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了,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腫痛,這纔回過神,意識到剛纔發生了什麼。
這個除魔使居然敢打他?
一個職位普普通通,縣級除魔司的除魔使,居然敢打他這一縣之主?這是想要造反啊!他心中怒吼,恨不得現在就將李恆砍死。
洪鐘緩緩從地上爬起,陰沉的看向李恆。
然後沉聲開口。
“這位除魔使,我能理解這是你的一時激動嗎?”破天荒的,這位洪縣令居然忍下了這件事,甚至還給了李恆一個臺階下。
旁邊的酒客全都驚呆了,不敢出聲。
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位洪老爺這麼能忍,被扇了一巴掌,一邊臉腫的跟頭豬一樣,居然還給這個除魔使臺階下?
當初抄家,滅人滿門的狠勁呢?
還是說這個除魔是大有來歷?
“不,我就是想打你一巴掌。”
李恆搖頭微微笑道。
洪鐘聞言,陰沉的神色突然一笑。
“那你可知道,按照大離律例,無顧襲擊大離官吏那是死罪?哪怕你身爲除魔使,有了官身,不是平民百姓,懲罰只會更加嚴重。”
“因爲你我的地位並不對等。”
“我乃一縣縣令,而你只是普普通通的除魔使,從大離官制的層面上,你算是下官襲擊上官,一下犯上,罪加一等!”
他從袖中掏出自己的縣令官印。
隨後環視四周,看向注目過來的酒客,隨後朗聲笑着開口。“這件事諸位也見證了,人證物證俱在,我拿下你也不違背大離律法!”
“以下犯上,依照大離律例,鎮!”
洪鐘將官印往空中一拋,官印迎風就漲,來到李恆頭上,氣運金光一閃,爆發出強大的鎮壓之力,要鎮壓二人。
此時他心中有些得意。
雖說平白無故受了一巴掌,白風居然也不起作用,但這個除魔使顯然是楞頭青,不懂官級大小,還敢襲擊他,還光明正大的承認?
那他施展官印之力鎮壓也完全合情合理,即使那個第二司長回到郡府,沒有被金大人針對,依舊位高權重。
但她就算知曉這件事,那也無話可說。
但是,如果那個第二司長已經被金大人針對,一朝失勢。這個楞頭青被官印鎮壓之後,就任由他拿捏,是生是死就由他說了算。
那他也算完成了金大人的佈置。
在金大人那邊也算是大功一件!
同時他也不害怕這個楞頭青除魔使可以逃脫官印的鎮壓,官印蘊含的可是磅礴的大離氣運,除非是先天,否則無法逃脫。
李恆感受着官印的鎮壓之力,不禁搖頭。
又是老一套。
他在北郭縣都殺了一個縣令了。就憑這點力量還想鎮壓他,拿天子印璽過來再說吧。
一伸手,直接將空中施展鎮壓之力的官印抓在手上。官印察覺到了異樣,本能地開始暴動,想要掙脫李恆的手掌。
但李恆手上,一抹大日神意浮現。
這官印瞬間老實了,甚至有點瑟瑟發抖。
“我在這等了這麼久,聽你說了這麼多廢話,結果你的手段就這?太令我失望了。”
他本來還等着這個縣令的圖窮匕見,看看到底潛藏着什麼底牌後手,能讓這縣令有如此底氣,不知死活的糾纏於他,然而就是這。
屬實是壽星公喫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怎麼可能!”
洪鐘見狀,神色大驚,面露驚恐之狀。眼前這普普通通的除魔使居然一隻手拿住了爆發力量的官印,讓其平靜下來了?
他十分清楚,這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這除魔使過於強大,已經達到先天境界,可是那怎麼可能?這除魔使看起來這麼年輕,就算再天才,最多不過真氣境。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
眼前這個人並不是普普通通的除魔使,可能官位比他還高,身上的大離官運比他更濃郁,故而能輕輕鬆鬆掌控大離官印!
洪鐘有些絕望,他都那麼謹慎了,都能踢到鐵板?這是什麼鬼情報?金飛海誤我啊!
不行!他可不能死。
自己纔剛取了第九十九房小妾,還沒達到一百房,怎麼能就這樣死了。他心中咬牙,擊中求生的意志無比強大,體內粗淺修爲開始運轉,氣勢變得磅礴。然後......撲通一聲跪了。
他跪在地上向李恆磕頭。
“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下官罪該萬死!但請您息怒,我有要事稟報,十萬火急。郡府當中,有人針對除魔司第二司長馬素璇。”
“只要大人不殺下官,我什麼都說!”
洪鐘的話炮語連珠,跟豌豆射手似的。
旁邊的酒客瞠目結舌,徹底傻住了。
什麼玩意?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東西,真的是平日裏耀武揚威,逞威風的洪老爺,洪縣令?他們真是頭一次見。
谷焮
李恆聞言眉頭微挑,有人針對馬素璇?
難怪當初馬素璇抱怨郡府沒來援兵,估計就和這件事有關,他現在也算是受到了波及。
“那你就說說看吧。”
“可是,大人,你看......”
洪鐘有些遲疑的看向周圍,意思很明瞭。
周圍那麼多閒雜人,雖說剛纔已經透露一部分信息了,但那也是爲了活命情急之下透露的,現在更加機密的信息,真不適合現在說。
李恆心念微動,大日神意一閃。
衆酒客,包括掌櫃,小二暫時昏迷倒地。
“好了,伱可以說了。”
洪鐘見狀一驚,瞬間讓這麼多人昏迷,真氣境真的能辦得到?難道這除魔使真的是第一種,可能乃是先天境界。
顯得年輕不過是一些老怪物返老還童?
不過他也知道,不管是哪種可能,他這些話已經說出口,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爲了自己的小命,必須得說了。
只是......
“大人,你能保證不殺我嗎?”
“或者,您發個誓?讓您和您旁邊那位姑娘,不會以任何形式傷害我?額,這個誓言可以是暫時的,只要十二時辰之內就好。”
他糾結了好久,還是將這些話吐出口。
雖說這寫話聽起來有些冒犯,但那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他從貧寒一路起家到現在當官,一路經歷風風雨雨,自然很清楚這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