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片如同白紙的天地當中，一條河流靜靜流淌，不知其所始，不知其所終。
李恆上前，仔細觀看這條河流。
發現這條河流竟然也是一方時空長河，其中每一滴水都是一方諸天。雖然看起來並不浩大，但論其本質，卻是除了時空母河之外他看到過的第一名。
而且這條時空長河也不是一條筆直的直線，而是越往前，越往未來，越彎曲，具有弧度，似乎要形成一個圓，但卻無法閉合。
這......李恆皺起眉頭。
如果這真的是輪迴的最大祕密的話，那貌似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時空長河而已，大虛空中隨處可見，不要錢。
他繼續觀察，頓時發現了不一樣。
這條時空長河似乎存在着多個時空源點。這些時空源點，把整條時空分成一個又一個的河段，每一條河段都相當於一條獨立的時空長河，象徵着一段完整的時代！
緊接着歷史蒼茫之感撲面而來，李恆的是意識的，這不只是一條時空長河，還是一條歷史長河，封存着無數個時代的歷史！
他看到一個時代，以神道爲尊。無數神靈行走於大虛空，生滅大千，開闢神國，爲萬物之主，至高之尊，也是一個極盡輝煌的時代。
可是突然間異變出現，災劫和怪物降臨，諸神隕落，大千覆滅，高懸於諸天之上的神國如隕星般崩潰，一切進入了末日之劫中。
最後，這方時代毀滅了。
除了這個時代之外，幾乎所有時代都逃脫不了相同的命運。妖的時代，自由狂野，可一樣被突然降臨的怪物吞噬。佛的時代，教化輪迴，但超越無上天魔的災劫降臨，一樣覆滅。
唯有少數時代能在最後關頭集合所有力量，與入侵而來的災劫，怪物同歸於盡。又或者能保留火種，逃往無窮未知，或者沿着時空母河上游或者下游撤離，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李恆若有所思。
這還是個無數時代歷史的資料庫？原來大虛空之前就已經存在了這麼多時代嗎？難怪當初那位天帝說不止天庭一個受害者。
而且曾經有時代的強者或者文明逃離了，要是前往無窮未知，又或是前往時空母河上游或者下游，不斷往前或者往後追朔。
而逃往無窮未知，以及前往時空母河下游的暫且不論，但是逃往時空母河上游，不斷追朔更古老過去的，可能就是那多元聯盟前身？
這八成就是多元聯盟不斷逃避的原因了。
畢竟時空母河乃是真正的無始無終，只要你肯往前追朔，總能找到更古老的過去，在那些古老的過去中，災劫和怪物未能降臨，可以在那裏苟延殘喘一二，是個暫時的庇護所。
但既然都說是暫時，那肯定是永久有效。災極和怪物似乎更不無法理喻，總會降臨到每一個時代，每一個時間段。
所以在一個時代，一個時間段呆久了，也肯定會再遇到災劫和怪物，這樣一來多元聯盟只能不斷遷移，不斷往更古老的過去追朔着。
這就是所謂的萬劫不染的聖地嗎？
李恆流露出嘲諷的神情。
確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麼做確實很難遇到災劫和怪物，除非更古老的過去本就盤踞着災劫和怪物。但是這樣做可稱不上聖地，一個不斷逃跑遷移的聖地算什麼聖地？
難怪多元聯盟不想讓這些信息散播出去！
此刻李恆也終於明白那位天庭天帝最初的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了。難怪天帝放棄了追朔時空母河更古老的過去，而是前往了無窮未知，八成就是瞧不起多元聯盟的那羣人。
對於這點，李恆並不做任何評判。畢竟有時候逃避確實有用，而且還是唯一解法。
更何況多元聯盟肯定有兩把刷子，否則也不會選擇持續逃避，並且前不久還要那個天帝的化身喫驚，覺得自己小瞧多元聯盟了。
他現在更好奇的是，這一條龐大，無始無終的時空長河，巨大的時代資料庫到底是誰弄出來的？是誰建立的？自然與大道可不會弄出這種具有資料庫特徵的東西，明顯人爲。
想了想，缺乏證據，沒有答桉。並且這條歷史長河的因果十分乾淨，彷彿突然蹦出來的，壓根就無法進行推演追蹤。
李恆覺得鑑定功能是時候出馬了。
鑑定如此浩大的歷史長河，資料庫肯定會消耗難以想象的源力，但他現在的基礎源力多的是，只要消耗的不是黃金源點，那就好說。
提前感應了下源力消耗，李恆鬆了口氣。還好，自己能承擔，不出意外的話，最多消耗一半源力，倒也在他能接受範圍內。
要是再多，那他就得考慮考慮了。
畢竟這只是信息而已。
鑑定功能發動，李恆眼前出現信息。
【時代長河：救世計劃的至高產物之一，代號五號，其中蘊含着從無到今，幾乎一切時代的所有資料備份，並且自成輪迴，具有絕對的不滅特性，可以保證自己支撐到最後。】
時代長河？救世計劃？代號五號？
李恆挑起眉頭，覺得有意思了。
他能從時代長河四字中猜測出許多信息。
而“救世計劃”則更有意思。
自己得知這四個字的時候，還是當初在現世鑑定那枚神祕玉簡那時候。那枚玉簡是救世計劃的產物，記載着幾項計劃的成果。
不過這個計劃貌似最後功敗垂成，失敗了呀。怎麼現在又蹦出了一個救世計劃的至高產物？而且代號還是五號？
這不由讓他想起了實驗品九號的五間。
難道無間也和這時代長河一樣同屬於救世計劃？雖然爲了嚴謹性，他用了難道可能的語氣，但是總覺得這就是事實，八九不離十了。
李恆眸光閃爍，覺得這次是來對了。
他一直都在想着。
如何能再次接觸所謂的救世計劃，以及尋找與無間有關的實驗品系列。畢竟這方面的事情極有可能與自己穿越前的世界有關。
而現在看來，自己又遇到一個了。
如果說無間身爲九號，主要功能是關押怪物和詭異，側重的是戰鬥方面。那麼這條時代長河身爲五號的主要功能，看來就是在最壞情況保存希望，亦或者在最好情況重現所有了。
畢竟是個大型的歷史備份資料庫。
不過李恆並不像時代長河的製造者那樣有着隱隱的絕望。對他而言，時代長河不是保存火種的資料庫，而是蘊含着無數時代精華，能幫助他悟道修行的知識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