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點點頭讚歎的說道。
“所以大人，可以放我走嗎。”
天魔轉頭看向李恆，撲通一聲，跪下討好，神情獻媚的說道。
他心中驚恐，這到底是什麼人？
元神紫府當中竟然充斥着如此浩瀚的光芒！他頭皮發麻，心中極其後悔，本來他還想施展祕術窺探此人的祕密，甚至趁機奪舍。
但現在看來。
就是壽星公喫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在這光明，強大，充斥着一切的光芒當中，他的天魔之軀竟然被壓制，施展不出半點神意，自身面對那輪浩瀚大日，渺小如螻蟻！
要知道，他可是天魔，不死不滅的天魔！
可是現在，他感覺，自己極有可能會死！
而且根本不可能復活。
“你這傢伙倒是機靈。”
李恆挑了挑眉毛，淡淡笑道。
他拍了拍天魔的肩膀，語重心長開口。
“小魔啊，你叫什麼名字？”
天魔被這麼一拍，身軀一陣顫抖。
“回，回大人，我沒有名字，就叫天魔。”
他卑微的回答。
天魔心中悲憤，他堂堂無上天魔，陰世所有生靈的魔劫，玩弄生靈於鼓掌之中，結果現在卻如此卑微？
“天魔啊，好名字，簡單。不過我覺得你壓不住，名字簡單，也太大。”
李恆再次拍了天魔的肩膀，笑道。
“大人說的是。”
天魔連忙迴應，繼續討好。
此時他心中冷靜下來，有些疑惑，此人爲什麼沒有立刻對他出手？要知道自己現在可是自投羅網，生死皆在他的一念之間。
想殺他的話，現在就是絕佳的機會。
還是說他想要從自己口中套取信息？
可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他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嗎？我根本不可能反抗的！
天魔更是疑惑。
突然，他心中升起一個念頭，該不會此人實際上外強中乾，元神之府之內的一切光景，只不過是爲了嚇他的吧？
這個念頭一經生出就蔓延開來。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就有救了！
他完全可以趁機發難，反噬此人，甚至還能和之前所預想的那般，奪取此人的祕密和身軀！一時之間，天魔心潮澎湃。
然後......他沒有半點動作，依舊獻媚討好。
開玩笑，他天魔是何許魔也？
對生靈一切情感都瞭如指掌，可將自己產生的所有念頭都剖析入裏的分析清楚，又怎麼可能會如此簡單的中了這種陷阱。
他知曉，剛纔的念頭不過是他的魔念，是他絕望，心緒波動間產生的妄念，根本就不可靠！若是按照那個念頭行事，自己絕對死無葬身之地，直接被此人生吞活剝也不一定。
現在他的任何神異都被壓制，天魔奪舍的特性也消失不見。這足以證明此人並不是外強中乾，也不是騙他的。
就算退一萬步。
此人確實是外強中乾。
但是現在，他的一切都被壓制了，自己沒有把握在這種一切都被壓制，修爲幾乎全消的前提下反噬此人。
甚至可以說，成功率幾乎沒有。
獻媚討好，體現自身利用價值纔是王道！
天魔修改自身人格，升起作爲狗腿子的自覺，並且深深的帶入了這種角色。
“看來你這傢伙倒是機靈。”似乎也意識到了天魔的轉變，李恆淡淡說道，氣勢猛的一震，如神似聖，也不在釣魚執法。
那他還想着直接把這頭魔給宰了。
但細細想來，或許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天魔這個名字太大，你壓不住。以後你就叫小魔得了，簡單易懂，朗朗上口。”
此時天魔已經自己給自己洗腦。所以面對這名字也不氣惱，反而繼續獻媚討好，表現出以此爲榮的神色，點點頭稱“是”。
“我問你，你認得此物嗎？”李恆拿出了當初獲得的那一縷無相天魔本質。
這天魔見狀一驚，陷入沉默。
不過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狗腿子，又連忙開口。“大人，這是我一位同伴的遺骸，當初他被現世的強者擊殺了，遺骸也灑落現世。”
“如今能重新見到他的遺骸，有緣啊。”
天魔神情複雜，表現出哀傷之色。
李恆聞言神情平靜。
“這是你一位同伴的遺骸？當時發生了什麼？”他繼續出聲詢問。
天魔神情複雜，開口。
“當初我那同伴說現世當中的生靈鮮美可口，情感熾烈，正是我等天魔的無上食糧，現世比起陰世不知好多少倍，邀請我前去。”
“然後他就死在現世了。”
“也就是說你沒去過現世？”
李恆聞言說道。
天魔點點頭。
“當初我晉升天魔級數，身合天地，與陰世的天做了個交易，可以化爲陰世天地的魔劫，借用無窮之力。”
“但作爲代價，我不得隨意離開陰世。”
提起這件事，天魔心中震撼。
他之所以做出這個交易就是有利可圖，爲了如此強大的天地之力把自己賣了又如何？
可是剛纔，他還有點不死心，想要看看能不能溝通外界天地，借用陰世的力量幫他破開禁錮，結果他卻發現根本無法溝通。
但無遠弗屆，威能無窮的天地之力這個時候不靈了。這是天魔選擇獻媚討好的原因。
“那你殺過人族嗎？”
天魔聞言一愣，連忙搖搖頭。
聽到這句話，他心中大恐怖生出，意識到如果他不好好回答自己絕對得死，答錯的話也得死。
“沒有！不過當初小的的心思不死，也曾經試過利用天魔的特性將本源投影投入現世。結果卻被現世的法則反將一軍，變成了現世某個天才的魔劫，被那個天才給斬了。”
“那一次我的本源投影被斬，損失慘重，好久才恢復過來，再也沒有接觸過現世。只不過現如今輪迴現世，現實當中的天也已經失蹤了，小的就隱隱動起了心思。”
“沒想到惹上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利用這個話題。
他將自己的動機和心思，以及沒殺過人族的過往歷史全都抖落了出來，只爲了換一條活路。
李恆微眯雙眼。
他能察覺得出這天魔不像是在說假話。
不過他也能看出來。
天魔這玩意兒心思萬變，就像現在這樣，自己騙自己都是基本操作，只可用之，不可信之，只能作爲一個工具人暗子。
利用完之後再殺也不遲。
就看這天魔的表現了。
“現如今沒殺你，想必你應該能猜出這是爲什麼。”李恆說道。
“因爲我對大人有利用價值。”
天魔恭敬開口。
他心中沒有對李恆的任何怨恨，心中有一絲怨恨那就是在找死。
“嗯，不錯的思想覺悟。”
李恆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拍了拍天魔的肩膀，語重心長開口。
“本尊畢竟不是什麼魔鬼，你思想覺悟那麼高，我很是欣慰。來，給你派發個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