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暖暖掐着江塵御的胳膊,表情猙獰,“我上週喝水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別說話,保存體力。”醫生對古暖暖說。

    古暖暖:“我不說話我害怕。”

    江塵御看時間也挺久了,他也緊張了一頭汗,眼睛一直沒離開過爲他躺在這裏的愛人。此刻說愛,都顯得蒼白。

    “老公,你兒子也太皮了,他非要累死他媽嘛?我真的,快沒勁兒了。臭小子,你趕緊出去啊,我着急卸貨啊!!”古暖暖咬牙,她一邊用力,一邊說話。

    “快了快了,頭快出開了。”

    古暖暖慘痛的大叫,“啊”

    江塵御的胳膊上都是指甲印,還有的還被妻子抓出了血。他一直在強裝鎮定,自己不能慌。

    他此刻就是妻子心中的柱石,他一旦慌了,妻子也該害怕了。

    江塵御強壓下擔憂,哄着妻子道:“等他出生了,我打他一頓好不好?”

    “好,不給他喫的喝的穿的,不讓他睡覺,不抱他。”

    醫生:“你倆別嚇唬孩子,趕緊再用力。”

    古暖暖閉眼,咬緊牙關,再次用力,“臭小子,你趕緊給我爬出來啊。”

    產房外,一個個面色凝重。

    產房內,古暖暖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那一聲嬰兒的啼哭,接着是醫生的喜聲,“生了,是位小少爺。”

    古暖暖整個人像是鼓脹的氣球,瞬間泄了氣,變得輕鬆軟趴了。

    江塵御也終於落了一口氣,他抱着牀上的小嬌軟,在她耳邊顫音告白,“小暖,我愛你。”

    古暖暖虛弱,“老公,生孩子太疼了。這輩子你得一直愛我,我也會一直愛你的。”

    江塵御低頭,吻她的眉間,和她約定。

    醫生給孩子包起來,放在古暖暖的牀邊,讓她看自己的孩子。

    古暖暖扭頭,看了眼她在這個世界上生命的延續。“可真醜。”

    醫生:“……”

    護士:“……”

    江塵御也看了眼,“確實醜。”

    某新生兒:“……”

    我要不,迴天上重新投個胎?小春日,晚秋至初冬,農曆十月,子時。

    江公子出生。

    衆人期盼已久。

    產房內,護士將嬰兒交給江塵御的懷中,“爸爸會抱孩子嗎?”

    江塵御點頭。二十年前,他抱過茉茉和小蘇,後來手生了,他又偷偷練習過。

    接過自己的骨血,剛纔還大哭的孩子,此刻奇蹟般的不哭了。眼睛還閉着,臉朝着江塵御懷裏貼去。

    護士說:“哇,這還是個黏爸爸的小傢伙呢。”

    江塵御低頭,看着他的兒子。笑着,伸手碰碰他小的可憐的手指,“再醜,爸爸也愛你。”

    夫妻倆對孩子總共說了三句話,句句沒離開那個字——醜!

    產房外,護士抱着江家小孫少爺出門,一羣人迅速圍上去。

    還沒等護士開口,一羣人就先問了:“我姐呢?”

    江蘇問:“產婦呢?”

    江茉茉催促,“我暖兒呢?”

    而生過孩子的古母和魏愛華沒有問,視線一直看着產房門口。

    只有江老看着護士懷中的孩子,一臉不確定問:“這是我家暖娃子生的娃娃不?看着不像啊。”

    護士今日語塞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回答:“母子平安!江總陪着江太太還在裏邊,一會兒出來。現在誰來接一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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