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中樞終於出聲，勸告李恆。
“這誰知道呢？”
李恆搖搖頭，但也不置可否。
從理論上，能動用大虛空力量的道主確實能真正觸及大虛空的力量上限，但是現如今大虛空之外的東西都蹦出來了，又怎麼說得準？
“這樣吧，我和你做一個交易。我想借你之身暫時藏住身形，遮蔽因果，隨你回往外界大虛空，防止不祥於恐怖降臨。等你回到外界大虛空之後，對於我等舊時代，道主之事隨緣即可，不要求特意尋找，你覺得如何？”
管理中樞終於做出了讓步，顯得無奈。
“既是交易，那有來有往，我獲得什麼？”
李恆問道，這管理中樞雞賊的很，剛纔說了那麼一大段話，連自己的條件都沒說。
“關於舊時代的隱祕以及各種至高經文，我皆可在尋找舊時代之事的路上告知於你，助你再進一步，昇華爲高級超脫者，如何？”
管理中樞已經認清眼前這個傢伙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只能提出自己的條件。
“昇華爲高級超脫者？你確定有用？”
李恆挑起眉頭說道。
“爲何無用？在舊時代中又不是沒出過高級超脫者，甚至更高。那些傢伙都是好運獲得了道主的祕密傳承或者至高經文才得以成就。”
管理中樞回答，有些自得。這下子，這個初級超脫者應該能明白自己與道主之間的差距了吧？
“原來是這樣啊。”
李恆若有所思點點頭。
如果按照管理中樞這樣子說的話，道主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強大。只不過這是否有點太一步登天了？從尊者一躍成爲無敵的道主？
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門道？
比如合道範圍的大小決定了道主強度。
以及所謂的道祖傳承，至高經文本質上不過是大虛空之力，只不過是借這些道主之手具體顯化而出罷了，所以這些道主實際上也只是借花獻佛，並非自己真實之力？
弘道境自己開公司的，而道主則是大虛空這個大公司的“股東”或員工，自然可以如碩鼠般將大虛空這個大公司的資源拿出來給別人。
他升起這種想法，又暗自搖搖頭。
這種念頭也有點不妥，既然道主能調動大虛空之力，那也可以說明這是道主自己的力量，外物內物，哪能分得那麼清楚呢？
畢竟就連自己道果，修爲都是能剝奪的。
自己修煉而成的是內物，自己的東西。但也能被強行剝奪，那也是外物，糾結這兩點之間只不過會陷入莫名的迷障罷了。
如此一來，這道主雖然有明確的上限，但上限也是極高的，竟然還在弘道境之上？又或者是在弘道境上限走了很遠的存在？就是不知和那個開闢了弘道空間的存在比起來如何？
“你們又是如何平定超脫者之間的等級？就是初級高級，沒有別的名稱了嗎？比如弘道之類的。”李恆繼續詢問，試探着。
“沒有沒有，就初級高級這些分別而已，至於什麼亂七八糟的名詞，你說的所謂弘道，我壓根就沒聽說過。並且我覺得，在我那個時代也沒人會對這種外道上心，特意取名字。”
“外道，什麼意思？”
李恆聞言有些差異。
“不是外道是什麼？你們這些超脫者都走了極端，不借用大虛空之力，反而迷信大虛空之外的無窮未知，放棄大好的花花世界，也要脫離大虛空的管轄，是徹徹底底的邪魔外道。”
管理中樞十分尖銳的評價。
“我看你纔剛走上超脫之路不久，我還是勸你改路，這是一條死路，越走到最後越能發現未知的恐怖，最後被未知同化，唯有在大虛空的庇護之下才是絕對的正途。”
“我以前曾聽聞一位道主的評價，大虛空就是唯一的陸地，一切的中心，所謂超脫不過捨本逐末，只撿點芝麻碎喫的可憐傢伙罷了。”
這個老傢伙又好心的勸慰李恆起來。
李恆臉色一黑，這評價還真的是尖銳。只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真如這位道主所言，那麼這個道祖說的還有點道理。
大虛空就是唯一的舞臺，你逃出舞臺之外，那不就是可憐蟲，失敗者嗎？除非你能將自己從舞臺中的人物昇華成觀衆。
否則一切免談。
但是觀衆又一定比得過舞臺嗎？
那更不一定。
“我覺得你說的都對，所以道主死了。”
李恆心中掃清一切疑慮，如此說道。
走到這一境界的人物，哪個不是道心堅固，認爲自己絕對正確，絕對無敵，要是因爲這番話就動搖了，那也沒資格走到這裏。
“你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管理中樞不爽了。
這個初級超脫者可真是可氣，當時他風光無限，哪怕是高級超脫者想出入大虛空都得經過他同意，但現在卻無可奈何。
“那我換個詞？道主隕落了。”
李恆撇撇嘴說道。
管理中樞：.......他有些自閉了。
他也不得不承認，道主的隕落是他越不過去的一個坎，令他無比喫驚，震驚，打破了他所認爲的道主無敵的畫卷。
同時他也更加疑惑和恐懼。
那些不祥與恐怖到底從何而來？
竟能突然出現，令道主喋血？
最終，李恆終於答應了管理中樞的交易。畢竟他也確實對舊時代以及道主之事是十分好奇，正打算順路追查。
現如今答應了還能拿點好處，何樂不爲？
當然在此之前他也預測過，只要不讓這管理中樞長時間暴露在外界大虛空，就不會引來不可測的因果和危險。
正因確定了這點，他纔會答應。
他李某人一直都很穩健。
“話說你們道主的力量能追溯時空母河起源與盡頭麼？”李恆一邊帶着這個管理中樞迴歸大虛空表面，一邊與其閒聊說道。
“時空母河？你在說什麼？”
管理中樞疑惑不解，表示這個詞第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