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冊完信息,李恆直接離去。

    王東來目視李恆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嘀咕,這真的行嗎?想了想,他還是覺得穩妥爲妙,也顧不得自己在忙,直接跑去稟報。

    還是先讓司長知道這件事再說。

    離開內城,途經內城門口,李恆挑眉有些驚詫。因爲那個刑勇破天荒的沒有在這裏守門,難道是跑去外城城門了?

    他來到外城,街道上行人稀少。

    在一些路口,巷子邊,還有些幫派的人站在那裏,凶神惡煞的盯着那些行人,旁邊還站着一些縣衙的衙役,負責管理秩序。

    這算什麼,官匪一家親?

    李恆不禁搖頭一笑,當然他也理解北安城這麼大,縣衙的人手也就這麼多,肯定需要那些黑道幫派從中協助,方能全面鎮壓全城。

    “買完東西趕緊回家,不要出門!”

    見到某個行人在街上亂晃,衙役呵斥說道。旁邊的那些幫派人員更是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嚇的那個行人加快速度往家裏跑。

    收回心神,繼續往城門口走去。

    雖說全城戒嚴,百姓都要在家中,不得隨意外出,但對李恆來說,那就是暢通無阻。衙役和幫派之人見到李恆的服飾以及腰上的令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直接放他離去。

    來到城門口。

    不出意外,這裏有重兵把守。

    城牆上時時刻刻有人巡邏,不停走動。城門之下,也聚集了不少武者修士,其中修爲最高的,甚至都有真氣境,時刻待命。

    這大概就是北安城所能表現的班底了。

    雖說現在效率很高,能調動這麼多人員駐守,看起來十分安心。但李恆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只要外部的危險稍微解除,沒有危及到北安城,這種級別的戒嚴過不了幾天就會散。

    甚至如果事不可爲。

    不用意外,第一個跑的就是這些守兵!

    李恆站在城門面前,就隱隱聽到了一些武者的抱怨說自家幫主大清早的把他們拉起來,自家館主如何如何的壓榨他們。

    現在只是紙面數據強罷了。

    他微微搖頭,亮出除魔司的令牌,過了陣法檢測,便打算走出城去。

    “李兄弟,你要出城?”

    突然。

    城門外兩側站着的一個守兵叫住李恆。

    李恆轉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專業守城門的邢勇。此時刑勇穿戴着精鐵盔甲,手執精鐵長槍,真的算是披堅執銳。

    健壯威武的身軀再結合他那換血境修爲,氣血澎湃如洪爐,真就鐵塔似的站在那裏。這氣勢,哪怕是他旁邊的幾位真氣境都比不了。

    要是放在地球古代,那就是李元霸在世!

    “邢捕快,我還以爲你在內城門口呢。”

    李恆淡淡笑道。

    刑勇露出尷尬笑意。“如今城外遭逢鉅變,外城的防守才更爲重要。不過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旁邊就有幾位真氣境宗師。”

    “現在城外兇險,不知李兄弟要去哪裏?我在這裏守了一個早上的門口,也聽到了一些消息,或許對李兄弟有些幫助。”

    “我正欲前往蘭月溪。”

    蘭月溪距離北安城比較近,同時他也對那座砸斷了蘭月溪的巨大古宅感興趣,好奇裏面到底存在着什麼?

    而且好巧不巧。

    那硃紅棺材遍地的墳山,也在那個方向。

    “蘭月溪!”

    聽到這三個字,刑勇猛然一驚。

    “那個地方去不得,剛纔早上死過人了!”

    兩者談話的動靜,引起了其他守兵的注意,紛紛將目光投射到兩者身上,面露古怪的神色,現在居然還有人會去那種鬼地方?

    難道這個除魔司的人沒收到消息嗎?

    “死人有什麼奇怪的?”

    “李兄弟你是不知道。死人確實不奇怪,現在這種情況,死一村人都不足爲奇。但是早上死在蘭月溪的,是金錢幫的一個堂主,以及我們縣衙的一個捕頭,他們兩個都是真氣境。”

    刑勇沉聲說道,眼神流露出驚駭。

    “死了兩個真氣境,那確實很兇險。”

    李恆點點頭。

    北安城的真氣境其實沒幾個,可現在一下就死了兩,那麼蘭月溪對於形容這些普通武者修士而言,確實萬萬不能進去的禁區。

    一旦進去,就和找死沒什麼兩樣。

    但那只是對於他們而言。

    “多謝邢捕快提醒,那我便走了,告辭。”

    李恆不打算過多和人糾纏,謝過之後就直接離去,這弄的刑勇一愣一愣的,直到李恆身形徹底遠去才反應過來。

    他有些搞不明白。

    你居然知道危險了,爲什麼你還敢去?

    “來嘍,來嘍,開盤。”

    “賭這個除魔使能不能活着回來,地點蘭月溪,賭大還是賭小?”一個賭徒出身的煉骨境武者。剛纔冷眼旁觀,現在則不嫌事大,直接招呼衆人下注。

    “張小六,你就不怕那人是吹牛的呀,實際上他根本不去蘭月溪。”另一位煉骨境武者調笑說道,其他人也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這種楞頭青去哪裏都無所謂的。”

    那賭徒將小六擺擺手,頓時讓很多人眼前一亮,這確實,那除魔使年輕的很,想來修爲也不怎麼高,而且還這麼愣頭青。

    以現在城外惡化情況來看,換血境一個不小心都得死,更何況這種楞頭青?那些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妖魔詭異可不管你怕不怕死。

    “好,我來興趣了,壓他死!”

    出了城,李恆往蘭月溪趕去。

    城外陰氣讓他隱隱心驚。這陰氣濃郁程度就是昨天的好幾倍,而且還在快速增長。難怪會一朝爆發,出現異變,不演詭域就不錯了!

    陰氣這麼濃郁下去,別說普通人了,救了那些鍛體,煉骨的武者都就出不了城,一旦出去,就會被陰氣侵蝕瞬間暴斃。

    就換血境可以憑着氣血洪爐硬扛。

    當然,扛久了也是個死。

    走在通往蘭月溪的小路上,心神放出,感應的周圍,發現前方居然有個亂葬崗,陰氣濃郁,竟形成了詭域,有不少怨魂在其中游蕩。

    他皺起眉頭,這裏離北安城太近了。

    看來得順手清理一下。

    趕到這處亂葬崗詭域,李恆發現地面上有十幾具新鮮的屍體,模樣個個都是衣服樸素的百姓,地面上還散落着一些貨物,扁擔。

    很顯然是想趁早進城賣貨,卻遭此劫難。

    詭域陰地,生人莫近。

    李行並沒有觀想陰氣,化身活死人詭異。所以當他闖進這裏的時,那些在此遊蕩的怨魂就注意到了他,紛紛往他這邊涌來。其中一些怨魂的模樣,正和地上的屍體一般......

    一抹太陽真火飛出,頃刻間就將此地的所有怨魂燃燒殆盡,連一絲飛灰都沒留下,源力加了五十點。

    他微微搖頭輕嘆,生靈大劫。

    看了看這個亂葬崗,沒有墓碑,只有裸露在土堆之外的森森白骨,以及些破爛的草蓆。不過這也不奇怪,窮人哪有錢買棺材?

    他正欲一拳轟出,想將這處詭域打爆。

    此時變故突生,在他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如水面波紋盪漾變換的洞口,說是隻有拳頭大小,然後猛的擴大,一支婚禮隊伍於洞內緩緩走出,旋即喜慶的喇叭聲響起。

    這婚禮隊伍是十二個人的規模。

    前方有一對金童玉女撒花開道,後面的則是五個吹着喇叭,臉上濃妝豔抹,只剩下紅白兩色的樂師,再往後則是三個敲着鑼鼓,身着白衣的壯漢。最後則是一輛馬車,馬車上有一個老婦駕着車,車廂內明顯就是新娘子。

    李恆微微一愣,然後又露出笑意,旋即觀想陰氣,化身活死人詭異。這是場陰間的婚禮,那他也得陰間一點。

    “你是誰?爲何在這裏?”

    駕車的那個老婦見到李恆攔在了整個隊伍的面前,發出了嘶啞之聲,當蒼白且枯老的面容抽動着,心情看起來有些憤怒。

    “我在此進食關你們什麼事?”

    李恆淡淡回答。

    進食?那老婦人微微一愣,環顧四周,見到這處亂葬崗詭域沒有一個冤魂,心中頓時明瞭,旋即露出冷笑,尖叫的開口。

    “我還道那些小詭去哪裏了?原來被你給吃了?你知不知道,這處詭域就是我家大人開闢出來,用於連接陰路,迎娶新娘子的?”

    “哪裏來的無知小詭,竟然搗亂?”

    “殺了吧,莫要耽誤了好時辰。”

    那老婦人一揮手,本來撒花的金童玉女,吹喇叭的樂師,敲鑼鼓的壯漢瞬間停下動作,直接向李恆衝去,颳起陣陣陰風。

    這羣詭異不講道理啊?

    李恆心中無奈,算了,不能生氣,還是得教教這些詭異什麼叫道理。旋即心念一動,觀想蒼茫大地,跺腳一震,向他衝來的詭異瞬間破碎。

    源力+50。

    什麼?這怎麼可能?

    那老婦人大驚,然而還沒等她有所動作,一朵太陽真火便已經飄到了她的面前,離她僅有一絲之毫,隨時都能將她點燃。

    老婦人瞬間僵住,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自己可不是那羣傀儡,還是惜命的,知曉自己踢到了不得了的鐵板。

    “好了,現在你應該懂點道理了。”

    “說吧,你來自哪裏,要去哪裏。”

    李恆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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