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明公袁紹得操矯詔,聚集麾下文武引兵三萬,離渤海前來酸棗欲與天下諸侯會盟!
檄文中說的很明白,
【操等謹以大義佈告天下:
昔國賊董卓麾下李傕、郭汜不尊皇令、反出帝都,殘害朝中重臣,實乃狼戾不仁,罪惡充積!
今奉天子密詔,大集天下義兵,誓欲掃清華夏,剿戮西涼羣兇。
望諸侯興義師,共泄公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
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文字慷慨激昂,歷數李、郭罪名。
待檄文發出後,天下各鎮諸侯皆起兵相應:
第一鎮,後將軍南陽太守袁術。
第二鎮,冀州刺史韓馥。
第三鎮,豫州刺史孔伷。
第四鎮,兗州刺史劉岱。
第五鎮,河內郡太守王匡。
第六鎮,陳留太守張邈。
第七鎮,東郡太守喬瑁。
第八鎮,山陽太守袁遺。
第九鎮,濟北相鮑信。
第十鎮,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鎮,廣陵太守張超。
第十二鎮,徐州刺史陶謙。
第十三鎮,西涼太守馬騰。
第十四鎮,北平太守公孫瓚。
第十五鎮,上黨太守張楊。
第十六鎮,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
第十七鎮,祁鄉侯渤海太守袁紹。
諸候帶來的軍馬有多有少?
多者如袁紹足有三萬,其他人也有帶兵一二萬者。
當然,更多是帶着數千軍士來的。
這些諸侯各領文官武將,徑直投酸棗縣而來。
待到衆諸侯亦陸續趕至,各自安營紮寨後,竟足有連接二百餘里。
曹操見此大喜,忙讓人宰牛殺馬大會諸侯,商議進兵之策。
等到酒過三巡,
太守王匡呵呵一笑道:
“……我等今奉大義討賊,當先選出盟主,也省得各行其事平白遭受損失。諸位以爲如何?”
衆人聞言,齊聲稱好。
作爲此次聯盟的發起人,曹操當即第一個站起來道:
“袁本初四世三公,門中多有故吏在朝,又是漢朝名相之後。操以爲,袁紹可爲盟主!”
“不錯!本初之能力衆所周知,做這盟主倒也正合適。”
北海孔融連連點頭,非常贊成曹操的這個提議。
至於他如此說,是不是因爲兩人爲毗鄰關係,那就不清楚了。
“孔兄此言那倒未必!吾看後將軍南陽太守袁公路乃袁家嫡子,何嘗未有資格做這盟主之位?”
北平太守公孫瓚卻搖了搖頭,皺眉如此說道。顯然是認爲袁氏嫡子的袁術比袁紹更加名正言順!
只是他一向戍邊,多的是跟異族之人打交道,性格太過耿直,哪裏又知道因爲今天的一時無心之言,會讓袁紹懷恨在心呢!
——也難怪,
你公孫瓚說這些,就等於指着人家袁紹的鼻子說‘你這庶子,憑什麼倚仗袁家名望坐上盟主之位?’了!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公孫瓚這話,任誰聽了不恨到牙癢癢?更遑論心眼頗小的袁紹了!篳趣閣
也是因此,纔有了後來袁紹勢大後一直針對於其,從而在界橋一戰徹底將其麾下‘白馬義從’擊潰,最終讓一代抗擊外族的英豪就此泯滅。
現在公孫瓚的勢力範圍內出現了涿郡崛起這個意外,那將來到底會怎麼樣恐怕就誰也不知道了……
聽到有人推薦自己,本來心中正有些鬱悶的袁術頓時眼睛一亮,看向公孫瓚的目光中充滿了柔和。
這人能交,有事他真上啊!
——不錯、不錯!
說真的,對於這次聯盟的盟主之位袁術並沒有多想。
如果是讓其他人來做,他根本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可關鍵曹操等人偏偏推薦袁紹,這就讓他感覺心裏不舒服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袁家嫡子啊!
那袁紹不過是一婢女所生之庶子,憑什麼壓自己一頭?
這點讓他很難接受。
“伯圭此言差矣!袁公路雖也有爲盟主資格,但終究爲弟。袁家書香門第,禮讓兄長自該如此。”
誰料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聞言,頓時眉頭一皺指責道。
他這話另闢蹊徑,根本沒去提兩人間嫡、庶之別。硬是讓聽到的袁術,滿腹話語說不出來。
他能怎樣?
還跟袁紹去搶盟主之位?
真要那樣,傳出去豈不是讓世人以爲他袁術不敬兄長?
眼睛微眯冷冷看了眼孫堅,袁術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就這樣——
看他似乎沒有要爭奪盟主的意思,最終大家都認可了袁紹!
盟主之位既然定下,接下來衆人當然要準備結盟一事了。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所謂結盟可不是光說說就行的。
那是需要歃血爲盟滴!
次日,諸軍築臺三層,遍列五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且將兵符將印,這才恭請盟主登壇!
袁紹也不客氣,整理了一下衣衫和佩劍慨然而上,焚香拜道:
“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懼社稷淪喪,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必無二志。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實皆鑑之!”
誓言說完後便將香插入爐鼎,衆人便將一健馬牽來宰殺,十八路諸侯歃血爲盟誓要將西涼逆賊誅滅,爲朝廷靖賊、爲天下除惡!
只是這一幕沒被劉昔看到。
他若在此,肯定會大笑出聲。
這些傢伙,還真能演。
明明一個個各懷鬼胎,卻始終將忠心朝廷掛在嘴上。
區區十幾萬西涼軍而已,還要以十八路聯軍攻之,真當是董卓還活着的時候嗎?真是可笑!
但不管咋說,他們還就這樣幹了。
至於原因,衆人心中都清楚。
——大漢,平靜太久了!
結盟完畢,
袁紹帶衆人升帳而坐。
衆人且以年齡大小分列坐定。
酒過數巡,曹操這才舉杯說道:
“今日我等既然已經聯盟,還請各位能聽盟主調遣,同扶朝廷。勿以強弱計較。吾,敬諸位!”
說完,一飲而盡!
衆人聞言連說不敢,也是一個個起身將爵中酒水飲勝!
只是眼神中,大都不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