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老實回答。
“山海大界，那是什麼地方？”
李恆皺起眉頭說道。
叫山海大界的地方多了去了，他能在大虛空中找到無數個叫做山海大界的世界，所以他需要一個準確的座標或者答案。
“不清楚。”
“在記憶當中，戰爭災劫全身感受到冥冥中的召喚，然後就出現了很長的記憶斷層，莫名其妙就成爲了災劫，出現在了大虛空。”至於災劫和怪物的本質，如今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這是一種【天災】。”
和平有些茫然回答。
“連在不在大虛空內都無法確定？”
李恆詢問。
和平呆愣了一會，思索片刻，開口。
“戰爭災劫慘存的感應告訴我，這似乎在，又似乎不在，兩個可能又似乎同時存在，十分矛盾，我實在不是很清楚。”
他頓了頓，繼續出聲。
“我建議尊上直接搜索我的記憶，因爲似乎有一部分記憶正在漸漸消失淡化，我無法做出任何干涉。”
“什麼？”
李恆皺起眉頭，一隻手按在和平的頭頂，開啓搜索其中記憶，發現確實如和平所說的那樣，記憶正在被某種力量影響，緩緩消散。
他連忙阻止，卻發現絕大部分手段根本無法干涉，唯有動用的源力才能止住這些記憶的消逝，但每時每刻都要巨量源力，連自己那殘缺連力權柄都補不上，消耗極大。
並且這些記憶存儲的形式很是特殊怪異。
他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解讀。
這種情況雖然可以動用源力解析，但此刻他又發現自己的源力已經有點捉襟見肘了，最後源力見底之時，才獲得了隻言片語。
“世爲神山，屹立大海，故稱山海......”
“這是什麼召喚？我身爲山海之靈爲什麼也無法理解？但是不知爲何，我看到了......不行，我要去尋找，尋找！”
“我瘋了嗎？我是否還是我！我是天災？”
“這是哪裏？大虛空？什麼地方？熟悉又陌生，我是否在故鄉？......這一切都無關緊要了，我是天災，我爲戰爭，應席捲一切......”
......
零散殘缺的信息和話語迴盪在李恆心中，最後因爲源力的耗盡，和平關於戰爭的記憶徹底消失，目光變得呆滯，茫然起來。
李恆陷入沉思。
他倒沒有急着想這些信息背後是什麼。
而是在想那股與源力對抗，令記憶消散的力量的本質。因爲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源力與另一種力量對抗消耗會這麼大，一炷香的功夫，就把自己難以計量的源力消耗光了。
這是件極爲恐怖的事情。
這足以說明那種力量的位格十分之高，就算比源力弱，那也應當比其他任何力量要強！至少目前他是這麼認爲的。
“呵呵，你的戲演完了嗎？”
宿命冷笑出聲。
不知爲何，他雖然覺得此人有點熟悉，但看眼前這人越發不順眼。起初他還奇怪，自己爲什麼會對某一個人抱有這麼大惡意？
但是想了想，這倒也是。
李恆沒有迴應。
他看向一臉茫然的和平，緊皺眉頭。
那股力量帶走記憶之後，也帶走了意志？他感受到和平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爲意識的東西了，完完全全就是個死物！
那算了。
神念掃過無數次，確定自己想法沒有出錯之後，李恆惋惜的向和平下了殺手，將這具體的童子形體與周圍的抽象概念一起擊殺。
他將戰爭災劫轉化爲和平，主要想套取信息，現在纔剛套出個一星半點，和平就完蛋了，變成了一個死物。
一個真正象徵“和平”的概念。
但這種概念對他而言沒有多少意義，索性廢物利用，看能不能從中壓榨出源力，甚至是他所想要的源力權柄。
希望那股力量沒把這些東西都帶走......
李恆心中嘆息，這種情況太特殊了。
當初將自我災劫轉化爲無限機關的時候，都沒出現過這種事。當然，這也有可能是自我災劫級別太低有關，並且他當時也沒從自我災劫中獲得什麼信息。
下一課，他腦海中生出感應。收穫難以計量的源力，以及他想要的一份殘缺源力權柄。
擁有的兩份源力權柄互相融合，補全，誕生源力的速度猛的暴增，以往更快了。並且除此之外，還誕生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妙韻。
只是李恆參悟不透。
不過他有冥冥中的感應，只要他能收集更多源力權柄，進行融合補全，那肯定就能知曉這股妙韻代表什麼，蘊含着什麼！
他低頭看向手掌，一縷源力升騰，不斷起舞躍動着，彷彿具備生命力，彷彿是一隻精靈正在向李恆展現自身的奧祕。
源力？這到底是什麼？
李恆喃喃自語。
一直以來，他對源力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像一個黑箱。但是現在對源力的探索已經步入正軌了嗎？
但爲什麼在災劫怪物身上會獲得源力權柄，這些災劫和怪物與源力的關係又是什麼？這種情況到底是災劫怪物特有的，還是隻要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又或者這一切都不關外界事物的事。
純粹是因爲他自己？
自己列殺什麼等級的生靈就能獲得什麼等級的源力？關鍵不是在於生靈，而是在於自己獵殺行爲本身？
知道的更多，疑惑的更多啊。
李恆心中感慨。
不過或許世間一切事都是如此，都得靠自己從這無窮盡的未知迷霧中走出一條路來，否則寸步難行。
“默不作聲？可笑！”
“你或許在發動什麼手段，但是我已經趁剛纔的時間在周圍佈下了天羅地網，無上大陣。就算你脫離了病老頭的封印，也不過是走進了我的封印當中，到頭來你還是沒逃出去。”
宿命出聲說道。
李恆回過神，看向宿命，歪着頭，開口。
“宿命道友，你不覺得你的行爲奇怪嗎？”
“你到底是人是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