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歡壓榨、欺負新人，平時也總會使喚苗春竹，這樣也更能強化她作爲組長的權威。
沒想到這回，苗春竹敢不聽她的話。
這讓陳曼很沒面子，當即摔下了筷子。
啪！
筷子震得桌子一顫，苗春竹有點緊張。
楚凡呵呵一笑，看着陳曼，道：“怎麼，這位阿姨，你是要當着我的面，實施職場暴力？”
“你、你說什麼？阿、阿姨？！”陳曼瞪大眼睛，臉色頓時就青了。
她旁邊有幾個同事想笑，卻是忍住了沒敢出聲。
這陳曼雖然看起來有點油膩，但其實還沒到四十歲，被一個二十好幾的大小夥子叫阿姨，確實有點慘。
“阿姨怎麼了？”楚凡一臉茫然，道，“從小老師就教育我要有禮貌，有問題嗎？”
陳曼羞憤至極，道：“你是哪裏來的，外地人都跟你一樣粗俗嗎？”
“我是挺粗的，不像你這麼細。”楚凡陰陽怪氣地道。
苗春竹聞言，不禁面頰一紅，總覺得這位顧客說的話不太對勁。
“就你這種外地鄉巴佬，還想在京城買房？呵呵。”陳曼本來就看不起劣質客戶，於是直接撕破臉，譏諷道，“恐怕，你連這裏的一間廁所都買不起吧！”
“你一口一個外地人，聽你的意思，你是本地人？你是姓愛新覺羅？還是正黃旗後裔？”楚凡翻了個白眼，很是鄙夷。
這話倒是讓陳曼一時啞口了。
她其實也不是本地人，年輕時來京城打拼，至今已經十多年了。
這麼多年下來，她早已融入了京城，甚至產生了自己是本地人的幻覺。
現在被楚凡這麼一說，陳曼不禁有些憋屈。
自己打拼十幾年，到頭來不也是連京城的一套房子都沒有嗎，也沒有找到金龜婿，到現在還是在租房住呢。
“看來被我說準了，你老家哪裏人啊？”楚凡笑吟吟地道。
陳曼紅着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好似，承認自己不是京城人多麼丟臉。
楚凡又道：“你知道我是哪兒人不？”
“哼，難道你真有本地戶口？呵呵。”陳曼嗤之以鼻。
楚凡拍了拍胸脯，昂首挺胸地道：“我是江北省人，華國人，我引以爲傲！”
這番話說完，陳曼的臉更紅了。
附近的其他幾個員工，也不免有些羞愧，或是有些激動。
是啊，大家都是華國人，有什麼高人一等的？
“楚先生，謝謝你爲我解圍。”這時，苗春竹小聲說。
楚凡笑了笑，道：“單純看一些優越狗不爽而已，走，帶我去看現房。”
苗春竹連忙拿去一把鑰匙，要帶楚凡去小區裏面。
陳曼吃了癟，心裏不爽，於是又故意大聲道：“小苗，做銷售的，最重要是要會看人。你帶這種人看房，他又不可能買，純粹是浪費時間。”
苗春竹道：“可這是我的工作啊，就算他不買，該帶人家看還是要看看吧，我現在也沒有其他事。再說，凡事無絕對。”
“你還是太嫩了，不說別的，就看他穿的衣服吧，你看他的T恤衫，呵呵。”陳曼怪里怪氣地道。
苗春竹又打量了一眼楚凡。
這件T恤是迷彩色的，連商標都沒有，八成是地攤貨。
可是她覺得，既然接待了人家，就要認真做好本職工作，不能以貌取人。再說，人家楚先生挺帥的，只是衣服不好而已。
楚凡頓了一步，回頭看着陳曼，道：“你瞧不起我這件T恤？”
“這種迷彩裝T恤，地攤上二十塊錢最多了。”陳曼很不屑。
“我單位發的，你瞧不起它，就是瞧不起我的單位。”楚凡冷聲道。
他前不久和東方昊大戰，身上的衣服都爛了，所以在基地領了幾件T恤衫，雖然普通，但穿着還挺舒服。
陳曼瞧不起這件衣服，楚凡可就不高興了。
“單位發的？你是當兵的？哈哈哈，看來是個退伍兵，那你比我想象的還窮。”陳曼聞言，卻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在她的認知中，當兵的能有幾個錢？
這楚凡既然能出來看房，那八成是退伍的士兵。
這麼年輕的退伍兵，出來也就是能領點退伍金而已，現在估計連像樣的工作都沒有。
這種人，哪來的自信買房啊？
“你不會指望你那點退伍金來買房吧？笑死我了，你知道這裏的房價多少嗎？區區退伍兵……”陳曼越想越覺得好笑，甚至捧起了肚子。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啪！
一個耳光抽在了她的臉上。
她沒看清楚凡怎麼過來的，只是臉上就捱了一下。
頓時，陳曼的半張臉就腫了起來，嘴角還溢出了血絲。
“你、你竟敢打人！你好大膽，我跟你說，我要報警！你倒黴了，你等着坐牢吧！”
陳曼捂着臉，尖聲道。
楚凡理都沒理她，徑自走出大廳。
苗春竹還有些發愣，她沒想到這位帥哥顧客如此大膽，直接把組長的臉打腫了。
“走啊，愣着幹啥？”楚凡道。
苗春竹這纔拿起鑰匙，快速跟上楚凡，憂心忡忡地道：“楚先生，你打了組長一巴掌，的確是很解氣。但她這個人很小心眼，大廳裏還有監控，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楚凡不以爲意，道：“一個小人物而已，不用管她。”
苗春竹走在後面，看到楚凡的背影，不禁有種猜不透的感覺。
這個年輕人身上，好似有一種穩如泰山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信服。
“先去8號樓看看。”楚凡接着道。
“好嘞。”苗春竹趕忙帶路，來到了小區8號樓。
二人進到房子裏面後，她也是給楚凡仔細講解了一番：“這套房子112平，三室一廳兩衛。房子是精裝修的，拎包即住，很方便……”
楚凡簡單看了看，道：“有點小了，再看看其他的吧。”
“啊？這還小？”苗春竹有些詫異。
這裏可是京城，房價很高，一百多平算是比較大的戶型了，基本能滿足一般家庭的需求。再大的房子，性價比就很低了，每一個平方都要很多錢啊。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不過我老婆沒住過這麼小的房子，我怕她不習慣。”楚凡笑了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