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默默的看着她,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望着牀上的姜慧蘭,雲若成的腦海浮現出二十多年前的點點滴滴。
那是年輕時候的美好,那是多麼快樂的日子。
沒有任何壓力,也不去想家裏的事情,每天就是談情說愛,聊聊天,喫喫飯,約會學習。
雲若成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和姜慧蘭見面,那是多麼的驚心動魄。
以前他們所在的學校,比較破舊,學校後山有一處小山坡,種着許多果樹,這裏也成了學生們約會的地方。
但那裏也隱藏着巨大的危險。
因爲學校的圍牆不算太高,畢竟大學很多地方都是開放狀態,圍牆有沒有都無所謂。
但這也給了外面的人機會。
知道這地方是年輕人幽會的地方,校外的幾個地痞合計,在晚上偷偷翻過院牆,打算敲詐點錢。
只要見到有人來這裏幽會,他們機會上前,拿出匕首威脅。
見到這羣凶神惡煞的人,加上有刀,這些學生自然成了雛雞,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被搶了值錢的東西不說,有的漂亮姑娘甚至慘遭羞辱,而且是當着她男朋友的面。
那個刀疤地痞事後,還拿着匕首抵在被禍害女同學的男朋友脖子上,威脅道:“這事情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要了你的命!”
迫於威脅,加上對當時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以至於這幾人一直逍遙法外,越來越膽大妄爲。
直到有一天,姜慧蘭被一個同學叫到了這裏。
那同學是想表白的,選擇了這個地方。
可是當刀疤地痞們到來,那人頓時慫了,癱坐在地上根本不敢說話。
刀疤地痞見姜慧蘭長得貌美無比,頓時動了邪心。
姜慧蘭那時候不過十九歲,自然害怕,身體都在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她多麼期望出現奇蹟,但她知道自己肯定要被這幾個畜生禍害了。
她心裏也恨那個男同學,騙她來這裏,喜歡她卻不敢保護她。
就在刀疤地痞準備對姜慧蘭侵犯的時候,雲若成出現了。
他和幾個同學在這裏閒逛,感嘆其他人都在這裏甜言蜜語,他們幾個都是單身狗。
見到這一幕,其他同學都是裝作沒看到,畢竟這事情都有流傳,但都沒有人敢去招惹刀疤幾人。
但云若成沒有,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和刀疤地痞扭打在一起,匕首也刺中了他的胳膊。
......
後面幾個地痞被報警抓走了,判了無期。
因爲他們禍害了太多的姑娘,影響非常惡劣,本身還有命案,甚至當時學校的校長都被革職了。
而云若成和姜慧蘭也就順理成章,認識、交往、相愛......
想着以前的一切,雲若成感覺眼眶一紅,差點掉出淚來。
當時他義無反顧的衝上去,就是因爲姜慧蘭,他認識她,有好感,但羞澀從未搭話。
“年輕真好。”雲若成嘆了口氣。
此時的姜靈兒隨同醫生到了辦公室。
喬治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
“情況不容樂觀。”
聽到這話,姜靈兒臉色頓時變了。
“她不就是累着了嗎,休息一下應該沒事的吧。”
“沒有那麼簡單,我們對她做了很全面的檢查,發現她並非只是身體疲憊。”喬治皺着眉頭,一副欲言又止。
“究竟怎麼回事,你直接告訴我吧,我能承受。”
姜靈兒內心已經不安,她擔憂害怕,不想去想,期待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喬治說道:“我們在你母親的大腦發現了腫瘤。”
姜靈兒臉色頓變,慘白無比,渾身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很不辛,我們做過檢測,這腫瘤是惡性的,已經開始轉移。”
喬治帶着沉重的心情,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是十分沉重的打擊。
“還有希望嗎?”姜靈兒問道。
“已經發展到晚期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化療。”
末了,喬治補充道:“化療的成功率,我估計也只有五分之一。”
姜靈兒差點暈倒,最疼愛自己的母親,竟然病倒了,而且喬治說的,幾乎相當於判了死刑。
估計五分之一都是樂觀的說,這就是癌症晚期,還是腦部。
她已經失去了父親,就只有母親了,如果母親也走了,那麼她就成了孤苦無依的孤兒。
從辦公室出來,姜靈兒渾渾噩噩,整個人和剛纔判若兩人。
她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童話王國裏面,古靈精怪是她的個性。
可現在,她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
見到姜靈兒出來,雲若成迎了上去,問道:“醫生怎麼說?”
姜靈兒沒有回答,面無表情,她現在哪裏還有那個心情。
雲若成是誰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她只希望自己能夠陪陪媽咪。
姜靈兒進了病房,坐在姜慧蘭的旁邊,握着她的手,一言不發,只是眼淚不停的落下。
因爲是背對着雲若成,雲若成並未見到。
他想進去,但最後還是沒有進去,畢竟已經過去了,沒什麼糾葛,只要不是什麼大事,就無所謂。
姜靈兒一直握着姜慧蘭的手,淚如雨下:“媽咪,都是靈兒不好,靈兒早就該讓你好好休息的,不然你也不會這樣。”
她後悔無比,以前自己太任性了,太頑劣,可一切都不能倒回。
長大隻在一瞬間,可長大了,留下的恐怕是無盡的遺憾和悔恨。
姜慧蘭此刻悠悠醒來,望了一眼四周並不覺得奇怪,她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纔回國的。
無意中,姜慧蘭見到門外的雲若成,臉上顯得有些慌亂。
雲若成見到姜慧蘭行了,也立馬轉身離開了,他不想被姜慧蘭發現。
“門外的人?”
“哦,是雲叔叔,他是來看你的。”姜靈兒這才意識到。
“靈兒,我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他,知道嗎。”姜慧蘭無比認真的說道。
姜靈兒不解,但見到姜慧蘭如此認真,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