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中,楚凡身子一顫,猛地睜開雙眼。
他深深呼吸了幾口,才意識到自己還活着。
剛纔那一切,都是觀想的場景,都是虛假的。
最後黑劍刺過來的那一下,同樣是假。
可那種感受,卻跟真的一樣。
甚至最後被刺穿心臟的感受,無比真實,甚至現在胸口還隱隱作痛……
“草了,我觀想到的是什麼玩意啊?”
楚凡心有餘悸。
他知道,徐半仙築基時觀想到的是神獸“檮杌”。
一般人能觀想到老虎獅子,都已經很牛了。
觀想到了神獸,那絕對是百年難遇天才,所以徐半仙能修煉到半步成仙。
楚凡本以爲,自己吞了徐半仙,能觀想到個類似的動物。實在不行,觀想一顆大樹也不錯,中規中矩。
沒想到,自己觀想到的是一把黑劍,殺人如麻,差點把他都給殺了。
“觀想到的東西越複雜、越高級,就代表我的潛力越大。那這把黑劍,跟徐半仙的神獸比,誰更厲害?”
楚凡心情平復下來後,心生疑惑。
這個問題,連他都無法回答,因爲沒有標準答案。
然而,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黑劍並非他觀想到的全部。
他觀想到的,不是單獨一把劍,而是一個恢弘的場景,有真實而充滿細節的地面、河流、植物,還有無數屍骨。
甚至在這個場景中,還有黑劍的屠殺過程。
誰說觀想只能觀想到一個單獨的靜物?
整個場景的一切,都是他的觀想內容。
徐半仙這麼牛,才只是觀想到一隻神獸而已。
二者相比,相當於3D視頻和表情圖的差別,可惜楚凡光惦記着黑劍捅了自己一下……
總之,觀想結束,也意味着楚凡完成了築基。
他再次內視丹田,看到氣海已經徹底成型、穩固。
氣海的出現,意味着許多以前不能用的法術,現在就能用了。
以前的“藍條”太短,只能用一些小技能。
現在就不一樣了,藍量翻了幾十倍。
楚凡迫不及待地試了試,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食指和拇指之間,陡然出現一團巨大的火焰。
以前他想使用火系法術,想弄個打火機那樣的火苗都有點費勁,現在隨隨便便就能弄出一大團火。
當然這只是在房間裏小小測試一下,如果真的用一些強大的法術,房子就沒了。
“築基,果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楚凡很是滿意,然後看了一眼時間。
築基過程感覺不到時間,現在都已經早上五點了。
手機上還有幾條威信消息,是楚小冉打的語音電話。
因爲楚凡沉浸於築基,並沒看到。
不過就算看到了,也不見得接。
自從上次的生日宴會後,楚凡就跟她沒了聯繫。
打開威信一看,對方居然打了好幾遍。
沒打通之後,又發了語音過來。
楚凡點開了語音。
裏頭傳來楚小冉焦急害怕的聲音:“哥,我被綁架了,快來救我。”
楚凡下意識認爲,這丫頭可能是變着法子要錢花呢。
下面還有一條語音。
結果,裏面傳來了一個有點滄桑的男人聲音:“小凡,你不要來,他們只……”
話沒說完,裏頭就傳來了一陣大罵聲:“草擬嗎的老不死的狗東西,沒聽見我怎麼教你說話的嗎?”
楚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前一個男人聲音,是二叔的。
二叔和女兒被綁架了。
楚凡的心懸了起來。
已經過了一夜時間,歹徒也不知道把他們怎麼樣了。
楚小冉姑且不提,二叔把楚凡養大,視之如己出,楚凡怎能不擔心?
沒有任何猶豫,楚凡回了電話。
沒多久,就有人接了。
“他嗎的,楚凡,你昨晚是睡着了還是怎麼着的,連你的寶貝妹妹都聯繫不上你啊。”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兇狠的男人聲音。
“他們人呢?”楚凡冷冷地道。
“喲,這就是你說話的態度?”男人陰陽怪氣地道,“現在他們在我手裏,你說話恭敬一點。”
楚凡壓着怒火,道:“你要多少錢。”
“要一千億。”男人笑呵呵地道。
楚凡接着道:“好,我給你錢,你給我個地址吧。”
“草,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你有一千億嗎?”男人罵道。
“你想要什麼,說吧。”楚凡道。
“呵呵,我要你三十分鐘內,來流沙酒樓天台,否則你二叔的性命安全,我能不保證哦。”男人丟下這話,就掛斷了電話。
遲則生變,楚凡火速開車趕往流沙酒樓。
…………
流沙酒樓。
清晨五點的酒樓很安靜,天台上卻站滿了人。
天台很大,少說有五六千平方米,很適合觀景。
然而,這裏卻是普通人的禁地。
只因爲,酒樓的老闆,東海市的地下女王,江蓉,喜歡在這裏看風景。
此時,江蓉正拿着化妝鏡,給自己塗了塗口紅。
女爲悅己者容,這一大早的,她特意梳妝打扮好,就是爲了面前的男人,李軒。
可惜李軒對她的美貌和性感似乎並不感興趣,只是時不時看着時間。
“李少莫要心急,我調查過,那楚凡是二叔一手養帶大的,他不可能不來的。”江蓉道。
李軒默默點頭,道:“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吧。”
“今天就算他是條龍,來了我的地盤,也得給我盤着。”江蓉信心十足地道。
這時,旁邊一個略顯蒼老的男人苦着臉,道:“小凡只是個普通的公司員工,你們到底想要他什麼啊?”
他,就是楚凡的二叔,楚文康。
楚文康其實也就四十多歲,但因爲身體狀態不好,吃了不少苦,看起來比同齡人老了許多。
江蓉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大叔,你不要緊張,我們不會對你怎樣的。”
“你對我怎樣都行,只要不對楚凡不利……”楚文康憤憤道。
話音剛落,他身旁的楚小冉就抹了一把眼淚,哀求道:“美女姐姐,我堂兄已經跟我斷絕關係,你抓我沒用的,你把我放了吧,嗚嗚。”
“絕交?”江蓉笑嘻嘻地道,“沒關係,就算你倆關係不好,再不濟也有一層血緣關係呢。再說,你爸一個人在這多寂寞,作爲女兒不應該陪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