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晚會沒能正常進行，但大家都覺得不虧。
今晚的這場“明星塌房大戲”，今後花再多錢都不見得能看到了。
這時，楚凡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了張信強：“對了，張總，舊夢集團收了門票錢，可是晚會出現了意外，你們公司不該補償一下嗎？”
張信強的嘴還腫着，只能艱難地抽了兩下。
“你說啥？”楚凡問道。
張信強暗暗發狠，聲音模糊地道：“晚會沒能如期開展，還不是因爲你！”
“就是因我而起，我才覺得對不起觀衆啊。”楚凡長嘆一聲，道，“必須好好補償觀衆，不能讓人家白買票。”
張信強斜着眼，心想，裝什麼爛好人，你愛怎麼補償怎麼補償，關我屁事？
楚凡若有所思，提議道：“要不這樣，你們公司給觀衆退票吧，按照票價的十倍進行補償。”
張信強老臉一黑，差點被一口氣憋死。
這是人話嗎？你想補償觀衆，你讓我給錢是幾個意思？而且是十倍的票價！
現場門票最貴的過萬元，最便宜的也要近千元，全部十倍退票，公司的現金流很難支撐。
“你不願意？”楚凡微微挑眉，道，“希望你搞清楚，是你和凌敬羽作死，才導致了這次演出事故，而不是我主動挑起的。”
張信強看到楚凡的臉色，立馬就慫了，不甘地點頭道：“好、好……”
說罷，他便強忍着痛苦，拿起一個話筒，道：“咳，今天的晚會出了一些意外，後續的節目就不演了，請所有嘉賓和觀衆即刻離場……”
觀衆們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
“憑什麼？”
“投票結果還沒出呢！”
“你讓我們走就走，不給個說法嗎？”
張信強連忙補充道：“投票還會繼續，大家可以通過網絡渠道正常投票。另外，舊夢集團會按照票價的十倍進行補償，大家離場後，我們會在七個工作日內把補償款打回購票賬戶上。”
說出這話的時候，張信強的心在滴血。
舊夢集團剛被曝醜聞，再欠下這筆天價賠償款，也基本算是涼透了。
他不敢奢求集團能夠重回巔峯，只求寧總到來後，把楚凡搞死……
觀衆們得到承諾後，也是很快安分了下來。
反正晚會是搞不成了，能順便賺一筆補償金，何樂而不爲？
終於，在保安們的疏散下，觀衆、嘉賓們陸續離場。
就在疏散的過程中，一條特殊的vip通道中，一個身穿運動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男人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器宇不凡，深邃的雙眸中帶着不悅之色。
他目光掃視一眼，便發現了滿嘴通紅的張信哲。
張信哲也發現了對方：“寧總！”
見到此人後，張信哲面露喜色。明明嘴巴都爛了，卻興奮地發出洪亮的呼聲。
因爲，這位就是他苦苦等待的救命稻草——寧家的高層領導，寧原。
寧原一來，他先前受到的所有屈辱和折磨，都將十倍奉還給楚凡。
“寧總，你看我，我好慘啊，我們集團也被搞了，凌敬羽也臭了……”張信哲抹了一把眼淚，好不悽慘。
事實上，凌敬羽和舊夢集團，都是寧家控制的賺錢工具，現在兩個都受到重創，對寧家的經濟狀況也會造成巨大影響。
最近寧原剛上家族的高位，卻連重要的產業都沒守護好，今後如何跟族人交代？
張信哲爲了激發寧原的怒火，又故意補充道：“還有寧曉愛，寧總你看啊，連寧曉愛都被打得重傷不起，現在還生死不明呢。”
寧原聞言，臉色更難看了。
寧曉愛雖然表面是凌敬羽的經紀人，但比凌敬羽更有價值。
凌敬羽只是賺錢的工具，就算沒了，寧家也能培養下一個明星。
而寧曉愛呢，卻是真正的九階武者。
這種高手，即便是在寧家，也並不多見。而且最近寧家受到某些打擊，導致高手數量大減，正是缺人的時候。
不但如此，寧曉愛還是寧原收養的女兒。
寧原並沒有結婚生育，對寧曉愛視如己出。
只是因爲寧曉愛沒有寧家的血緣，纔不能進入家族的核心圈層。
“曉愛人呢？”寧原的雙眼中浮現血絲，怒聲道。
張信哲指了指第一排的某處坐椅，寧曉愛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在她不遠處，則是楚凡、老黑、陳蝶三人。
寧原目光轉過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寧曉愛。
愛女心切，讓他身上涌現出強烈的殺氣……
然而下一秒，這股殺氣瞬間萎了。
寧原的目光落在了楚凡身上。
他微微一愣，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可怕東西，臉色煞白：“是、是……”
張信強見狀，心有疑惑，道：“寧總……您怎麼了？”
“呼呼……”寧原的呼吸很急促，竟是一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寧總，寧曉愛應該沒有性命之危的。”張信強只當對方是因爲養女受傷而痛心，於是安慰道。
寧原卻是沒有理會，而是雙腿一軟，當場跪在了楚凡面前。
撲通！
咚咚咚！！！
寧原跪下後，連話都不敢說，不斷磕着頭。
地板被撞得粉碎，寧原的腦袋快速被鮮血染紅。
楚凡心疑道：“你幹啥？”
“楚前輩，小子用人不利，任由前輩懲罰。”寧原的趴在地上，語氣極其卑微。
楚凡又問道：“你認識我？”
“半個多月前，小子曾在慕容山莊，見過前輩一次。以前輩的身份，自是對我這等小人物沒有印象。不過，小子卻不敢忘記前輩的風采。”寧原小心翼翼地道。
他一口一個“小子”，倒是把張信哲給整得愈發迷茫：“咋回事？寧總您這是……練功練得精神失常了嗎？”
可話音未落，寧原就猛然擡手，隔空將張信哲抓了過來，然後狠狠按在地上，馬道：“不長眼的狗東西，還不給前輩跪下！”
張信哲的雙腿被按得粉碎，痛苦地道：“啊、啊！寧總，你、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啊，你可是寧家的高層，難道怕這個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