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行:“……”
“老公你想喫什麼?”
霍知行腦子裏出現了一道多選題,關鍵是他選不出正確答案。
他想,姜燦來曼城之後一直是管家Betty在照顧她的生活起居,Betty的手藝,應該靠得住……
“老婆,要不就喫牛排包?”
姜燦不語,只是靜靜看着他。
“不不,是我想喫牛排包!”霍知行急忙改口。
姜燦還是不說話。
“那……我想喫意麪?通心粉?炸雞配薯條?”
對面那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忽閃了兩下,依然面無表情。
男人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我想喫中餐!”
姜燦微微一笑,“什麼樣的中餐啊?”
看樣子距離正確答案越來越近了!
霍知行有些激動,把能想到的中餐都說了一遍。
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
醬肉香腸什錦素盤兒?
可怎麼報完菜名,彷彿離答案越來越遠啊?
霍知行撓撓頭,懇求的目光看着自家老婆。
姜燦輕嘆一聲,兩隻小手託着下巴,舔舔嘴脣,有些憧憬的看着他說:“老公,你就不想喫盒飯嗎?”
“盒……”霍知行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繼而又扯出一個寵溺的笑,“老婆,你怎麼知道我想喫?我特別想喫這一口!”
小女人興奮道:“是不是特別想喫飛機上那種盒飯?”
“……”
飛機餐啊?!
於是二十分鐘後,專門負責給飛機配餐的公司老總火速趕到!
“霍少,”霍知行助理挨個介紹着,“這位是吳總,他們公司主要負責配送飛往央城那一班飛機上的飛機餐。這幾位都是廚師,飛機餐就是出自他們之手!”
霍知行眸色深沉,輕輕點了點頭。
助理一個手勢,吳總立即帶着各位大廚直奔廚房。
儘管他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大半夜把他們叫來做這種東西,但他們知道,這一單做成了,霍少會付給他們五倍工資!
“各位辛苦!”助理微笑道,“吳總,我們少爺吩咐,一定要把飛機餐上的所有菜品都做齊全了,然後裝在餐盒裏,就像在飛機上一樣!”
“那是當然,當然!”吳總笑的眼睛都眯起來,“材料我們都備全了,這幾位都是有經驗的廚師,手腳麻利,很快就好!”
“有勞你們!”
“應該的!”
廚師們煎炸烹煮樣樣在行,不一會兒就做出十來盒不一樣的飛機餐。
趁着管家傭人們還沒來取,幾個人開始在廚房聊天。
“這位霍少怎麼想的?大半夜不睡覺,讓我們來做這玩意兒?”
“他半夜想起來喫飛機餐?”
“有錢人都這癖好嗎?”
“行了行了,反正有錢賺,你們哪來那麼多話!”
“吳總,我們可聽說這位霍少有個傻舅舅。”廚師笑道,“他該不會隨了他舅,英年早呆了吧?”
“哈哈哈!”
此時霍知行正牽着姜燦的小手站在廚房外面,準備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驚喜變成了……
姜燦怔了怔,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對不起啊老公。”她有些慚愧,轉臉看着他,“我進去跟他們解釋一下,是我突然想喫飛機餐,不是你……”
“我……”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幾天的口味越來越怪異,總是想喫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飛機餐想了好久,本以爲忍忍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個念頭壓不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放在以前,她並不覺得這東西有多好喫啊。
“孕婦口味多變,這是沒辦法的事。”霍知行目光溫柔,輕吻一下她的手背,“我能做的,就是儘量滿足你這隻小饞貓!”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爲,老公是你的超人啊!”
“知行……”姜燦有點想哭。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無條件的愛她寵她,包容她的一切,滿足她各種無理的要求。
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人愛她如霍知行。
姜燦靠在他懷中,小貓撒嬌似的蹭了兩下。
“其實我是挺像我舅舅的。”霍知行低聲笑笑,貼在她耳邊說,“我舅舅縱有千般不好,可他疼老婆。”
他看着她,一字一頓,“我也一樣!”
……
桑晴重新回到那條街上,是下午時分。
太陽漸漸西沉,這條街上的罪惡便開始蠢蠢欲動。在看不見的角落,總有那麼幾雙眼睛盯着來往行人,盯着那些對這裏不熟悉的外地遊客,還有錢財外露的小肥羊。
桑晴用頭巾隨意蒙了一下臉,行色匆匆往前走。
街上的混混認出她,衝她吹口哨,嘴裏說些不乾不淨的話。
而桑晴絲毫不畏懼,掀開頭巾就跟他們對罵,中文罵人她不行,英文罵人她可是很擅長的。.七
混混們佔不到便宜灰溜溜的跑了,桑晴又衝他們背影啐了兩口,這才氣勢洶洶的繼續前行。
跟着她的幾個保鏢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點自愧不如。
就這女的,如此彪悍,需要他們保護?
霍少這是瞧不起誰啊!
保鏢們停住腳步。
那條街上有自己的幫派,並不是保鏢們的勢力範圍,貿然進去的話會引人注意,說不定還會引發流血事件。
可這畢竟是霍知行交代的任務。
於是他們只好守在街口,等到桑請收拾完行李後再護送她離開。
另一頭,桑晴到了地下室,一切如舊。
還是潮溼陰冷,空氣裏飄着一股黴味兒,空間狹小逼仄,陰暗凌亂。
她忽然懷念起姜燦那所大別墅,懷念聶昕那個豪華套房,還有她睡過的柔軟舒適的大牀,帶着香味的被子。
有錢人就連一雙拖鞋,一瓶洗髮水,都透着奢侈昂貴的氣息。
桑晴搖搖頭,無奈的笑了。
“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忘了身份啊?”她自言自語,打了自己兩巴掌,“清醒,你要清醒!那種生活不屬於你!”
嗯,還是趕緊拿東西。
桑晴深吸一口氣,翻出鐵盒子,裏面的錢一分沒少。
她正要揣進兜裏,猛的一個聲音傳來,把她嚇掉了魂兒!
“這什麼意思?攢了錢想跑啊!”
桑晴猛然擡頭,她剛剛進來時沒關好門——確切地說,這種地下室的門,有跟沒有是一個效果。
而James就站在那,走廊上吊燈搖擺,打在他臉上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