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持劍硬拼了一記,一擊之下,巨大的反震之力,竟是讓二人齊齊後退。

    不過墨漓只退了一小步,而韓煦則是被震退了三步。

    可即便如此,墨漓也被震撼得不輕。

    在她眼中,韓煦一直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怎可能突然變得如此之強?

    要知道,她可是已經完全吸收了那枚丹藥啊,實力早已突飛猛進了。

    可眼下竟只是小勝而已。

    之前看韓煦持劍相迎,她本以爲一劍便能將韓煦給盪開,將他整個人擊飛出去纔對。

    可如今竟然只是退了三步!

    這如何不讓她震撼?

    看着韓煦那滿足的眼神,她柳眉倒豎,一聲冷哼過後,隔着丈許遠,她擡手便是一劍斬出。

    隨着她手中長劍落下,一道雪白的劍芒竟是憑空而現,朝着韓煦便激射而去。

    韓煦雙眼瞪得老大,口中更是驚呼出聲,“劍罡!”

    他沒想到,這丫頭才這般年級,居然就能施展出劍罡了。

    由此可見,這丫頭的內力已經達到了內氣外放的程度,而且已是小有成就。

    在世俗當中,這已經算得上是一位高手。

    即便施展完這一劍後,墨漓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有些蒼白,可依舊掩蓋不了這一點。

    只是這一劍纔剛斬出,墨漓心中已是後悔。

    自己還是衝動了,萬一這一劍重創了韓煦,那可就糟了!

    就在她提心吊膽之際,對面的韓煦也動了。

    這劍罡來得極快,讓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心中頓時大罵起來,“這瘋女人,居然對自己下殺手!”

    二人相距僅有丈許距離,他的身法可還沒來得及修煉呢,想要避開這劍罡顯然是不可能的。

    眼看那劍罡越來越近,將要臨身,他一咬牙,同樣調動了體內的那股氣,竟是與墨漓一樣,施展起了斬出劍罡的那一招。

    下一瞬,在墨漓震撼的眼神中,一道劍罡竟真的被韓煦給斬了出來。

    ‘轟’的一聲,兩道劍罡交擊在了一處,頓時掀起了一股強烈的氣浪,狂風四起,竟是將二人齊齊給逼退了數步。

    墨漓檀口微張,整個人已是楞在了原地。

    不止是她,即便韓煦也同樣看傻了。

    他並非是震驚於自己施展出的劍罡威力強大,而是因爲他斬出來的劍罡,竟然漆黑如墨,與墨漓那道雪白的劍罡竟是截然相反!

    就威力而言,雙方這一擊旗鼓相當。

    可這又是啥情況?

    爲何這劍罡竟會是黑色?

    韓煦已是不知該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這到底算是法力還是內力?

    自己修的到底是什麼?

    二人盯着那劍罡的交匯處良久,墨漓臉上的震撼之色依舊,口中喃喃自語起來,“竟……竟是黑色劍罡!”

    韓煦苦笑不已,自己怕是成了怪胎吧。

    他歸劍入鞘,走到了石桌前,拿起了一塊點心便狼吞虎嚥的塞入口中。

    經過剛纔一番簡單的交手,他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顧不得許多了,一切都得等他填飽肚子再說。

    至於墨漓這丫頭會如何猜想,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墨漓眼中的震撼之色任未消退,依舊呆呆的看着韓煦。

    被這丫頭如此盯着,韓煦有些不太自在,吃了幾塊點心便停了下來。

    他乾咳了兩聲,笑着說道:“墨姑娘,在下有一事頗爲不解,不知姑娘可願賜教一二。”

    “且說來聽聽。”

    讓韓煦意外的是,墨漓此時表情已然恢復如初,且言語中甚至有幾分刻意顯露出來的平淡。

    韓煦也沒太在意,微笑頷首,“能否請姑娘描繪一下自己運轉周天時的狀況?”

    墨漓聞言,那秋水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上下打量起了韓煦。

    沉吟少頃後,她纔開口回道:“我修煉之時,便是與功法所描述的那般,沒有任何的差別。我哥的那本祕籍裏面應當早有註解,且很詳細纔對。”

    果然如此嗎?

    看來,這真是自己的問題了。

    不但修煉之時那股氣是冰涼之感,且斬出來的劍罡竟也是漆黑如墨。

    這到底是爲什麼?

    還沒等他想明白,墨漓又繼續開口了,“既然韓大哥已經出關,那我便去稟告爹爹了,這兩日爹爹可是來了好幾趟。”

    韓煦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居然沒有追問自己劍罡的事情,這有些不對勁啊。

    不過既然這丫頭要走,他當然樂得清閒。

    “勞煩墨家主記掛,也多謝墨姑娘的關心,在下腹中飢渴,便不留墨姑娘了,請便。”

    掃了一眼韓煦手中的點心,墨漓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小院,步伐甚至有些急切。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韓煦撓了撓頭,“這丫頭是徹底轉性了?不應該啊……”

    小聲嘀咕了一句,他也沒再理會,又繼續大快朵頤起來。

    ……

    另一頭,墨漓尋到了墨問天,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講述了一番。

    聽完了墨漓的講述,墨問天緊皺起了眉頭,“你是說,那韓小子竟然斬出了黑色劍罡?確定沒有看錯?”

    墨離堅定的點了點頭,“當時我與他相距不過丈許遠,怎可能看錯,只是那劍罡的威力,只與我所施展的相當,倒是有些古怪。”

    墨問天沉吟片刻,擺了擺手,“這也正常,他應該是剛修煉到如今的境界,還未能完全發揮出劍罡的實力,假以時日,那劍罡的威力絕對會遠超如今。”

    “只是……他究竟是如何修煉出這劍罡的?”捏着鬍鬚踱了幾步,他面色陳凝的繼續說道:“自老祖傳下這功法以來,咱們墨家可從未有人做到過啊,我本以爲這只是一個傳說罷了,沒想到竟真有人能將其修煉出來。”

    “爹爹,是否需要向他問詢一二?想必他也會如實相告。”

    “罷了,暫且不必驚擾他,眼下他實力不弱於你。”墨問天立馬搖了搖頭,“更何況,他隨時都可能成爲一名仙師,甚至……已經是了。咱們還是以穩妥爲上,切不可得罪。”

    回到座位坐了下來,墨問天這才繼續說道:“如今最緊要之事,還是得想辦法去尋找藥材,讓他多提供幾枚丹藥。至於黑色劍罡之事,等尋到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墨漓聞言,微微頷首,隨即又想起了什麼,擰着眉頭繼續問道:“爹爹,如今那個人是何情況?”

    “已經讓人祕密監視起來了。”墨問天的臉色一肅,“可他或許是心存忌憚,又或是其他原因,最近一直沒有動靜。”

    手指敲了敲桌面,他又緩緩開口,“拿不住把柄,我們也無法動手,還是慢慢來吧,而且還有些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先不管他,還是那句話,如今最緊要的,是提升咱們的實力。只有實力強大了,才能無所畏懼。”

    墨漓捏了捏秀拳,她實在有些忍受不住了,每天都要與仇人虛與委蛇,這讓她惱怒異常。

    好幾次她都想不管不顧,一劍將對方給梟首。

    可爲了家族着想,她還是按捺下了自己的性子。

    見她臉色難看異常,墨問天笑着安慰道:“你這丫頭,這點城府都沒有,還如何接手墨家?不說其他,若有朝一日,你的城府能有韓小子的一半,我即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爹爹,您能不能不要總把那傢伙掛在口中!他哪有您說的那般好?”墨漓氣得跺了跺腳。

    墨問天哈哈一笑,“那小子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清楚?你若是能夠降服他,那接手墨家纔是輕而易舉,可你有這個能耐嗎?”

    墨漓恨恨的咬了咬牙,“您的激將法也太直白了,不過您等着,我一定會降服他的!”

    墨問天愣了愣,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樣回答,這……該不會是會錯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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