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掌重重碾下，所過之處，傳來慘烈的鬼哭狼嚎。
“次奧，見鬼！”
王超能在心裏罵了一句，拼盡全力逃開。
儘管他沒有處在掌印的攻擊範圍，但僅僅是楚凡的攻擊餘波，都讓王超能心驚肉跳。
王超能躲閃的時間裏，巨掌已經完全與河面貼合。
砰啪啪啪！
整條河的河水都被掀個底朝天，數百隻厲鬼，盡數化爲了泡影。
“這這這……”
王超能目睹此情此景，幾乎驚掉了下巴。
自己被這羣鬼怪打得屁滾尿流，勉強才滅了十來只。
可自從楚凡的元神出現，到厲鬼被全部消滅，總共只過了兩三秒時間。
在此之前，王超能是個格外自負的人，喜歡裝嗶，喜歡受到萬衆矚目。
可現在，他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我了。
自己那點本事，跟楚凡一比，猶如螢火比之皓月之光。
王超能望着夜空中的楚凡，油然而生一種自卑乃至臣服之情。
在絕對的強者面前，他所有的自負、自尊，瞬間土崩瓦解……
楚凡緩緩飛下，站在了地面上。
王超能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他很清楚，若非楚凡及時出手，自己絕無可能應對這支厲鬼大軍，搞不好就會把命交代在了這裏。
救命之恩，重於泰山。
“王導演原來也有這般謙遜客氣的時候。”楚凡笑吟吟地道。
王超能老臉一紅，羞愧得無地自容：“前輩休要折煞小子了……”
就在幾分鐘前，他還特意跑到楚凡直播間裝嗶，搞得好像“下鄉視察”一樣，以一哥的身份，居高臨下地刷了一波禮物。
當時的他多麼有優越感，現在就有多麼尷尬。
“王導在幹嘛啊，怎麼對着空氣鞠躬？”
“王道長你剛纔爲啥受傷了，胸口的血痕好可怕。”
“什麼血痕，肯定是道具。”
“可是誰看到他用道具的過程了？”
“難道你們更關心的不應該是河水嗎？剛纔好像整條河都炸了啊……”
“對，那巨浪，帥爆了。”
“真不知道王導演是怎麼做到的，用了什麼特效。”
“有沒有一種可能，王導的傷勢也好，河水爆炸也好，都不是特效？而是真實的？”
“不可能，絕無可能。”
塵埃落定後，直播間又進入了歡樂的氛圍。
觀衆們並不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只當這一切都是王超能在整活。
大家正議論的時候，王超能幹咳一聲，走回了手機旁邊，做出了更讓人意外的舉動。
他一臉認真，進入了楚凡的直播間，然後開始狂刷禮物。
王超能送出了999個超級火箭……
王超能送出了9999個超級火箭……
王超能開通了大帝999年……
觀衆都傻眼了：
“6666！！！”
“個十百千萬……我擦，這是多少錢啊。”
“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禮物，這是幹啥？”
“王導剛纔還很瞧不起楚凡的，咋突然刷了這麼多禮物？”
“這就是一哥的財力嗎，酸了酸了。”
這麼多禮物刷下來，也是讓楚凡的慶典值不斷暴增，直接攀升到了第一名，並且遠遠超越了第二名。
至於第二名，當然是變成了王超能。
看到榜單的變化後，王超能才如釋重負……
他之所以這麼做，其一是因爲，他先前對楚凡的言行多有不敬，想借刷禮物向楚凡表示歉意、謝意。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因爲他根本不敢壓在楚凡頭上。
有楚凡這位大神在，他王超能哪有資格當第一？
哪怕楚凡不爭榜單，王超能也必須把楚凡送到第一名，免得墜了楚凡的面子。
刷禮物的意義，不在於送錢，而是表達了王超能的態度。
“趁此機會……”王超能刷完禮物後，臉色認真地道，“我要鄭重地向楚凡先生道歉，剛纔我在直播過程中，口出妄言，甚至輕視楚凡先生，實在該死。”
在他道歉的時候，觀衆視角里，楚凡正坐在鏡頭前發呆呢。
做完這一切，王超能毫不猶豫，直接關閉了直播。
“你這老傢伙，很會做人啊。”楚凡咋舌道。
王超能幹笑一聲，道：“還望楚先生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了。”
楚凡擺擺手，道：“我原本也沒跟你計較，只是覺得你太愛裝嗶，有些可笑而已。”
王超能的老臉更紅了，道：“總之，還是多謝前輩了。”
楚凡接着臉色一正，道：“你很懂抓鬼？”
王超能點點頭，謙虛地道：“略懂一二罷了，跟前輩您比，差了一十萬八千里呢。”
“在我面前，不用拘謹，說你的內心話。”楚凡認真地道。
王超能的臉上隱隱露出一分自豪，道：“若論修爲，我只有元嬰境，大概連前輩的皮毛都不如。不過若論抓鬼之道、陰陽之術，地球上恐怕找不出三個比我強的。”
楚凡頗爲滿意：“不錯，很好。”
他看得出來，這老道士應該是沒吹牛。
抓鬼能力跟實際戰鬥力，其實是兩碼事。
楚凡剛纔一巴掌拍死了幾百只厲鬼，並不意味着楚凡更擅長抓鬼。因爲那純粹是力量的碾壓，並不能算系統性的“道”和“術”。
但王超能在這方面是“專業的”，擁有完整的理論和實踐經驗，這些知識是楚凡沒有的。
例如“顯形粉”這東西，楚凡就一竅不通。
因此，單在“鬼”這一事物上，王超能可能給楚凡提供很多信息。
“我想讓問你幾個問題，如何？”楚凡問道。
“前輩真是折煞了我，有什麼事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王超能趕忙躬身道。
“你可曾見過……鬼門關？”楚凡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王超能點頭道：“見過幾次，鬼門關，乃是接引人類亡魂的通道，隨機、隨時出現。前輩問這個作甚？”
楚凡試探性道：“如果有個人的魂魄，一半已經踏入了鬼門關。這時候，我強行把魂魄拽了出來，會發生什麼？”
“嘶——”
聽到這話，王超能猛抽了一口涼氣，驚慌道：“前輩，難道真的幹了這種事？”
“後果很嚴重嗎？”楚凡乾咳道，“別這麼緊張，不是我乾的。嗯……我只是假設一下，多學習一點冷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