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很誠實地回答了陳蝶的問題。
他又不是戲劇學院出身的，肯定不會演戲。
不過他覺得，就算自己沒學過，當個臨時的替身演員還是沒問題的，說不定比蕭亦漢演得還好呢。
不過，附近的一些龍套就有些不太高興了：“原來他沒學過演戲，那就不知道能不能勝任工作了。”
“要不，換個人試試？”
在場的龍套雖然沒名氣，但基本都是科班出身，所以對楚凡這種外行人能夠擔任明星的替身，都有些羨慕而嫉妒。
陳臨安掃視一眼人羣，道：“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身材跟蕭亦漢相近的？現在，沒得選了，人家願意臨場客串，已經不錯了。”
導演發話，衆人也都不敢多言。
殊不知，他們在羨慕嫉妒楚凡，而楚凡只是抱着玩樂的心態來演的，權當增加一種職業體驗。
這時，蕭亦漢卻是斜着眼，陰陽怪氣地道：“呵呵，我倒是很期待，這位楚凡先生能給我們帶來怎樣的精彩表演。”
說完就搬着一條躺椅，舒舒服服地躺在場外，一副看戲看笑話的模樣。
他可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人，剛纔被楚凡嘲笑連女人都不如，正憋着一肚子火呢，甚至因此懷恨在心。
他能同意楚凡參加拍攝，可不是因爲楚凡身材符合條件，而是爲了看楚凡出醜。
一個外行人來拍戲，肯定會洋相百出，淪爲笑柄。
並且，這場拍攝還會有些預料之外的“危險”，搞不好是會出人命的。這楚凡竟敢羞辱他，必須付出代價！
“楚凡小兄弟，這是這場戲的臺本，你先看一下吧。前面有臺詞的部分，蕭亦漢已經拍完了，後面，你只要拍完兩分鐘的打戲就行了。”陳臨安給楚凡遞來一個本子，說道。
楚凡簡單翻看了一下，對這場戲有了基本的瞭解。
說白了，他要拍的就是一段武打戲。
要是文戲和感情戲，他的確不擅長。
可拍打戲，那他就太有優勢了。
臺本上分解的一系列動作流程，他看一眼就能輕鬆做到。
其中還有用到輕功的部分，需要藉助威亞。楚凡甚至都不需要威亞，就能通過跳躍力達到輕功的效果。
“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楚凡看了一遍臺本後，對陳臨安道。
話音剛落，陳臨安旁邊一個身材精悍的男人卻搶先發話，道：“你急什麼，還沒給你指導打鬥的動作呢。”
“這位是？”楚凡問。
陳臨安解釋道：“哦，他是我們這部劇的武術指導，衛熊。”
衛熊雙手插在胸前，露出手臂上結實的肌肉，道：“楚凡，你這場打戲的每個動作都很關鍵，必須我一點點指導你，以確保拍攝效果。”
楚凡笑了笑，語氣客氣：“這些動作我都看了，應該沒什麼問題，要不直接拍吧，早點拍完早收工。”
“那可不行，我是專業的，你必須接受指導。”衛熊態度堅決。
其實他跟蕭亦漢關係匪淺，之所以如此迫切地要爲楚凡進行武術指導，其實是爲了借職務之便，在指導過程中，好好折磨一下楚凡，幫蕭亦漢出氣。
衛熊很不高興地道：“我六歲進少林寺學藝，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你學過武？那你你師從何處？”
“我沒有師父，自學成才。”楚凡呵呵一笑，他對這種過度自信的人，也是沒有好感。
衛熊露出鄙夷之色，道：“無師自通？不管怎樣，在武術界，我都算是你的前輩，你如果真的學過武，更應該尊重前輩。”
這話，已經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了。
陳臨安感覺火藥味出現，暗暗叫苦，心說，這蕭亦漢帶來的武術指導，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啊，真他孃的鬧心。
無奈之下，陳臨安只能出面打圓場，道：“楚凡啊，武術指導不光是爲了拍攝效果，還是爲了確保動作的安全性，避免傷害演員。”
“行吧。”楚凡有些哭笑不得地答應下來。想不到，一個武道宗師，居然需要被別人指導……
衛熊的嘴角，不禁浮現一抹陰險地弧度：“來，楚凡，我先教你一下持劍和出劍的姿勢。”
一邊說，他一邊走到了楚凡面前，把道具寶劍遞了過去。
楚凡握好劍後，衛熊一隻手抓着楚凡的小臂，一隻手放在楚凡的肩膀上，道：“你看，持劍應該這樣……”
話音剛落，衛熊的雙手就同時發出一股蠻力。
爲了防止把楚凡的胳膊直接掰斷，他還特意控制了力量。
拍攝在即，肯定不能把人弄成傷殘。但，抽筋擰骨、疼個半死，還是沒問題的。
此時他兩隻手各自在楚凡的小臂和肩膀上，一壓、一擰，絕對能讓楚凡體會到分筋錯骨的痛苦。
然而，衛熊發力之後，卻發覺對方的胳膊好似鋼筋一樣，根本沒反應。
他有些奇怪，於是默默加大了力量。
咔咔——
衛熊自己的手指都掰出了聲響，楚凡卻還是毫無反應。
怪了，這楚凡難道沒有痛覺？衛熊有點懷疑人生。
下一秒，楚凡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衛指導，你的指導方式，有些特殊呢。”
聲音未落，楚凡的手臂上，竟是憑空爆發出兩道狂猛的內勁。
內勁，從身體內部直接爆發出來。
在外人看來，楚凡單手持劍，一動不動。
然而只有衛熊能感受得到，兩股巨力彷彿子彈一樣，直接灌入了他的兩隻手心。
內勁襲來，瞬間從手心席捲向整條胳膊……
衛熊本來還在抓着楚凡，此時他的雙臂卻劇烈顫抖起來，接着不受控制地下垂下去……
強烈的痛苦，讓衛熊當場失控，發出聲嘶力竭地吼叫：“啊！啊！！”
剛纔那兩股內勁，直接將他的手臂骨震碎成幾截。
他痛得上躥下跳，可是雙臂粉碎，身體失衡，很快就癱倒在了地上，表情痛到近乎扭曲。
“衛指導好像身體不太舒服啊。”楚凡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道，“你看，這武術指導，還要繼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