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關銀屏張星憶馮永 >第0953章 真假難辨
    看到馮永着急,陸瑁反而不急了。

    但見他重新入座,捋着鬍鬚,慢條斯理地說道:

    “喛,君侯何須着急自辯?這傳言是真是假,老夫倒也不也肯定。然君侯善用兵,總不是假的吧?”

    陸瑁說着,微微一笑,“君侯欲學我大吳操船之法,我大吳亦欲學君侯的用兵之道啊!”

    “特別是吳地缺馬,故領騎軍之將,更是難尋,不若這樣,我大吳也派些人至君侯軍中,學用騎軍如何?”

    馮刺史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陸瑁。

    不是說君子容易欺之以方麼?

    這位老哥看起來,心思卻是轉得快得很。

    想來也是,畢竟是陸遜的親弟呢,家世底蘊就在那裏。

    馮刺史打了個哈哈:

    “這個事情嘛,後頭再詳談。對了,陸公遠道而來,也是辛苦,不如先下去休息一番。”

    “待明日,我再擺上宴席,給陸公洗塵。對了,陸公乃是江南人士,定是不知涼州風情吧?”

    “別的不說,就是這烤全羊,就是一道極上等的佳餚啊……”

    看着馮刺史顧左右而言他,陸瑁自覺早已看透了此人的伎倆,當下心裏就是一陣冷笑。

    不過對方說得了有幾分道理,畢竟自己是初來乍到,而且此番吳國有所求,自然不能心急。

    而且正好也趁此機會,多瞭解一番對手,多做些準備,於是他便順驢下坡:

    “也好,那就有勞君侯費心了。”

    “好說好說。”馮刺史哈哈一笑,然後再看向張白,“吾與張公神交已久,光有書信往來,卻無緣一見。”

    “今張郎君再到涼州,正好與吾好好交心一番。”

    張白連忙站起來,拱手行禮:

    “君侯但有所令,張某豈敢不從?”

    一直在觀察馮刺史神色的陸瑁,看到對方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張白的目光似有不善,當下心裏就是一驚。

    這馮明文好生厲害,居然這麼快就想到了自己是從張白身上打探到消息。

    只是吾乃是有心,但張郎君卻是無意。

    吾這一番有心算計之下,沒想到竟是讓張郎君受了馮明文的誤會。

    想到這裏,陸瑁心裏不由地一陣愧疚。

    唉,看來後面回到大吳,自己得向陛下說些好話,讓陛下不再打壓張家,也算是補償了。

    陸瑁心裏正在紛擾,已有接引的侍女過來,恭聲道:

    “陸公請。”

    陸瑁當下只得起身,跟着侍女向外走去。

    待走出門口轉身的時候,他又趁機回頭看了一眼,但見馮刺史似乎正含怒按案而起……

    回到驛館後,陸瑁心有所思,來回走動,一直頻頻看向張白的舍房。

    哪知直到夜幕降臨,這纔看到張白麪色陰沉地回來。

    陸瑁暗道一聲不妙,連忙出門迎接上去:

    “堅義如何回來這般遲?臉色又怎麼這般難的睦?”

    張白看到陸瑁,勉強一笑:“無事,只是路途勞累罷了,歇息一番就好。”

    說着,徑自走入自己的舍房。

    陸瑁緊跟着入內,同時左右看看,確定無人,這才反手關上門。

    “堅義,那馮郎君可是與你說了什麼?”

    張白呆坐下來,苦笑地看向陸瑁:

    “陸公這回是真害苦了我!”

    陸瑁臉上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坐下來:

    “此話何解?”

    張白“呵”地就是一聲冷笑:

    “陸公是真不知耶?假不知耶?”

    陸瑁咳了一聲,低聲問道:

    “可是因爲那鐵甲騎軍之事?”

    蕭關一戰後,誰都知道馮明文手下,有一支戰力恐怖的騎軍,三千可抵十萬魏軍。

    三千破十萬,對於吳國來說,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畢竟八百破十萬的也不是沒有……

    但當三千騎破的是十萬魏軍時,那其中的意味就大大不同了。

    誰不知道魏軍精騎天下第一?

    現在十萬魏軍被蜀人三千騎給破了,那蜀人的精騎,究竟強到何等程度?

    於是就有無知之人言,那是馮文和召喚的陰間鬼騎,專食陽間血肉。

    君不見,那馮文和在南中有鬼王之稱,南中夷人多知其喜喝人血,啖人肉。

    若欲求得一方平安,則需獻上三千女子,以女子陰氣,化其殘虐之性。

    當年南中可是遷了一大批女子去了漢中呢……

    當然啦,這傳言太過誇張,委實有些不可信。

    但馮文和手下有一支有類鬼騎的騎軍,那是幾乎是肯定的。

    只是世人多不知其詳。

    因爲知其詳的……基本都去了陰間。

    這就更爲馮鬼王麾下那支“鬼騎”增添了幾分神祕色彩。

    陸瑁能知“鐵甲騎軍”的稱呼,自然是通過張白。

    畢竟吳國誰不知道張家與馮鬼王關係密切,聽說張白前兩年還親自來過涼州。

    “除了此事,還能有什麼?”張白長吁短嘆,“陛下派吾爲副使,前來涼州,明面上是說吾熟悉涼州。”

    “但吾難道不知這是陛下欲令吾勸說馮君侯,促成求馬一事耶?”

    這個話對孫權有些不太客氣。

    但從張白嘴裏說出來,陸瑁也不好說什麼。

    因爲當年的“暨豔事件”,張溫被牽連其中,實則是陛下欲藉此打壓吳郡四姓之一的張家。

    這是誰都心知肚明的事,說起來,確實是陛下做得有些不對。

    只是誰也不敢明面說出來而已,但對張家的遭遇,大夥還是很同情的。

    更重要的是,這一回張白出使涼州,那可是擔了大風險的。

    做得好還好說。

    做不好的話,那就更是有把柄落到皇帝手裏,到時張家所掌握的紅糖渠道,怕是要被咬下一大口。

    張白娶的陸鬱生,雖是陸績之女,但卻是陸瑁撫養長大,情同父女。

    所以張白對孫權的怨氣,也不怕在陸瑁面前表露出來,但見他略有埋怨地說道:

    “若只是此事,吾倒還可以盡力一番,只是爲何陸公你要橫生事端,再與那馮君侯提起鐵甲騎軍之事?”

    “這下可好,馮君侯不但對吾有所懷疑,更是對大吳求馬的誠意,有怕懷疑,這可如何是好?”

    陸績聽了,亦是“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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