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老道驚愕問道。
孔雀看了李恆一眼,見到李恆沒有什麼波動,微微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金華鍾認你爲主了。”
他又繼續連忙問道。
孔雀搖搖頭。
清虛老道見狀一愣,旋即鬆了一口氣,沒認主就好,沒認主就好,嚇死他了。
“那你能不能忍痛割愛?”
“這金華鍾,吾徒實在太過需要,性命攸關。不過請你放心,老道我也不會空手套白狼,可以說出你的條件。”
他捋了一下鬍鬚,神色緩和,笑着開口。
“不,老道長,可能你有些誤會了。”
孔雀輕輕出聲。
“金華鍾並沒有認我爲主,而是認了我主人爲主。”她將目光投向李恆,同時將金華鍾雙手奉上,將其歸還李恆。
“既然沒有認你爲主,那......”
這老道剛一聽孔雀出聲,還以爲孔雀不願意,想繼續開口加大籌碼,但當他聽完孔雀這一段話後,瞬間傻了。
金華鐘沒有認她爲主。
認了她的主人爲主?
他驚愕的看向神清淡漠的李恆,這姑娘和這狂傲後生的關係是主僕?金華鍾認了這狂傲後生爲主?他身形直接僵住了。
整個人好像遭了晴天霹靂。
他又連忙回過神來,看向衆位先天,卻發現衆位先天也流露出憐憫的神色,同時搖搖頭沉默着,似乎印證了剛纔的話語。
清虛老道沉默了。
良久才搖搖頭,有些惆悵地感慨。
“難怪難怪,到底還是老道我有些妄想了。當初鐘聲敲響之時我就應該想到這點纔是,終究還是無緣吶,無緣。”
他本以爲此行會無比順利。
畢竟他徒弟清風身懷天地大運,做起事來,便是時來天地皆同力,想要取得一件東西,那肯定輕輕鬆鬆,不會遭受任何阻礙。
誰料想,這次居然失敗了。
金華鍾在他們來到之前,就已經認主。
這難道就是氣運混亂的結果嗎?
清虛老道有些迷茫的想着。
他倒是沒想過對李恆出手,搶回金華鍾。
道門內也講究緣法,講究自然而爲。如今他徒弟身懷天地大運而來,卻未能得到金華鍾,想必也是天定因果,糾纏無用。
因果已定,這又何必執着?除非......
他咬咬牙,依舊不仔細,緩緩出聲。
“這位居士,金華鍾你能否忍痛割愛,我們之間可以進行一場交易,絕對不會讓你喫虧。”
李恆聞言搖搖頭。
“看來道長真的急切希望得到金華鍾,但可惜,此鍾對我也有大用,我也正缺個趁手的法寶,這點還請道長見諒。”
他現在對這老道的印象還算不錯。
即使修爲遠勝在場所有人,態度也不高傲,即使想得到金華鍾,也沒對他顯露一絲敵意,出手奪取,反而語氣緩和下來好好商量。
這在此方世界實在是難能可貴。
如果說這方世界是比爛的話。
這位道長稱得上是不爛的範疇。
“哎,白跑一趟,清風,我們走吧。”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李恆見到清虛離開,微微沉思後,開口。
“清虛道長,且慢。”
清虛聞言一愣,瞬間轉身,看向李恆。
“這位居士,你想通了?”他帶着喜色。
“不。”李恆搖搖頭。
“我只是想問,你要金華鍾幹什麼?”
事實上李恆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但終究還是要當事人確認,如此纔有真實性。
“要金華鍾幹什麼?”
清虛老道陷入了沉思,有些猶豫。
這種事情明顯算是祕事,大事,這種變化就連他師祖,元神真人的存在都忌諱莫深,明顯不適合說出口,起碼不適合對一般人說。
但眼前這位狂傲的後生明顯不是一般人。
雖說如今天地異變,氣運混亂。
但他鬼才相信一般人可以搶着承載天地大運之人的機緣,而且沒有遭受任何反噬。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也有三斤釘。
既然如此。
說出一些事情交好此人也無妨。
不過......他目光又看向旁邊衆多世家先天,只覺得是一羣土雞瓦狗,這種級別的祕事,他們可沒有資格聽。
旋即大手一揮。
一道金光閃過,形成一個防護罩,籠罩了他們師徒二人以及李恆和孔雀,隔絕外界的干擾與探測。
衆位世家先天見狀一驚,但很快又意識到雙方談論的事情絕對是一件機密之事,心中好奇心不由大起,紛紛暗中施展手段探測。
但一切手段都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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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心中不由一凜,這老道真的不簡單。
“這是一件祕事,如要說出,需施展手段屏蔽閒雜人等,還請居士見諒。”清虛緩緩開口。
“無妨,這也是必要之事。”
李恆點點頭。
“居士諒解就好,那開始說正事吧。”
“居士應該清楚天地異變吧?”
清虛雖不打算從天地開闢之初開始講起,但也得說明一番前因後果,或許能從對方的話中得到一些新的信息,也算互通有無。
然而下一刻,李恆的回答讓他意外。
“天地異變,不清楚。”李恆搖搖頭。
雖然他之前也嘗試問過孔雀。
但她也是一問三不知。只知曉孔雀一族,因天地異變,靈境破碎,才淪落到如此境地。
清虛聞言露出驚訝的神色。
“居士真的不知道?”
他還以爲李恆出自某個大勢力。
“真的不知道,道長但講無妨。”
清虛沉吟片刻,最終放棄了思考,算了算了,一起講也無傷大雅,旋即繼續開口。
“天地異變起源於百年之前,突現天傾之狀,天傾西北,地陷東南。但下一刻就全都恢復過來,平靜如初,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但從那次以後,天地變得混亂了。”
“就比如橫亙於天地虛空的洞天福地不知爲何突然破碎,跌落於現世或者陰世。現世當中詭異的數量也莫名其妙增加,形成詭異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