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暖暖雙手合十,閉眼,彷彿唸經似的口中喃喃道:“罪過罪過,我儘量把你們救回來,救不回來你們就安心的去吧,我會給你們厚葬的。”

    江塵御:“……”

    他提了提西裝褲的褲腿,然後半蹲在妻子的身側。“在懺悔?”

    “不是,我在搶救,如果搶救失敗,我就是在超度。”

    江總又不會了。

    這或許就是代溝吧。

    小妻子的新鮮事物他都不懂,今早他還特意上網查了查脣釉和脣油的區別,確實漲了許多見識。

    結果現在,他親眼看着小妻子徒手在土地上挖坑,給花埋進去。

    “她的根在土裏,你得把它拽出來才能再埋進去。”江總不忍妻子繼續傻瓜下去,於是多嘴提醒了一句。

    “哇,老公,你說的好有道理欸~”

    古暖暖驚喜,她去拽花莖時還誇讚丈夫,“怪不得別人都覺得你厲害,原來你比我們常人都聰明。”

    拽着拽着,突然,空氣再次沉默。

    古暖暖看着手中斷根的花枝,她彷彿被定住了。

    江塵御也看着小妻子手中的花,也不說話了。

    本來人家還有根,換個地方種或許還能活。

    現在,根沒了。

    古暖暖是從中間拽的,結果把花莖從中拽斷,根部就這樣殘留在了泥土中。

    這下,徹底救不活了。

    向來不苟言笑的江總,淡然說了句,“跳過搶救這個步驟,直接超度吧。”就是神仙下凡,這花也搶救不回來了。

    古暖暖在院子裏大“哇”的一聲,哭了。

    江塵御見着身邊小妻子的眼睛,晶瑩的淚珠子從她眼眶奪眶而出,一滴一滴的落下。

    江塵御邊爲她擦淚,邊安慰她,“好了好了,不哭了,乖。花死了,又不是……咳咳,人沒事就好。”

    江塵御察覺話不對勁,立馬換了個說法。

    古暖暖的哭聲引來了江老。

    “咋回事?暖娃子,你咋了?塵御欺負你了?爸用棍子揍他,別哭別哭。”

    江老走到了古暖暖的身邊,關切的問。

    他哄小孩兒似的,故意對着江塵御的後背拍了一下,不輕不重。讓古暖暖知道,他是向着她的。

    “爸打他了,你別哭。”

    古暖暖放下手中的花,胳膊一抹淚,淚巴巴的看着江老。“爸,你打錯人了,我老公沒欺負我。”

    “啊?那是誰?”

    古暖暖指了指地上沒根兒還被她壓扁的花,“是它。”

    江老這下也不會了。

    壓扁的花欺負了他兒媳婦,他饒是神人,也沒辦法幫兒媳婦出氣啊。

    “那個,暖,到了中午了該喫午飯了,管家喊爸喫飯了,我先走了。那個,你們小兩口也趕緊回去啊。”

    江老先逃。

    花叢邊再次獨留夫妻倆。

    江塵御平白無故捱了父親一巴掌,古暖暖小哭音問他:“疼不疼?”

    江塵御搖頭,“我陪你把這些花葬了,然後回去喫飯?”

    古暖暖委屈巴巴的撇嘴,“老公,你陪我挖坑。”

    “好。”

    於是,秋日氣爽季節,天空晴朗,萬里無雲。

    耀眼光照落在江家院子裏,落在那對夫妻後背。他們一個身着黑色的西裝,氣質不凡。一位穿着針織衣,甜美溫柔。

    男人陪着妻子做着自己幼時都嫌棄的遊戲——挖土。

    江塵御將手錶解開放在妻子口袋裏。江塵御不讓小妻子下手,一切都是他在自家院子裏挖坑,給花兒埋進去。

    古暖暖則雙手捧着花,等坑好了後,她雙手將其放了進去。

    然後,江塵御看着妻子將周圍的土推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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