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玄淡然一笑，並不在意。
有時候不是你願不願意賭，而是你不得不賭。在合道之光的照耀下，合道進程已經開啓，沒有人能中途脫離。
現在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他成功合道，篡奪道果，要麼他反被李恆大道侵染，化爲道奴，最後甚至被徹底同化，淪爲虛無。
但是第二種可能他早有預料，早有準備。
他很早之前就開始謀算過合道之光了，只不過現在纔將其拿到手而已。
而他拿到合道之光的目的，便是要合道大虛空。與什麼脫離大虛空獨立相比，這纔是真正的目的，真正的大計劃！
獨立於大虛空，開闢屬於自己的天地？
這種計劃看似立意極高，但對於知曉更多信息的他而言，這種計劃不過是逃避之舉，關起門來做道場，在小小地方稱王稱霸而已。
大虛空不是未知海洋的島嶼，而是無限廣大的陸地，任憑未知如何混沌，變化，依舊屹立不動，豈是什麼區區島嶼，礁石可以比擬？
他很清楚，大虛空是一切的中心，古往今來至今沒有人能打破這一點。
哪怕離開了大虛空，可以躲避災劫怪物，但那也只是偏偏安一隅，不過是慢性死亡，只會讓自己脫離高速發展的大舞臺，一步一步的被大虛空甩下，被掃歷史的垃圾堆。
作爲大道之路上的求道者，他不允許。
但是大虛空目前太危險了，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災劫和怪物幾乎遍佈了所有時代，徹底遍佈一切時代那也只是時間問題。
他必須找到一個方法解決這種現狀。
起碼要保全自身。
所以自從他上任多元聯盟盟主之後，就一直積極的探索着一切，不知接觸了多少東西，例如大虛空之外的不明力量，時空母河的起源與終結，災劫和怪物的來歷......
不過很多探索都無功而返。
直到他因爲一次意外，接觸了大虛空無數歲月之前，幾乎隔着一個巨大的時空深淵，無數時代都未出現的舊事。
那是一段災劫和怪物未曾出現的歷史。
其中就記載着一種境界，一種存在。
這種境界名爲合道，那種存在名爲道主，身合大虛空，便可調動大虛空的一部分力量，爲己所用，至高無上。
那段歷史中，道主相當於大虛空的代言人，掌握着大虛空的權柄，運行着大虛空的規律，乃是無敵的。
在這種存在面前，就連正統修行路上，那些號稱可以獨立於大虛空，自我存活的大尊者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之輩，一觸即潰。
得知這些信息的時候，他很是意外，甚至覺得這是一些假消息，是一些存在放出來釣魚用的，誰相信誰就是傻子。
因爲大虛空不是天地，而是一切的總和。甚至可以這麼說，不是大虛空包含了一切，而是生靈將自己，以及自己以外的一切視爲一個整體，將這個整體命名爲大虛空或者什麼。
這種夾雜着自己的主觀意認知所形成的奇異整體不是天地，不是時空，而是一種概念，或許可以將其統合爲，是所有人的世界觀？
怕不是要把自己的道都給合進大虛空了？
再加上他當時探索各種事物，東西，也不止一次遇到過虛假的謊言，比如大虛空是一場夢，人死了就是醒過來之類的言論。所以當時他對這種言論更加不在意。
直到第二次。
他遇到了個號稱自己是虛空神器的天平。
那個東西給他講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那無數歲月之前的舊事，以及關於那個所謂的道祖的信息。
混玄不由回想起那段對話。
“小子，沒想到你這麼有緣分，居然還碰上了本應該消亡的舊事？罷了，世間一切不過因緣假合，既然有緣，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信息。”
“你口中的那個道主境界確實是存在，不過進階道主的合道並不是你想象當中的那種普通的合道，而是反過來，更加極端的東西。你可以想象大虛空是一張白紙，而你則是一瓶墨水，墨水侵染白紙的過程就是合道。”
那個虛空天平如此說道。
“這是在反過來侵染大虛空？可是爲什麼？大虛空只是一個統咯的概念，理論上什麼都沒有才是，侵染大虛空能獲得什麼？”
他又如此回答，疑惑不解。
“不，這確實能獲得東西。只不過不是你想的力量，境界，修爲，法則，道理，而是輕飄飄的三個字，解釋權。”
虛空天平坦然回答，然後話鋒一轉。
“不過現在你就不用想着什麼合道了。雖然現在確實還有合道的途徑以及進行合道的東西，但現在大環境變化，誰合誰死。還不如老實突破大尊者，老實當虛空的囚徒亦或者未知的局外人，這起碼比死更好，不是麼？”
“爲什麼？”
他疑惑不解問道。
“爲什麼？原因還不夠直接嗎？誰讓大虛空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誰就是原因。怎麼，瞧你的模樣是真的動心，想要合道？嘖，還真是危險的想法，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天平如此迴應，讓他窺視了深淵的一角。
混玄回過神來，平復心情。
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那個號稱虛空神器的天平爲什麼給他透露這麼多，甚至還給他透露出了合道的方法，給了他合道的東西。
這是想要探路，抑或者想要實驗？那個虛空天平必有其目的，哪怕這麼多年下來，他們也算有點交情，但也不得不防。
如今的他也不再是當初的他，懵懂無知。
他早已做好了應對潛在風險的準備。
現如今他把合道之光用在了這個李道人身上，僅僅只是合道這個李道人的大道，並非合道大虛空，那麼其中的風險就會更小。
那麼，他高一級的準備更能保他無憂！
而李恆這邊的動作則很簡單。
往天地法相里面加了點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