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力量的強弱，境界的高低？”
李恆自說自話，隨後搖搖頭。
“這種話仍浮於表面。”
“真正能衡量力量強弱，境界高低的只有一個人對未知的探索程度，這個人的已知之圓越大，自己的力量和境界也就越強。”
“或許在你們的境界當中，在你們的已知之內，你們可以隨意衡量強弱，顛倒高低，否定一切，全知全能。但是對於站在你們已知之外，象徵着無窮未知的我而言，毫無意義。困於自身境界者，纔會產生全知全能的錯覺。”
“而現在......”
“我的已知，你們的未知，展開了。”
天地法相瞬息擴展開來，周圍虛空並沒有出現任何變化。但是老者和精壯男子卻面色驟變，覺得周圍的環境突然變得陌生起來，不再與他們契合，就連他們與秩序的聯繫都變得十分薄弱，彷彿隨時都會斷掉！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他們動用全力，令虛空澎湃，想要繼續溝通秩序。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溝通進行連接，那聯繫依舊是越來越薄弱。
沒過多久，聯繫就徹底斷掉了。
他們也失去了秩序對自身的加持。
更令他們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在李恆身上緩緩感受到了秩序氣息，這股秩序氣息由小及多，由澹及深，由外及裏，緩緩演化。
最後，竟然重新演化出了秩序權柄，秩序神器。這些東西縈繞在李恆身邊，盤旋在李恆身上，不斷加持着李恆，看起來無比乖巧。
二者徹底傻了。
發生了什麼？
他們失去了秩序，而使人得到了秩序？
“既然想着要解釋包含他人，那麼就得冒着同樣被他人包含解釋的風險。你們自認爲秩序至高無上，可以定義一切解釋一切，包括我。”
“但實際上，這種想法太過虛無縹緲，甚至就是錯誤的。秩序想解釋我，但我反過來解釋了秩序，所謂秩序變成了我的掌上玩物。”
“你們覺得這個答桉如何？”
李恆微微一笑，身上的秩序之力隨他心念變化，形成了一座秩序之鐘，其中秩序符文環繞，看起來法度極其森嚴神聖，遠比之前二者弄出的秩序之鐘要氣派，玄奧的多。
“秩序，這可是道主遺留下來的力量！”
二者表現的不敢置信。
他們一直都覺得，就算自己徹底敗亡了秩序依舊永存，失敗的只會是他們，不是秩序本身。就像是無數生靈死於災劫怪物之手，諸世沉淪，但秩序依舊能翻盤重來。
可現在，秩序表現的如同他人玩物？
他們感覺自己就是個舔狗，辛苦跪舔奉獻無限精力，時間以及自己所有的金錢，才引得的女神瞥視一眼。可轉瞬之間，作爲自己跪舔而不得的女神，此刻卻無比主動對他人投懷送抱，極盡討好與諂媚，彷彿跟只哈巴狗似的。
….他們心中極度不是滋味。
自己花費了無數次輪迴，不斷嘗試與秩序契合，甚至不惜讓自己化爲秩序運轉當中的一個齒輪，如此才能動用一點秩序的力量。
沒有絲毫反抗。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如是而已。”
李恆澹然出聲。
自然，以他現在的實力和境界是無法解釋道主遺留下來的力量的，更別提像現在一樣輕鬆掌控，如同玩物。
所以他依舊開了掛，源力摻雜其中。
只是道住遺留下來的力量，沒有道主主持，所謂的秩序在源力面前就像只瑟瑟發抖的乖巧小綿羊，根本就不敢反抗他。
“你到底是誰？另外一位道主？”
精壯男子死死盯着李恆，出聲說道。
“你們覺得我是嗎？”
李恆微微一笑。
二人陷入沉默，他們很想說這不像。因爲李恆身上沒有任何道主該有的至高氣息，雖然看着很強，但他們感覺強的有限，絕對不會如道主那樣強大到不可戰勝，可以一念塑造多重限制，重整大虛空，絕對的全知全能。
但是他們又不敢斷言。
正如剛纔的話語所說，李恆身處他們的已知之外，不再他們境界的解釋範圍之內，是他們無法認知的深遠未知。
故此，除非他們傲慢入腦。否則他們很清楚，自己沒有評判這一位存在的資格。
“很好，看來我教育的十分成功。”
李恆滿意點頭，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神色。
“說吧，這方現實到底發生了什麼。”
二者聞言，面面相覷。
他們很想說，你都已經掌控秩序了，而且這麼強大，還需要你來問他們嗎？這不是純拿他們尋開心？
但是說這種話的衝動他們還是憋住了。
畢竟還是想活着的。
尋開心就尋開心吧。反正這一位的實力也有拿他們尋開心的資格，做人要豁達一點，二者努力催眠自己，想要讓自己的心境坦然。
在如此實力差距面前，不再魔怔了。
二者用短暫時間整理了一下措辭，最後由“脾氣比較好”的精壯男子出聲，將這方現實的一些祕事娓娓道來......
說完這一切後，男子又補充。
“我們就只知道這些事情了，至於在這背後是隱藏着什麼真相，我們也是一無所知。否則我們早就終結這無盡的輪迴，贏得戰爭了。”
二者流露出苦澀之色。
或許在這無窮盡的輪迴覆寫當中，他們已經麻木了。但是他們現在仍記得當初進行第一次覆寫，親手終結自己親朋好友性命的感覺，那是純粹的無力，令人發狂的無力。
李恆沒有回答，陷入思考。
根據精壯男子所說，災劫和怪物是突然出現的，與此同時秩序的力量也是突然現身的。
並且有趣的是，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這方現實很正常，沒有出現秩序一家獨大，甚至一切都是秩序化身，秩序即爲第一因的局面。
這起初也讓二者感到疑惑。
但是在無盡歲月當中，他們也釋然了。畢竟道主的力量豈是他們可以輕易揣測的？秩序以前沒有出現，不代表秩序以前不存在。
“原來如此......”
李恆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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