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愣住了。
他凝視着李恆，緩緩開口。
“道友莫不是在說笑？”
“你看我是在說笑的樣子嗎？”
李恆微笑說道。
白老頭神情凝重開口。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說我們已經死了。你說我們已經死了，那可有證據？”
“證據就是旁邊這條小金龍。”
李恆把小金龍拿到面前，悠悠說道。
“道友是說剛纔他的話？”
白老頭皺眉。
“你們其實知不知道，你們活在過去？”
李恆微笑開口，然後緩緩將剛纔小金龍告訴他的信息，告訴給白老頭三人，直接開門見山，不藏着掖着，即使這會引來意外。
但是現在他有抵禦這種意外的底氣。
“你說我早就死在了域外戰場，乾海那小子一早就成就虛聖了？”白老頭震驚了，旁邊兩位童子面面相覷，滿臉不可思議。
“這還沒完。”
“現如今天庭破碎，仙神敗逃隕落，真界淪陷，而你們卻一無所知來給我們接引，這又到底是什麼回事？”
李恆繼續微笑出聲。
“什麼！真界淪陷，天庭破碎！？”
白老頭更是震驚，心中掀起滔天駭浪。
“你要不信，那就往天庭那個方向看。”
李恆手指指着天庭方向，白老頭順着看過去，然後又陷入了迷茫，他緩緩開口，“道友，我看到的天庭明明是完好的。”
“你莫不是真的在糊弄我？”
“你再看看。”
李恆並不意外，平靜說道。
白老頭將信將疑的看了李恆一眼，再度觀察天庭，卻發現天庭的景物正在隱隱變化，從本來的完整狀態開始變得支離破碎。
最後徹底變成一堆廢墟！
他徹底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白老頭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李恆給他施加了幻術。但下一刻他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以他的修爲除非是神聖出手，否則誰能迷惑他？
“這......”
這時他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李恆繼續出聲。“你好好回憶自己的腦海，看看自己的記憶有沒有連貫起來？”
白老頭沉思一會兒，開口。
“這點上我的記憶是連貫的，從過去到現在。不過其實有一點也如你們所說，那就是我真的有前往域外戰場的打算。”
“畢竟一直待在大後方，總是太閒。”
他心中感慨，自己打算前往域外戰場，也是前不久剛剛興起的念頭並沒有和任何人說，結果他們卻知道了。
難道真的如這些人所言，自己真的死了？
又或者僅僅只是過去的幻影？
“嚯，真幸運，碰到個可以溝通的。”
這時候，虛空中的那個穿山甲驚訝起來。
“你又知道什麼？還不快快招來！省得到時候尊上看你不順眼，一劍把你給劈了！”
小金龍跳了出來，眼眸瞪向穿山甲。
穿山甲聞言頓時惱怒。
這位大人欺負我就算了你，這條小蛇憑什麼欺負，但當他眼角餘光瞥到李恆神色面無波瀾之時，陡然打了個寒顫，連忙開口。
“我這就說，我這就說！”
此時，白老頭三人才注意到懸浮於虛空的穿山甲，心中十分疑惑，自己剛纔爲什麼沒有看見？倒是隱藏功夫了得？
不過，那條小龍居然叫這個李恆尊上？
有意思了，能讓真龍一族認其爲主？
看來必是一代無上天驕啊。
這老頭心中感慨。
“其實像這種死人又或者執念，過去殘影，很多時候是沒辦法溝通的，就算溝通也是有限，就像一個死板的機關人。”
“甚至有的死人是發瘋的，會襲擊別人。”
“而我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穿山甲木然開口。
“在天庭破碎隕落之後，我的肉身就隱約受到了災劫的侵襲，出了一些問題，但好歹我精修神魂之道，還能鎮壓一二。”
“可是後來碰到了一些進入天淵的死人，或者只是仙神執念？他們一個勁的往我肉身裏面鑽，我肉身就出現了要阻止別人跨過天淵的執念，就連我這個本體意識也被徹底排除出去。”
穿山甲顯得十分無奈。
聽完穿山甲的話，白老頭怔怔出神。
雖然他挺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死了。
但這些話真的是有鼻子有眼。
想了想，他嘆了口氣，緩緩開口。
“你們說天庭破碎，仙神隕落，真界淪陷，是因爲那災劫大爆發？”
“目前已知的信息來說，確實是這樣。”
“而且現如今，中央大世界天庭所在，應該有不少災劫盤據，有大凶，不祥。但奇怪的是，你身上並沒有被災劫給侵蝕。”
李恆緩緩出聲。
“這樣啊，那我心中倒是有一個猜測了。”
白老頭緩緩點頭。
“不過要想驗證這個猜測，你們就必須要和我去到你們口中那充滿的大凶，不祥的天庭，去覲見陛下，如果陛下還在的話......”
“天庭的天帝？”李恆若有所思。
“沒錯，天帝。”
白老頭神情複雜點頭。
“那便走吧。”李恆迴應道。
雖然他並不認爲現在天庭當中還有真正的天帝，反正他都要去中央大世界一趟，用什麼理由都無所謂了。
“不是！真的要去天庭？”
穿山甲嚥了咽口水，無比猶豫。
“剛纔我都說過了，那裏很危險，有不詳盤踞，否則我剛纔幹嘛要阻止你們跨越天淵啊。”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李恆輕輕拋下這句話，隨着白老頭三人的指引緩緩走向中央大世界，小金龍和少陽君回過神來，也連忙跟了過去。
還待在原地的穿山甲猶豫了片刻。
他真的要去嗎？那可是不祥的天庭啊？
本能告訴他那裏很危險，去則必死。
但理智又告訴他跟在這個李恆身邊纔是最好的選擇，他現在沒有了肉身，只剩下意識，鬼知道又會碰見什麼意外？
但最後，還是本能戰勝了理智......
穿山甲又一頭栽回了天淵之內。
路途中，小金龍對着李恆疑問開口。
“尊上，真的要放過那個穿山甲嗎？”
“無妨，良言難勸該死鬼罷了。”
李恆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