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強大的抑制力,季瀟努力壓下omega信息素對她的那股影響。

    眼前的人狀況看上去真的不是很好。

    “對有困難的人施以援手是美好的品德”

    季瀟在心中默唸着這句話,試圖催眠自己。

    她朝對方走去的同時還體貼地關上了身後的門,以防omega的信息素泄漏從而引起辦公樓不必要的騷亂。

    失去了的光源的休息室顯得更爲昏暗,人的五感在封閉的空間內變得尤爲強烈,omega每一下低低的喘息都像鼓點似的震顫着她的耳膜,讓季瀟的心跳也跟着開始加速了起來。

    她走到沙發邊沿的時候就不敢再往前了,因爲信息素對她的影響遠比她估計的要大的多,

    畢竟alpha和木頭人是有區別的。

    而她是alpha,不是木頭人。

    藉着昏暗的光線,季瀟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如蝶翼般起伏的後脊,他的西裝外套被扔在了一旁,襯衫袖口捲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被汗打溼了的襯衫半貼着他勁瘦的窄腰,整個人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脆弱感。

    她咬了咬下脣,出聲問道:

    “你還好嗎嗯”

    自己好像並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兔子,兔子先生?”

    話一出口,季瀟又這個稱呼似乎有些不尊重人。

    但另一邊卻並沒有傳來對方的任何迴應,似乎是受到發熱的影響,omega看起來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原本支撐着他手臂從沙發上滑落,氣息也愈發的微弱,身形顯得搖搖欲墜。

    季瀟趕在對方從沙發上跌落之前撈住了他,

    男人的體溫很高,像是在發燒,

    季瀟抱着他,一動也不敢動,她說不清自己目前的處境和omega比起來到底是誰更煎熬一點。

    下一秒,她拿出終端撥通了omega急救中心的電話,季瀟向對面描述了omega已經注射過許多支抑制劑並且仍舊在發熱,甚至有些神智不清的狀況,希望急救中心能趕緊派人過來。

    另一頭很快傳來了迴應,是個溫柔的女聲,

    “您是alpha嗎?”

    季瀟愣了一下,“是。”

    “根據您剛纔描述,患者的情況應該屬於信息素失調引起的意外發熱,且患者本人對抑制劑免疫,失去意識、陷入半昏迷表明情況很嚴重不能拖延,這裏建議您趕緊給他做一個臨時標記,否則即使我們現在派人過來也不一定來得及。”

    季瀟:“”

    她她還是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a啊。

    另一頭還在繼續,“您不用擔心,這就和人工呼吸和心肺復甦一樣是沒有區別的。”

    好一個人工呼吸,

    放下終端,季瀟伸手向omega的後頸探去,在觸碰到腺體周圍敏感的皮膚時,懷裏的人驀地顫了顫,兔子耳朵也跟着抖了抖,幾乎是從齒縫溢出一聲,“疼~”

    她感覺事情變得愈發棘手了起來,對方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出了,卻還是在下意識地喊疼,可見他的情況是真的很嚴重。

    循着昏暗的光源看去,omega的腺體似乎腫得厲害,卻仍舊在不受控制地往外溢出信息素,紅腫的腺體和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就很疼,

    季瀟又衝終端那頭說道:“但他的腺體好像發炎了,還可以做後頸標記嗎?”

    “您可以換一種標記方式。”

    季瀟將男人抱到了沙發上,男人個子很高,但季瀟抱起來卻一點都不費力。

    她在心中不停地催眠自己,

    “只是人工呼吸,”

    “只是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爲了安撫身上的omega,季瀟釋放出了一點自己的信息素,烏龍茶略顯苦澀的味道在室內瀰漫開的一瞬間,兩種信息素的味道交融在一塊兒,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像是在炎炎夏日嚐到了一點冰鎮的冷飲,清爽而甘甜。

    幾乎是同一時間,懷裏的omega主動蹭了上來,因着發熱的緣故男人原本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的氣色,他半闔着眼,抿了抿微翹的嘴脣,溼成一縷縷的長睫眨了眨,兔子毛絨絨的耳朵正正好好蹭在季瀟的頸窩上。

    兔子的耳朵出乎意料的柔軟,蹭過的觸感像是有小貓的爪子在撓,

    很癢。

    伴隨着對方散發開的濃郁信息素,季瀟的狼尾巴都僵住了。

    這是個錘子的人工呼吸!

    她的眸色暗了暗,旋即伸手按住懷裏的人,狼尾巴有些煩躁地拍打了兩下身後的墊子,

    她說,“我要標記你了。”

    omega主動伸出手攬住了她,將腦袋更加貼近了身邊的alpha,耳朵就這樣蹭在了對方的下巴上,看起來一點戒備心都沒的樣子。

    於是在黑暗之中,季瀟露出了自己尖尖的犬齒在兔子的耳朵邊緣來回試探,或許是受到了某些刻在基因裏的惡劣因子的影響,她有點牙癢癢。

    但在犬牙即將咬上兔子粉白耳朵的一瞬間,季瀟皺了皺眉,剋制地停下了這個動作。

    你只是要幫人家做一個標記,不可以隨便咬兔子耳朵!

    她在心中這麼告誡自己。

    隨即季瀟撩起自己的裙子,讓男人坐在她身上,。

    可身上的omega卻似乎完全不想按照她的節奏來,他有些急躁地摟住alpha,貼着對方扭了扭。

    季瀟:!

    她強忍住一口咬在兔子耳朵上的衝動,伸手試圖按住男人的腰,卻一把摸到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

    懷裏的人瞬間僵住了,兔子耳朵也緊緊地貼着腦袋,緊張地將自己的臉埋了起來。

    季瀟低頭望去,發現自己一把摸在了對方的尾巴上。

    與此同時,兔子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

    ·

    這場標記結束的時候,外邊的天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辦公樓裏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

    而omega伏在她的肩頭閉着雙眼、薄脣微微翕合着,似乎是陷入了昏睡之中,好在發熱的症狀是消下去了。

    季瀟不能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裏,只好抱着對方上了自己的飛行器。

    坐上飛行器的時候,她才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個路總之前不是要見她來着,她這是把人給鴿了嗎?

    這一刻,季瀟凝望着窗外的點點繁星,心中思緒翻涌,

    上班的第一天就鴿了自己的老闆,還標記了自己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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