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進入地洞,沒有了紅日的照耀,剩下的只有一片黑暗。

    黑暗對於妖怪的視力影響並不大,我們沿着洞壁向前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依然沒有遇到分叉點。

    我想如果能夠這樣筆直的向下走去,那該有多幸運,那樣就能很快找到那個聲音,得到想要的答案和水。

    六個妖怪默不作聲的在通道內前行着。黑暗,沒有相信中的恐怖,反而有一抹難得的安寧,比起那永遠不會黑的紅日,黑暗讓人更加着迷,可陰暗的地方不適合妖怪長時間生存。

    不停的摸索,行走。不僅考驗着大家的體力,更加考驗妖怪們的體力。爲了儘快找到我們想要的,六個妖怪都咬牙堅持着,連表面起來柔弱的蘇姑娘也緊緊跟隨着隊伍,沒有一句抱怨。

    作爲這支隊伍中閱歷最豐富的妖怪,老袁滿臉戒備的,走在了最前面。

    戴弟作爲這個隊伍中的偵察兵,自然走在第二個位置,發揮着自己狗妖的特性,用敏銳的鼻子,嗅着空氣中那些陌生又危險的味道。

    相對閒暇的是我們四個,只要跟在他們身後就行,因爲空閒和無聊,腦子慢半拍的金毛鼠妖打着哈欠,短短的小鼠手抱着後腦勺,如果在給他一根草叼着,那姿勢絕對像是在散步,他整體造型將我們嚴肅的氛圍,拉低了很多檔次。

    我斜眼瞄着金毛鼠,忍住吐槽這貨吊兒郎當,沒有一絲絲警惕之心。

    我心裏鄙視完金毛鼠,轉頭正巧看見石娘娘白了一眼我和金毛鼠,那眼神充滿了輕蔑。

    我納悶了,那赤裸裸的輕視,對金毛鼠妖也就算了,幹嘛連我也蔑視?

    我不過是進來時候,順手從外面摘了一根草叼在嘴裏,走路有些囂張,小手插在褲兜裏,這難道也犯法嗎?

    我無視了石娘娘的嘲諷,對於這個粗暴的娘們,選擇了大度,況且這種場合也不適合吵架,不然我非得讓她明白,吵架這方面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還記得很久以前,有個不道德的野牛妖,就是跟我理論,被我吵的感激涕零。

    遙想那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有一天我去走家串戶,正好路過一個草堆,見四周無人,習慣性的解開了褲帶,準備放一下水,誰知道,這草堆是野牛妖的家,更離譜的是,這草堆扎的不結實,導致我的一部分水衝進了人家家裏,好巧不巧這野牛妖正好在家。

    野牛妖直接撥開草堆,牛蹄精確的拉住我的衣領,那張氣歪的牛臉,噁心的牛嘴巴對着我咆哮到:“你這個瞎眼的野猴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怎麼敢到牛爺家門口隨地大小便。”

    我着實被嚇了一跳,雙手慌亂的去提褲子,因爲沒有野牛妖高的原因,被他提着,雙腳離地,弟弟還在風中飄着,這景象實在不讓雅觀。

    好不容易將小弟弟收起來,我急忙掙脫野牛妖的手,落地後,擡頭質問他:“你幹啥?”

    野牛妖牛眼登的巨大,鼻子裏冒着白煙,氣呼呼的再次拉住我:“你說我幹嘛?恩,尿我家裏,你說我幹嘛,今天你不解釋清楚,我一定跟你沒完。”

    他非常生氣,是的,要是誰敢在我門前撒尿,我一定讓他認識到什麼叫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我望着生氣的野牛妖,腦子快速思索,必須想一個完美的法子來解決尷尬的處境,雖然錯的是我,但我不能認,爲什麼?認了這個野牛妖一定會覺得我心虛,然後提出賠償這類的過分要求。

    我靈機一動,用手握住嘴巴輕輕咳嗽兩聲:“你以爲我想尿你家裏啊,要不是你那些朋友叫我來,我還不來呢?”

    “什麼,我的朋友叫你來尿我家裏?你騙誰呢,真當我是牛妖就傻嗎?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我看不揍死你這不要臉的猴子。”

    野牛妖氣勢兇猛的就要揍我,我馬上舉手叫停:“停,你都不聽人說完話的嗎?”

    野牛妖的牛蹄在離我三釐米的地方停住了,他用警告的眼神盯着我,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肯定少不了一頓揍的。

    我看着離的那麼近牛蹄,小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畢竟誰吃了這一蹄子,不死也得在牀上躺上幾天。

    我不斷提醒自己的表情要鎮定,不能讓野牛妖看出破綻,作爲一個資深的演員,遇到什麼事情都必須淡定。

    我微微一笑,轉身說:“還不信?你隨我來。”

    野牛妖被我出彩的演技,搞得有些迷糊,他從我臉上沒有看出任何說謊的假象。

    木楞的野牛妖乖乖的跟在我的後面。

    我像專家一樣,帶着野牛妖繞着他的房子轉了一週,一邊轉還一邊用手撥弄那些乾草,嘴裏不停的唸叨着:“難怪,失敗,失敗,難怪。”

    繞了一圈的野牛妖被我整的更加迷糊了,用憤怒的語氣說:“你想說什麼,趕緊說清楚,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如神棍般掐着指頭,故作高深的問:“你是不是感覺每天晚上都有些冷。特別是雪季,整個房子都是潮溼的”

    野牛妖一愣,趕忙點頭。

    我又問:“是不是你邀請一些朋友家裏做客,他們不都願意來。”

    野牛妖連忙點頭。

    我咳嗽一聲:“是不是你愛慕的異性牛妖,看了你的房子都不在和你交往。”

    野牛妖被我問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着頭。

    我見野牛妖羞澀的神情,心裏偷偷笑了,這妖怪還真傻的可愛,也不想想就你這小房子,一個人住都嫌擁擠,那些乾草一看就沒外圍打上泥土,怎麼可能不透風,至於這房子,朋友都不來,更何況是異性呢,我要是母牛看了也得跑路,誰跟傻子在一起啊。

    我接着說:“這就是我說的失敗,難怪了。”

    野牛妖見我說中了這麼多的事情,早已沒有了剛纔的兇惡,一臉信服的問:“那個,那個,我有點聽不懂,請猴哥指點迷津。”粗魯的野牛妖還有模有樣的做了一個鞠。

    我遙望遠方,裝作一副高人的模樣,說:“我本意是不想來的,耐不住你的朋友,你也別問那個朋友,他說他幫助你不要你的感謝,只要你記住朋友就在心中就行。”

    我是怕隨意瞎說一個名字,被這野牛妖識破就麻煩了,哎,爲了讓這場戲演的更動聽,得說多少違心的話啊。可要是這個牛妖不笨,估計我也騙不了他。

    野牛妖見我說的那麼偉大,忍不住腦補,到底是那個朋友那麼偉大,是那個豬妖嗎?不可能吧,他就只會佔我便宜?難道是那條蛇妖?也不對啊,蛇妖話都不怎麼喜歡說話!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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