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寬忍不住在心裏冷笑。
真是個大傻叉，這種地方會有真貨賣？
還特麼主動誇物件漂亮，不是找着挨宰嗎？
很好！
看我今天怎麼讓你大出血！
陳寬那三角眼裏浮現出一抹獰笑。
私攤老闆也是心中一喜。
心說運氣不錯，又碰到嗷嗷待宰的小白了。
嘴上卻很誇張的說：“小兄弟真是好眼光！”
“我這個瓶子是康帝后期官窯正品青花瓷。”
“而且來頭大着呢！話說當年康帝過大壽，雍爺就拿着這瓶子獻禮，康帝一高興就把皇位讓給了他！”
聽着攤主一本正經的胡說。
楊凡臉上顯露着大寫的服。
太能吹了！野史都不敢這麼寫吧？
瞧到楊凡這幅表情。
攤主乘勝追擊道：“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個瓶子曾經改寫歷史，否則皇位沒雍帝什麼事！”
“後來啊！這瓶子在紫禁城大內珍藏了二百多年，每代皇帝都視若聖物。”
“至到最後洋毛子打進紫禁城，被一個宮女悄悄偷出來才流落民間的。”
“咳咳！”楊凡輕咳了兩聲說：“我是真的喜歡這個瓶子，你就說多少錢吧？價格合適我就拿着。”
攤主右手拇指食指一伸：“小兄弟，我看你有緣，跟你說個實在價，八十萬拿走！”
楊凡差點噴了。
八十萬還實在價？難怪人家都說這行水深，關鍵太能吹了。
新手小白肯定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八十塊賣不？”楊凡還價說。
攤主煩躁的擺了擺手：“去去去，一邊涼快去！哪有你這麼還價的？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也不帶你這樣的？”
他還以爲這年輕人好糊弄呢！
合着浪費了半天口水，人家一句都沒信。
楊凡沒有起身走人，而是追問說：“那你給個最低價！”
見楊凡像真心喜歡。
攤主一咬牙說：“最低八萬塊！”
八十萬變八萬，這一前一後的差距也太大了點。
楊凡搖了搖頭：“我雖然很喜歡這瓶子，但八萬還是太高了！我最多出八百，你同意我馬上買走。”
攤主張了張嘴，剛準備揮手拍板同意。
陳寬忙搶話說道：“老闆，我出一千五！”
楊凡故意臉色一冷：“陳寬你什麼意思？故意找茬是不？”
“誰找茬了？在這裏買東西都是價高者得，你若出不起價就趕緊走人，別像個娘們似的嘰歪丟人！”陳寬故意開懟。
仔細聽他的話意，激將成份很足。
攤主隔岸觀火沒有出聲。
他樂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楊凡咬了咬怒聲說道：“我出兩千！”
“我出三千！”陳寬急忙跟價。
“四千！”楊凡又說。
“五千！”陳寬盯着楊凡挑釁嗆道。
楊凡也是一幅很入戲的樣子，怒聲開懟說：“昨天王金城欠款提的車，我就不信你今天比我錢多！一萬。”
“二萬！”被戳了痛處，陳寬咬牙跟價。
“三萬！”楊凡毫不遲疑加價。
“四萬！”
陳寬此價一出，楊凡沒音了。
他急忙開懟說：“你不很有種嗎？加價啊！別特麼當縮頭烏龜。”
其實心裏在想，這孫子那怕再加五十塊，我都不再加了。
楊凡玩味笑了。
“你笑什麼笑？你不是很喜歡嗎？加價啊！別裝孫子！”陳寬覺察事情不妙，再次大聲咆哮。
“我笑你是個大傻叉，價值幾百塊的東西竟然願意掏四萬塊買！”
陳寬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那是憤怒到極致的結果。
原本想算計楊凡，哪知被反算計了。
楊凡沒再鳥他，從攤上拿過佛像和一個香爐。
對攤主說：“老闆，看在我幫你高價賣東西的份上，把這兩個小玩意送給我咋樣？”
“誰說我要買了？我剛纔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陳寬急忙說道。
“呵呵，老闆讓你開這種玩笑嗎？”楊凡戲虐打趣。
攤主和附近幾個攤販全部站起來，圍了過來。
他們是聯合承保性質，預防有人故意搗亂鬧事。
雖說市場也有治安維護管理，遠沒有自己結盟放心。
看着滿臉兇相五大三粗的一夥人。
陳寬後退了一步，大聲嚷道：“你們想幹什麼嗎？信不信我一個電話，把你們全關進局子裏去？”
攤主兩眼一瞪說：“你的電話真要嫩好使，就儘管打吧！”
“今天這事兒說到天邊，你也沒理！”
“沒錯，我可以給你做證。”楊凡一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搭話。
陳寬緊咬牙關，死死的盯着他。
如果凝視可以殺人，楊凡這會兒絕對沒有活路。
但他本人卻是一幅無感的樣子，繼續對攤主說：“老闆，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幫你查出他家家庭住址。”
陳寬臉色一白，急忙吼道：“你閉嘴！我買，買還不行嗎？”
昨天的事，已經讓蔡家人對他滿腹意見了。
若再捅出這樣一件事兒來，他不敢想象會是什麼下場。
接着，陳寬掏出銀行卡刷卡交錢。
攤主先把花瓶拿給他。
又把佛像和香爐遞給楊凡說：“小兄弟，謝謝你仗義幫忙！即然你喜歡儘管拿去，就當交個朋友。”
這攤主還挺會來事的。
楊凡笑着接過：“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
白撿一份便宜。
楊凡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因爲這攤主是坑蒙老手。
看着兩人寒暄客套。
陳寬氣得狠狠把花瓶甩在地上。
“啪啦！”
精美花瓶碎了一地。
他剛剛轉身離去。
戴着紅袖章的治安管理大媽，拿着小喇叭喊了起來。
“那個甩花瓶的！你給我站住！”
“怎麼嫩沒素質？萬一有人踩到割破腳咋辦？”
“回來把碎片清走！”
小喇叭一響。
所有人都向陳寬看去。
他很清楚在說自己，但仍裝出一幅我不知情的樣子，想趁機開溜。
因爲回去撿花瓶碎片很丟人。
“那個穿黑西裝的，說的就是你，你還往哪兒跑？”大媽的喇叭再次響了起來。
陳寬急忙把黑西裝脫了拿在手裏。
“脫了外套也沒用，我就不信你能把白襯衣和黑褲子也脫了！”
大媽就是你大媽。
徹底較上勁了這是。
整個區域都鬨堂大笑起來。
若是把襯衣和褲子脫了，豈不成果奔了嗎？
陳寬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大媽又對着小喇叭說：“你怎麼躲都沒用，不把垃圾清走，今天休想離開這個市場。”
陳寬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堅持不回頭。
最終大媽叫來保案，把他帶到管理處，交了兩千塊罰款了事。
楊凡看着鬧劇收場，又繼續着他的淘寶之旅。
快逛完古玩一條街時。
他被一個攤主腰間的玉牌掛件所吸引。
指着問道：“老闆，你這玉牌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