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關銀屏張星憶馮永 >第0841章 流言
    馮永自然不知道,劉良這小子透支了這麼大的體力,居然還食髓知味,想着法子要從自己手裏再多拿一些祕香。

    當然,若是他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把這小子先吊起來抽一頓,讓他重新回憶起被馮文和支配的恐懼。

    阿梅是怎麼來到這個世上的?

    不就是她的阿母趁人之危,勇擒漢家郎君,這纔有了她?

    憑什麼擒的?

    不正是用1.0版本的祕香把人摞倒的?

    阿梅的阿母本是族裏的巫醫,主要工作就是跳大神,給人看病,或者是一邊跳大神一邊給人看病。

    巫醫知道一些致幻或者刺激神經的藥物最是正常不過,不知道纔不正常。

    當年馮某人也是步了自家岳父的後塵,被阿梅用祖傳祕香給摞倒了,然後丟了頭湯。

    這件事當時可是讓關姬耿耿於懷忿忿不平,直至她正式成了馮家正室才真正放下。

    當然,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阿梅祖傳的這個祕香,它的原材料只產於南中。

    馮永也不是沒想過把所用的草藥從南中移植出來,但別說是移到漢中,就是移到錦城附近都失敗了。

    就算是有成活的,也失去了原有藥性,做出來的祕香根本不頂用。

    不過這算是意料之中。

    畢竟南中那種氣候,和錦城還是有不小區別的。

    水土不服很正常。

    但這就導致了祕香註定只能是小產量。

    南鄉那邊,有時候想要從某些死硬細作嘴裏探出祕密。

    只要給他喝點美酒,美酒裏頭摻了巫醫所用致幻藥物,同時燃上特製版的祕香,就可以讓人暈乎乎地墜入幻境。

    再加上馮文和從後世帶過來的一些問訊手段,可以把細作小時候尿榻的事都問出來。

    因爲現在的細作又不像後世,有某些自我催眠手段,可以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能把假話當成真話來說。

    這個時代,就算是再死硬的細作,想要保住祕密,要麼是清醒的狀態下,要麼是死透了的情況下。

    所以致幻加祕香的組合,雖說比不過後世的自白劑,但說是低配版,那也是差不多。

    當然,劉良所用的這種,那是情趣版,與審問細作的那種不一樣。

    不過原材料都差不多,只是配料的劑量不一樣。

    但不管是哪一版,那都算是珍藏品,哪能說是想要就要的?

    不過劉良想得雖是美,但有一點他是想對了:馮文和顯然對自己在西平的所作所爲很是滿意。

    或者說是很合馮某人的胃口。

    若是劉良沒什麼大志向,那麼大約也就滿足了。

    畢竟在湟水河谷,他背後有興漢會支持,同時又是幾大部族的女婿,橫着走不是問題。

    再加上每年過手的物資,就算不刻意去琢磨,手上也會自動沾上油水。

    大富大貴說不上,但這輩子衣食無憂,想來應當是可以的——只要大漢能一直控制住這裏,只要馮文和不倒。

    但這可能嗎?

    先不說指望別人一輩子,就算是劉良自己,若是真沒點志向,他何必來西平和胡人廝混?

    總不能是口味獨特吧?

    反正當初有丞相賣自家大人面子,又有趙老將軍作保,馮文和也答應放過自己一馬。

    在錦城混喫等死不好嗎?

    就算不好,那在隴右混個閒差不行嗎?

    倒是雪娘,一聽到自家阿郎想要跟着族裏的人去涼州,當下臉色就是有些緊張:

    “阿郎,涼州那邊雖說有阿兄的部族,但他已經算是分出去了,萬一……”

    劉良卻是不在意地擺擺手:“沒有什麼萬一,我自有分寸,且放心就是。”

    前兩年,劉良跟禿髮匹孤和禿髮闐立喝了大半年的酒,他們心裏打的什麼算盤,劉良又豈會看不出一二?

    別人都覺得禿髮部是想兩頭下注,但劉良知道,這兩年自己經手的物資,往禿髮部是有所傾斜的。

    再說了,那禿髮闐立說是跑去了涼州,但他去涼州之前,可是特意去了一趟隴右。

    以馮文和的心狠手辣,禿髮部真要敢一邊拿了他的好處,還一邊左右搖擺,怕是早被喫得骨頭都不剩。

    大漢勞力的總管事,豈是說說而已?

    不信去問問南邊的蠻夷?

    看着劉良明明頂着一副珍獸眼,但卻是自信滿滿的神情,雪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當下只得點頭應下:

    “是,妾知曉了。”

    西平的劉良正想着美夢,而東巡至許昌的曹睿,卻是美夢破滅。

    蕭關下曹真十萬大軍被馮永以兩萬大破的消息,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把曹睿打擊得眼前陣陣發黑。

    “馮賊,吾當剝其皮,啖汝肉!”

    曹睿念及自己精心佈置了兩年之久的計劃,就這麼被馮賊的兩萬人馬一舉滅之。

    他只覺得胸口氣血翻騰,終是忍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身子晃了晃,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跟在他身邊的內侍大臣侍衛等,一下就亂了套:“陛下,陛下!”

    “侍醫,侍醫!”

    ……

    曹睿此次東巡許昌,表面上說是爲了防止孫權從東邊與蜀人遙相呼應,但實際上是過來散心。

    因爲他深知,這個時候孫權根本沒有機會給魏國添亂。

    在洛陽那邊,衆大臣爲了曹真伐蜀之事,早就吵翻了天,看着實是鬧心。

    當初爲了遷鄴城高皇帝武皇帝文皇帝等神位至洛陽,他本欲趁機多建兩個宮殿,又是被大臣勸阻。

    最重要的是,前番石亭之敗,導致不少將士潰逃。

    按魏律,但凡逃亡將士的妻女,皆是收沒入官,重新配給其他將士。

    曹睿讓寵臣廉昭事先擇了顏色出衆者,悄悄置於許昌。

    此次他過來,有一部分目的就是爲了這些女子。

    沒了衆臣的干擾,曹睿這些日子天天爽得不行,哪有什麼節制?

    他一邊爽得飛起,一邊還盤算着待關中大捷的消息傳過來,再回去打衆臣的臉。

    哪知大捷的消息沒等到,卻等到了大敗的消息。

    這幾天精血不足的他,當場就是氣息紊亂,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就暈了過去。

    幸得隨行的侍醫救醒回來,不過因爲血氣有虧,所以又連在榻上躺了好幾天,這才緩過氣來。7K妏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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