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看穿了楊凡的意圖。
他不介意被人借力，前提是能讓他感覺到價值。
楊凡知道自己猜對了，也賭對了。
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應道：“謝謝肖老！我是川華市秦家的贅婿楊凡，家主秦萬年拿着一張模仿我字跡的試卷，污衊說我考試抄襲，然後又逼迫我和妻子秦婉雲離婚，我懷疑這兩者之間有關聯，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
“所以你就想不開，跑來自尋短見跳湖？”肖清雪瞪眼搭話。
瞧她那好奇的表情，貌似在腦補一出悽美的愛情故事。
楊凡微微搖頭：“我在秦家別墅氣極攻心暈倒，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醒來發現你在拍我的臉。”
“啊？他們這是想把你扔進湖裏淹死喂王八啊！太惡毒了。”肖清雪驚詫道。
楊凡沒有吭聲，但臉色不太好看。
肖清雪的猜測十有八九是真，否則解釋不通他爲什麼在此。
“我會查明真相併幫你討回公道，但也希望你能治好清雪的話所言非虛。”肖滿江沉聲說道。
楊凡點了點頭：“我保證可以做到，但有一些藥材需要肖老幫忙尋找。”
“沒問題，你打字給我吧！”說着，肖滿江遞出手機。
楊凡接過打了十多種名貴中藥材清單。
肖滿江掃視了一眼，要求有些小高，但還難不住他。
然後又主動索要了楊凡的手機號碼。
接着說道：“我先安排人送你回去吧！”
“好的，謝謝肖老。”楊凡絲毫沒有客套應下。
這種荒野偏僻之地，等他走回去估計要到明天早上了。
肖滿江撥了個電話，很快有兩輛車駛來。
一輛載着肖滿江和肖清雪離去，另一輛負責送楊凡回家。
……
楊凡和秦婉雲她們一家沒有住在秦家別墅。
而是一處老舊普通的三居室公寓。
剛走到門口，楊凡便聽到屋裏傳來質問爭吵。
獲得傳承後，他的聽力也提升了很多。
“沒到醫院，你怎麼能讓他下車呢？”這是秦婉雲的聲音。
“腿腳長在他身上，他要下我能咋辦？”這是秦雲浩說的。
“在哪兒下車的？你快帶我去找！”秦婉雲又說。
“找什麼找？一個丟人顯眼的死廢物罷了！死在外面喂狗更好!”丈母孃柳素蘭接話。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秦婉雲氣急敗壞跳腳。
“我怎麼說話？別忘了老頭子只給你一星期的考慮時間，不離婚我們都得跟着你喝西北風！”
“纔不會呢！我有工作，我養活你。”
“指望你那仨瓜倆棗？我餓都要餓死！”柳素蘭不屑了一句，再次噴道：“再說了，你以爲不離婚還能在東城醫院繼續幹嗎？”
秦婉雲語氣一凝：“幹不下去，我就找其它工作！”
“你……想氣死我啊？那死廢物到底有什麼好？”柳素蘭質問。
秦雲浩也在一旁大聲勸道：“姐，做王家的少奶奶不香嗎？在秦家揚眉吐氣不爽嗎？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有什麼錯？”
“我不想聽，你們都別說了！秦雲浩，快帶我去找人！”秦婉雲抓狂催促。
“不許去！那死廢物想不開尋短見了，你就徹底死心吧！”
秦雲浩顯然撒謊了。
柳素蘭說尋短見了，很可能知道真相。
她們是師傅的妻兒，秦婉雲的母弟，楊凡一直把他們當成最親的親人，掏心掏肺伺候。
今天的遭遇，讓他徹底重新認識了兩人。
下一秒。
楊凡揚手敲響了大門。
秦婉雲快步上前打開。
看到楊凡，她兩眼瞬間泛紅：“你去哪兒了？秦雲浩說你沒到醫院就跑了，連手機也不拿，你想幹什麼啊？”
儘管只是一句埋怨，卻讓楊凡的寒心快速回暖。
屋內的柳素蘭，滿是驚愕的看向秦雲浩。
秦雲浩卻是一幅大白天撞鬼的表情。
“你衣服怎麼溼了？快進屋換身衣服。”秦婉雲又道。
“不急，我想知道暈倒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楊凡看着柳素蘭母子問話。
“阿浩不是全告訴你了嗎？”秦婉雲詫異道。
楊凡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在昏迷中被人丟到湖裏，巧遇好心人才倖免於難。”
“你胡說！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下車跑掉的。”秦雲浩急忙大聲反駁。
“你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畜生！阿浩好心送你去醫院，你卻這麼污衊他！”
“不就是我們讓你和婉雲離婚嗎？你心存怨恨，也不用這麼心思歹毒！”
“你讓阿浩以後怎麼做人？想讓他牢底坐穿嗎？”
柳素蘭指着楊凡鼻子，跳腳咒罵起來。
瞧她那進擊跳脫的癲狂樣，楊凡有心回懟，卻發現老婆秦婉雲臉色蒼白。
無數噴到嘴邊的回懟話，最終化成一句：“我去換衣服。”
揭穿兩人的真面目就可以了，沒必要讓老婆夾在中間難受。
楊凡快步離去，秦婉雲緊隨其後。
進入房間，她才咬着沒有血色的嘴脣問道：“你剛說的是真的嗎？”
楊凡從來沒有和她撒謊過。
但她也不願意相信，母親和弟弟會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楊凡微微點頭。
柳素蘭也說了，是秦雲浩送他去醫院的，兇手顯而易見。
“對不起！”秦婉雲紅着眼眶吐了三個字。
喉嚨堵得難受，心裏萬分歉疚。
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任何言詞都很蒼白無力。
“不必道歉自責，在我心裏你是獨立的，和他們完全不同。”
楊凡溫聲的安慰，聽起來像長情告白。
秦婉雲那絕美的臉頰微紅了一下，有心替母親和弟弟求情，但又說不出口。
楊凡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繼續說道：“看在你和師傅的份上，我不會和他們計較的。”
秦婉雲點了點頭。
這已經是楊凡最大的寬恕，她不敢奢求原諒。
隨後，楊凡又問：“我剛在門外聽到秦雲浩說王家少奶奶，是怎麼回事兒？”
“王金城私下追求我，我拒絕了。不知怎麼傳到爺爺那裏，他才逼咱們……離婚的，可能你筆試考試的事，也和此事有關。”秦婉雲輕聲迴應。
轟！
楊凡瞬間熱血上涌，怒不可竭。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