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忙得不可開交。
說起來很簡單的舉措條例，執行起來卻特別麻煩。
僅各科室不得交叉互躥一條，就讓大家叫苦連天。
患者責任到人，醫護無間隙對接，更讓人頭大。
楊凡也沒有閒着。
他把所有特殊患者都檢查了一遍。
沒有發現異常。
可能是事出突然，王家沒來得及使壞。
但這些特殊患者的病，他都可以治。
特別是醫衛局長的母親，需要真氣和藥物交叉治療。
雖然有些棘手，但楊凡仍決定全力救治。
他深知人情越用越薄的道理。
肖滿江幫他從王家身上割肉，已經出大力了。
這人情足夠他還很久。
涉及直管部門領導母親，治好後對東城醫院好處很多。
還可以幫秦婉雲發展人脈。
但他今天爲救肖清雪，真氣消耗一空，到現在都沒有恢復。
恢復真氣的方式有兩種。
第一種通過打坐修煉，吸收空氣中的稀薄靈氣，缺點是：見效慢。
第二種吞服修煉丹藥，或者珍貴老藥寶藥，這種方法見效快，但缺點是：特別燒錢。
他現在窮光蛋一個，根本不敢奢求第二種。
所以想找個靈氣濃郁的地方打坐。
楊凡感覺今天秦雲浩給他選的葬身之地就不錯。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
走到秦婉雲的辦公室外。
她正在和人商談事情。
楊凡去醫院外面給她打包了一份魚蛋粉，一份瘦肉水。
同事知趣避退，給他們留下單獨空間。
“你不拿來我都忘了餓，你吃了嗎？”秦婉雲輕捊額前秀髮，聞了聞香味道。
“吃了，掌權發號施令的感覺怎麼樣？”楊凡打趣說。
秦婉雲白了他一眼：“你若想管理，我把這個位置讓給你！”
楊凡連忙擺手，略顯曖昧道：“不想不想，我永遠都是你手下頭號小兵。”
秦婉雲臉頰微微一紅：“這裏是醫院，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你意思是回家後可以不注意？”楊凡玩味笑着說。
秦婉雲把筷子往桌面一擱：“你還讓不讓人喫飯了？我怎麼突然發現你變得無賴了！”
“我就是發現自己以前太不無賴了，所以纔要改變！”
“如果咱們早點生米煮成熟飯，甚至有個孩子，咱媽肯定不會再想拆散咱倆。”
“出去！你給我出去！”秦婉雲一指門口，她快要羞死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快喫吧！等會兒涼了。”
秦婉雲這才紅着臉低頭吃了起來。
隨後她擡頭又問：“那些特殊患者都沒事吧！”
楊凡點了點頭：“沒什麼事，我還發現黃局長母親的病可以治癒。”
秦婉雲瞬間驚大嘴巴，含在嘴裏的魚蛋粉都忘了咀嚼。
隨後回過神，囫圇吞棗嚥下去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瞧她脖子噎得伸長的模樣。
楊凡忍不住笑了笑說：“沒開玩笑，師傅教我的中醫術真可以治癒。”
聽楊凡提到父親秦詠洲，秦婉雲眼眸裏閃過一絲黯然。
她與父親的交際不是很多。
父親每次回家都匆匆忙忙，待不了幾天。
直到把楊凡帶回來，安排進東城醫院，並強迫他們結婚。
覺察到秦婉雲的黯然傷神，楊凡輕輕握住了她的玉手。
秦婉雲下意識抽走，臉色又紅了。
她咬了下嘴脣說：“你可以嘗試着治療一下，但不要和別人提起。”
她也很清楚治癒黃局長母親的好處。
但醫院治病救人，幾乎沒有人打包票。
默不吭聲治好是功勞，大張旗鼓沒治癒，會落人口舌甚至發生矛盾。
楊凡點了點頭：“嗯，我現在出去一趟，明天早上回來。”
“你去哪兒？”秦婉雲忙問。
“去尋找一味藥引，要晚上纔好找。”
“這麼晚了，我和你一起吧！”秦婉雲又說。
“不用，剛纔接手醫院，咱倆都走了哪能放心，我一個人沒問題。”
秦婉雲仍有些不放心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這裏有一雙雨鞋，穿上能防止蛇蟻什麼的。”
說着，秦婉雲彎腰拿了一雙雨鞋出來。
楊凡接過笑了，他再次感受到濃濃的關心。
秦婉雲的臉色卻再次紅了，甚至側過身不敢看楊凡。
楊凡早已習慣她這種羞澀。
說了句：“我走了！”
轉身出門。
……
楊凡離去不久。
秦婉雲的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柳素蘭、秦雲浩和秦萬年走了進來。
“媽，爺爺，你們怎麼來了？”秦婉雲驚詫說。
“聽說金城把東城醫院送給你了，我們過來瞧瞧。”秦萬年接話。
秦婉雲很想解釋清楚。
但一想到楊凡的分析和交待，她就什麼也沒說。
“怎麼樣？猛然管理這麼大一家醫院，能喫得消不？”秦萬年又問。
“焦頭爛額一團糟，剛接手怕有人使壞，一直忙着和各科室溝通。”秦婉雲說。
柳素蘭上前，看了看臺面上沒喫完的魚蛋粉。
“哎吆我的閨女啊！你晚上就喫這？沒一點營養，對身體還不好！”
很突然的一嗓子，差點把秦婉雲給嚇掉魂。
只聽她繼續說道：“這樣不行，長期以往你身體肯定受不了，而且高強度的工作，對皮膚也不好！”
“你還是別親自管理了，把醫院股份轉到家族名下，自己只管拿分紅，樂得清閒。”
秦婉雲看着母親：“媽，你是不是想讓我把醫院股份轉到家族名下，然後再逼着我和楊凡離婚？”
知女莫若母，知母莫若女。
她們都是最親近的人，誰不瞭解誰？
秦婉雲一下便說中了柳素蘭的心思。
但她很違心的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你把醫院交給家族，你的事情我以後不摻合！”
這是他們來之前商量好的，不管什麼條件都先答應下來，等醫院拿到手再說。
接着柳素蘭又說：“媽只是不想讓你這麼辛苦，想讓你有空多陪陪我。你若操心操老了，走出去別人還以爲咱們是姐妹呢！”
“姐，媽和爺爺都是在爲你着想。”秦雲浩幫腔勸道。
秦婉雲咬了咬嘴脣說：“只要你們答應不逼我和楊凡離婚，不侮辱謾罵楊凡，還讓他在東城醫院工作，我就把醫院轉給家族。”
她是一個金錢觀念很輕的人，富貴日子能過，清貧日子也能過。
東城醫院雖然是巨大財富，但在她看來，還不如家庭和諧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