,而徐冬也願意冒着生命危險生孩子,那產下的這個孩子,可就是徐府嫡子的身份。
無論那個孩子是女兒還是男兒,必將比徐聞這個庶子金貴,那麼夏司容便更加有藉口,可以名正言順接管徐府所有產業了。
如此想着,夏語琴的臉色更難看了。
未等她再深思下去,夏母先緩過勁兒來,咬牙切齒道:“這個逆女,回家沒帶來一點好處,只會給夏家丟臉。”
夏父見自家妻主惱怒,也附和道:“妻主說的是,簡直不像話,竟然撮竄大公子來威脅我們,要是早知曉她是這般脾性,當初還不如就讓她在鄉下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