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見了鬼一樣盯住從房間裏走出來的姜燦和霍知行,臉色煞白,整個人彷彿被抽筋剔骨,差點癱軟下去。
他驚恐的看向葉琛,顫抖着聲音問道:“葉律師,這……這怎麼回事!”
葉琛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錄音筆交給霍知行,轉而看着姜明遠,以律師的口吻告訴他:“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話,很快就成爲呈堂證供了!”
姜明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好啊!你……你們合起夥來騙我!”
“與其說騙你,不如說是你太愚蠢!”姜燦上前一步,冷冷盯住他。
剛剛在那個小房間裏,親耳聽見姜明遠這些卑劣齷齪的行爲,她幾乎支撐不住自己。
幸而霍知行在身邊,他的懷抱成了她的避風港,她躲在裏面,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原來這二十幾年的不幸,罪魁禍首都是眼前這個卑鄙小人!
原來尹若鴻沒有她以爲的那麼絕情,他還是在意他們的……
姜燦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各種複雜的情緒帶着眼淚一塊涌了上來。
“姜明遠……”她深吸一口氣,恨不能把這個名字咬碎,“你這個畜生!”
姜燦情緒激動,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水果刀跟他拼命。
霍知行眼疾手快的握住她手腕,竭力將她護在懷中。
“燦燦,別這樣!”
“你放開我!”姜燦淚如雨下,“他這樣對我媽媽,還害了我跟小澄……我要殺了他!”
“燦燦!”霍知行明白她的心情,但這種時候她不能衝動。
“老婆……聽我說,這筆賬一定會跟他算,可你不能爲這種人髒了你的手!不值得!明白嗎?”
姜燦緊咬着嘴脣,在他懷裏泣不成聲。
霍知行心裏一疼,撫着她肩膀,看向姜明遠的眼神陰鷙而兇狠。
“阿琛……”
“三哥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姜明遠還沒反應過來,只見葉琛拍了拍手,整座別墅周圍瞬間被一羣黑衣人圍住。
每個人都手裏都有槍,姜明遠就算變成一隻蒼蠅也飛不出這裏。
“這都是陸離山的人。”葉琛微笑,“陸哥說了,這口氣,他來幫少奶奶出!”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姜明遠雙腿發軟,哆嗦着手從口袋裏掏出來那份DNA證明。
“燦燦,燦燦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看這個……我,我是你爸爸!”
姜燦覺得噁心,別過臉去不看他。
霍知行把姜燦擋在身後,慢慢踱步上前,鞋跟踏着大理石地面的聲音迴響在客廳裏,彷彿給姜明遠一下一下敲的喪鐘。
“啊——”
姜明遠應聲倒地,咳出一口鮮血,痛苦的捂着前胸。
他還不死心,那張DNA鑑定被他緊緊攥在手中。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霍知行冷冷吐出幾個字。
葉琛攔住他,“三哥,別踹了,當心真把他踹死。”
霍知行這才收腳,轉身回到姜燦身邊,輕輕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燦燦,”姜明遠聲音沙啞,竭力說道:“我是你……”
“你是又蠢又無知的騙子!”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七
另一個房間門也開了,霍文淵和尹若鴻緩緩走出。
一身黑色唐裝的霍文淵,依然拄着那根龍頭柺杖。
而他身後的尹若鴻,表情陰冷的彷彿地獄走來的修羅。
倒在地上的姜明遠,張大了嘴盯着這兩人看。
“呵,一張假的鑑定書,就像哄騙我?”霍文淵面目嚴肅,“姜明遠,你當我眼瞎還是當我耳聾?!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跟霍知言那些小動作嗎!”
姜明遠完全絕望了,像被打斷脊樑的癩皮狗癱軟在地上。
“葉琛,”霍文淵沉聲問,“剛纔這混蛋說的那些話,能在法庭上當證據嗎?”
“當然可以!”葉琛輕笑,“老爺子,我錄下來就是爲了出庭用的!”
“那就可以還尹太太一個公道了!”
霍文淵愛憐的看向姜燦,走過去輕輕拍拍她的小腦袋。
“還有你的……”他低聲道,“這人欠你的,爺爺連本帶利給你討回來!”
“爺爺。”霍知行看着他,“在用正當手段處理這個人之前,我想……把他交給爸爸!”
尹若鴻一驚,呆呆看向霍知行。
霍知行也看着他,衝他微笑。
他知道,此時此刻最恨姜明遠的,肯定是尹若鴻。
霍文淵想了想,輕輕拍他肩膀,“好,這事你做主!不過別在這裏處理他……”
“把姜明遠帶回莊園,省的弄髒你們小兩口的屋子!”
……
霍知行照做。
很快門外的保鏢就把一灘爛泥般的姜明遠帶去了霍氏山莊。
姜明遠被丟進潮溼陰冷的地下室,他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被折斷一樣疼的厲害。
黑暗中有個人的腳步聲,一下一下朝他逼近。
“姜明遠。”尹若鴻咬牙切齒,“咱們之間的賬,是時候好好請算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