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有些疑惑。
這大虛空該不會理解不了源力，無法認知出這源力的至高本質，因此無法評估源力的價值，所以才導致卡住的吧？
想了想，李恆讓源力稍微降格一下，顯現出源力的降格產物，不再具備源力的至高位格。就像是三維人物無法理解四維生物的存在，但能理解四維生物在三維上的一個投影。
很快大虛空動了起來。
不再像剛纔那樣僵硬的卡住，周圍大道流轉，法則運行，似乎在評估着這源力降格產物的價值，從而決定對李恆的態度。
很快，大虛空終於做出了決斷。
李恆感受到大虛空的排斥力和壓力漸漸撤退。很明顯大虛空同意了李恆的交易，可以放寬還債期限，不再要求立刻還債。
這讓李恆很高興，但又十分疑惑。
高興是因爲源力終究是永遠的神，就連大虛空都能輕鬆拿下。而疑惑則是在思考源力上限到底在哪裏？
爲什麼就連象徵客觀實在的大虛空都理解不了源力的真正本質，最後只能自我降格才能讓大虛空理解？
如果說以前思考這種問題是好高騖遠，喫飽了沒事幹。那麼到達現在這種境界，就是時候思考這種問題了，不然最後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無法真正掌控源力。
又或者說抵達源力所處的層次！
不過源力無所不能，他是不是能用原力知道這個答案？李恆突發奇想，眼前一亮，微微感應了一下，居然還真的可以！
只不過所需要消耗的源力超越想象！
不過這種情況他倒也不意外。
畢竟源力無所不能，而他又強行要源力給他一個上限和答案，那就屬於互相矛盾衝突，涉及自我指涉的問題。就像是全知全能能不能弄出一塊自己搬不起的石頭，這就是十分經典，涉及矛盾，自我指涉的問題。
雖然源力強大，不僅能給出結果，還能解釋原因，甚至涉及更高層次，遠不是圖靈機，神諭機乃至於超圖靈機模型可以形容的。但一分錢一分貨，等價交換的原則不變，這種互相矛盾，難纏的問題自然需要消耗更多源力。
雖然這不禁讓他思考一個點。
源力真的用得着消耗嗎？
到底是萬事萬物之間都存在着源力，只不過沒人知道這點，也無法提取。還是說，源力這玩意本就是他觀想神通帶來的？
想着想着，思緒繁多，神遊天外。不知過了多久，李恆猛的搖頭，不能再想了，現在證據和信息都不足，想多了也沒用。
思緒迴歸，李恆突然感覺到異樣。
來自大虛空的異樣！
雖然來自大虛空的排斥和壓制暫時沒有了，溝通也即將結束，大虛空本該沉寂下來。但此刻，大虛空好像是被剛纔的源力活化了一樣，竟然反過來溝通他，表現出渴望之意。
渴望？
李恆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他發現大虛空對於源力的降格產物十分渴望，渴望得到這些降格產物，爲此表示可以用這種降格產物抵消他的債務。
大虛空又不是一方世界，一方時空，這是某種侷限意義的客觀實在，全由他人怎麼定義，怎麼會對一件東西如此渴望？
難道說是因爲他一直都在使用着源力，已經習以爲常，根本不把源力的降格產物放在眼裏。但這些降格產物在除他之外的所有事物來說那也是至高的力量？
而且在加上這個時代的大虛空正值末劫。如果不是所有時代的大虛空都渴望，而是隻有這個時代的大虛空渴望，那就稍微合理了？
他想了想，依舊覺得有些太離譜。
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讓自己快速還清自己的債務，進而就可以在大虛空中暢行無阻，不必受到壓制脅迫。
甚至如果大虛空對這種降格產物的需求是無窮的話，他甚至還能把大虛空變成欠債的，到那時他纔是大虛空的爹！
誰敢動他出手，直接大虛空之力鎮壓！
李恆眼眸一亮，越發覺得可能。
如果用源力去賄賂大虛空，他或許還有些心疼。畢竟無論是源力還是黃金源點，他現在是怎麼賺都不夠花。
但是架不住大虛空不識貨呀，不知曉源力的珍貴，只想要源力的降格之物，而這種降格之物相比於源力便宜太多了！
“好，我答應了！”
李恆微笑迴應，答應了大虛空的渴求。並把自己身上僅剩的幾乎所有源力全都轉化爲那種降格之物，交付給大虛空。
交付那一刻，李恆感覺自己輕鬆了一點。
如果說把這筆虛空因果債在比作一條百分比的進度條，進度條滿，相當於自己已經還清因果債的話，那他離百分之零點一不遠了。
這種進度看似微不足道，但李恆知道這種進度已經極爲快速。
大尊者其所欠下的因果債那可是難以想象的恐怖，若沒有向李恆這樣的源力外掛，想要還清百分之零點一，怕是得等上千個紀元，百分之一更是要無數歲月了。
這也不禁讓李恆感慨，這種規模的因果債真的會有人老老實實的還嗎？除了他之外，大尊者境界真的會有人選擇晉升嗎？
沒有還清債務的大尊者雖然依舊強大。
但是已然相當於大虛空的局外人了呀。
感慨過後，思緒平靜下來。李恆將眼前這條蘊含無數時代歷史的時代長河收入囊中，心神退出，重新回到外界大虛空。
而由於李恆的良好信用行爲，大虛空沒有直接降下壓制和排斥，所以理論上他可以動用大尊者境界的全部力量。
不過那也只是理論上。他能感應到大尊者在大虛空的出手力度是有一個警戒紅線的，平常最好只發揮五成實力，但打破警戒紅線，大虛空依舊會降臨壓制和排斥之力。
李恆對此表示無所謂，足夠了。
大尊者一成力量都足以碾壓尊者。
現在該好好考慮一下多元聯盟的事情了。正好，那個被他派遣回多元聯盟的十號現在似乎遇到了麻煩，可以作爲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