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太過突然，也太過意外。
連楊凡都被驚了一跳。
就更別提秦婉雲了。
她下意識起身去穿衣服。
楊凡也沒有落後。
儘管柳素蘭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他們仍有必要去醫院一趟。
等楊凡和秦婉雲趕到人民醫院時。
姜山等巡捕局長官已經趕到。
他們守在手術室門口就開始緊急盤問。
實在是槍殺事件太過敏感，川華市近幾年都沒發生過這種惡性事件。
秦雲浩：“我媽在陽臺納涼，聽到慘叫我就急忙跑了過去，看到她渾身是血，我連忙大喊了起來。”
李大爺：“我住在他家樓上，聽到呼喊就趕緊起牀下樓，還幫着撥打急救電話。”
張大哥：“我住在他家樓下，也是聽到呼喊跑上去幫忙的。”
聽完三人講述。
姜山眉頭緊鎖追問：“你媽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說和誰有深仇大恨？”
正說着呢！
楊凡和秦婉雲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秦雲浩一指楊凡：“是他，就是他指示人乾的！”
姜山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認識楊凡，也認識秦婉雲，還知道他們是一家子。
“秦雲浩，你不要滿口噴糞！”秦婉雲當即呵斥。
“秦婉雲，你還是不是人？連槍殺媽的兇手也包庇？”秦雲浩隨即回懟。
“都先安靜！”姜山沉聲控場，隨後盯着秦雲浩問：“你有什麼證據？”
“他這些天一直讓人圍堵我和我媽，弄得我們連樓都不敢下，我們有兩次差點被他的人攔住打死。”秦雲浩指着楊凡說。
頃刻間，姜山等巡捕局長官及鄰居等，全把目光投在楊凡身上。
“我只是讓人圍堵你們，追趕只是假打罷了，沒有其它過激手段。”楊凡坦誠說道。
他有心協助破案，不想在這件事上扯皮浪費人力。
“姜局你聽聽！這難道不算過激？我們被堵在樓上，十幾天都沒敢下樓，他把我們軟禁了啊！”
“他這是非法干涉他人人身自由，必須接受法律的嚴懲。”
秦雲浩在拘留所那十天沒有白住。
多多少少學到了一些法律知識。
只見楊凡兩眼微眯反問:“你怎麼不和姜局說說，我爲什麼要找人堵你們。”
“我……”秦雲浩當即語塞了。
他哪有膽量提給秦婉雲下藥的事。
這不是找着進局子長住嗎？
“好了！你們別爭了！快讓楊凡進手術室幫忙看看。”秦婉雲連忙打斷兩人的對話。
那天的事情，她一個字都不想讓外人知道。
而且也很擔心柳素蘭的生命。
就在這時。
手術室門從裏邊推開了。
一名醫生端着一個托盤出來，上面是一枚染血的子彈。
“醫生，我……她情況怎麼樣？”‘媽’字到了秦婉雲嘴邊，又被她生生改成一個‘她’字。
“子彈正中左側心臟部位……”
聽到這話，秦婉雲嬌軀一軟，攙住了楊凡的胳膊。
“但值得慶幸的是，傷者的心臟在右側，所以撿回一條性命，只是傷勢仍然嚴重。”
醫生說話大喘氣，差點沒把秦婉雲嚇暈。
這轉折太強了。
楊凡卻在心裏腹誹，這都不死！真特麼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六至八小時。”
姜山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說：“把子彈拿回去化驗！張隊帶人去做案發現場偵查，陳語留在這裏等傷者甦醒！”
姜山剛吩咐完。
醫生又拿出一張化驗單說：“姜局，我們在傷者的血液裏化驗出AIDS病毒，也許能夠幫助你們破案。”
聽到這話，楊凡和秦婉雲皆是臉色大變。
“什麼是AIDS病毒？”秦雲浩茫然追問。
“就是我們常說的艾滋病。”
醫生話落，秦雲浩的臉色立馬大變。
李大爺更是滿臉驚恐的嚷嚷：“我剛纔粘了她的血，會不會被感染艾滋病？”
張大哥緊跟着點頭，一臉焦急的望着醫生。
“你們接觸傷者血跡後，可否有觸碰自己的傷口？”醫生問道。
“我身上沒有傷口。”李大爺急忙迴應。
而張大哥卻是額頭冒汗，哭喪着臉說道：“太緊張了，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觸碰到。”
說着。
他擡起胳膊挽起袖子，關節處有一大片紅傷。
醫生皺眉沉吟了一下說：“你這情況，要做檢查排除。”
“那快幫我做檢查吧！”張大哥把胳膊伸得老長催促。
醫生擺了擺手解釋：“你需要先等兩週時間，纔可以做抗炎檢查，想要完全排除需要六週。”
聽到這時間跨度。
張大哥差點癱軟在地。
這尼瑪就是等死和直接槍斃的差距。
前者很可能沒等到喫子彈就被嚇死了。
醫生接着又交待說：“艾滋病通過血液、母嬰、性三種途徑傳播，在沒有排除之前一定要做好防護，也不要夫妻同房。”
張大哥眼眶紅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心說我特麼比竇娥都冤，閒事管不得，好人做不得啊！
瞧他那如喪考妣的樣。
秦婉雲出聲安慰說：“張大哥，你不用過於擔心！像你這種情況，感染機率很小的，這期間所有費用我們承擔。”
張大哥咬了咬嘴脣，實在沒力氣迴應。
接着，姜山出聲問話：“你們是否知道，當事人與哪位艾滋病患者有接觸？”
秦婉雲和秦雲浩急忙搖頭。
當姜山的目光看過來時，楊凡也搖了搖。
此時，他在心裏替池恆默哀半分鐘。
那種程度的深交，想不感染都難！
會不會是池恆檢查身體檢查到了什麼，然後安排殺手報復？
楊凡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他越想越感覺可能。
若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他會把對方碎屍萬段。
而且殺手是奔着一擊致命來的，肯定是專業殺手。
他印象中，柳素蘭接觸的人裏，僅有池恆有財力辦到。
但那天的事情實在太荒唐，讓他怎麼和姜山說？
柳素蘭不要老臉，他和秦婉雲還要臉呢！
見三人均表示不知，姜山無奈說：“我們先做實地排查，其它的等她醒來再說吧！”
隨後，姜山帶隊離去，剩下四名巡捕局人員留守。
休息區。
楊凡低聲說出自己的猜想。
秦婉雲的臉色頓時紫紅一片。
她嘴脣咬了又咬，直到咬出一層血跡，這才掏出手機，撥打了池恆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