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好,好一個白雪飄香,好一個夢也難忘,在下衛若蘭,家父禮部尚書衛忠,姨夫正是當今四王……”

    “哎哎,衛兄,不是查戶口,不用說的這麼細。”賈涵擋在黛玉身前打斷了衛若蘭的滔滔不絕。

    “咦,涵兄也在?在下一時被這位兄臺的詩作所驚豔,竟未發現涵兄,恕罪恕罪!”衛若蘭對着賈涵連連拱手,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加上他本來就生的一副好皮囊,不覺讓人好感頓升。

    如果有先前那一幕,即便黛玉也挑不出什麼毛病,然兒現在……

    “哼……”

    黛玉淡淡的哼了一聲別過身去。

    賈涵哈哈一笑:“爲兄別介意,她就那樣,看衛兄今日春風得意氣色上佳,怕不是喜事降臨?”

    衛若蘭也笑道:“涵兄,不知另師弟如何稱呼?”

    “衛兄,今日跟誰來的?”

    “涵兄,另師弟才華當真不在你之下啊。”

    “衛兄今日可有佳作?”

    “涵兄,另師弟……”

    二人驢脣不對馬嘴鬥了半日,旁邊的人都看出來了,衛若蘭似乎對賈涵的師弟有意思,而賈涵寸步不讓,顯然也跟他這個師弟不清不楚的……

    正準備給賈涵添點堵的蘇巖冷笑一聲:“兩個皇親國戚的紈絝鬥一起了,也好,叫他們狗咬狗一嘴毛罷!”

    “噓!小聲點,蘇兄慎言!”

    “哼,有什麼好怕的?想當年,大宋時期君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咱們文人何等地位?如今呢?動不動的文字獄,你再看看朝堂之上,忠順親王,雍親王,瑞親王,我呸,一羣親王治天下!別攔我……嗚嗚……”

    “走走走,蘇兄剛剛喝醉了,我們走!”

    百忙之中的賈涵回身輕輕看了一眼被好友拖走的蘇巖,沒想到居然是個憤青,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了當朝雖已立國百年,似乎不怎麼得民心……

    大夏建國以來仗着強大的鐵騎將大明餘孽打的落花流水,然兒反夏復明的大明餘孽卻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原因嘛,不必多說。

    衛若蘭也看了一眼那邊,不過他並未在意,因爲他知道,這個蘇巖完了!

    “哈哈,涵兄近來爲何沒去書院?功課可是落下了不少啊。”

    眼看着賈涵防的滴水不漏衛若蘭眼珠輕輕一轉,不再詢問有關“另師弟”之事,反而關心起了賈涵的功課。

    賈涵警惕心大起,衛若蘭這廝也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他問這個必是事出有因!

    “搬家,最近顧不上。”

    衛若蘭笑道:“哦?那真是可惜了,涵兄一向與君兄弟‘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還曾爲她‘衝冠一怒爲紅顏’如今她可是書院裏衆人吹捧的對象,我可是幫涵兄弟當下了好幾波的追求者了!”

    我靠!

    賈涵面色發黑,黛玉剛剛還爲賈涵衝冠一怒爲紅顏之事惱過一回,如今剛好點衛若蘭又提起!

    果然,黛玉聽了以後輕輕蹙眉斜眼撇了賈涵一眼。

    恰巧這時沈閣老自外面走來,衆人紛紛上前見禮。

    賈涵看着衛若蘭笑道:“你嶽爺爺來了,還不去拜見?”

    衛若蘭聽了一愣,有些不解的笑道:“涵兄何意?”

    賈涵嘿嘿笑道:“你岳父大人的爺爺啊?簡稱嶽爺爺……”

    “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衛兄何必明知故問呢?”

    衛若蘭看着賈涵皺眉道:“你看到了?”

    賈涵輕輕一笑:“看到了什麼?衛兄什麼意思?”

    恰在此時,沈閣老後面跟着的趙天祥也走了進來。

    沈閣老作爲三朝元老乃是趙天祥的老師,衆人見到也不奇怪。

    衛若蘭見之卻是嘿嘿的笑了起來,當然不是因爲趙天祥的到來,而是趙天祥身後竟還跟着一人。

    趙婉君!

    “哈哈,說曹操曹操就到,涵兄,你的君兄來了!”

    賈涵回頭一看,果然,趙婉君正巧笑倩兮站在門口。

    一瞬間,賈涵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難道是血壓高?

    自己還這麼年輕,還沒把師妹娶回家,還沒把趙婉君收了,還有好幾個漂亮丫頭沒……

    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亂想了!

    必須要想個辦法!

    “師弟,我看此地危險,不宜久留……”

    “涵兄,過完年節怎麼沒到書院?”

    話音未落,賈涵身後傳來了趙婉君獨有的聲音。

    “啊,這個,搬家,搬家……”

    在此地見到賈涵趙婉君顯得很高興,輕輕笑了笑道:“涵兄這次可是因小失大了,搬家哪有讀書重要?”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你趕緊走了最重要啊,悄悄看了黛玉一眼。

    面無表情……

    糟糕!

    “君兄,你爹好像叫你?”

    “我爹?他今天是來跟沈老喝酒的,哪裏會理我,我就是跟來隨便看看,有沒有……咦,這是……”

    趙婉君看到了桌上的詩句,字跡清秀淡雅,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衛若蘭哈哈一笑,上前道:“君兄弟還不知道吧,梅柳君賈涵還有個師弟,也是才華橫溢,這‘月夜詠梅’便是他所作,可惜涵兄看的緊,連招呼都不讓我等打一個。”

    尼瑪!

    賈涵暗暗將衛若蘭罵了一個狗血淋頭,硬着頭皮笑道:“這個,我師弟靦腆,人一多就不會說話……”

    “這位就是涵兄的師弟嗎?在下趙君。”趙婉君未等賈涵說完便上前行禮道。

    黛玉輕輕點頭行禮,她可沒有趙婉君的本事,不敢開口說話。

    二人雖然第一次見面,然兒同是男扮女裝,雖不敢肯定,卻也將對方的身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賈涵輕輕鬆了一口氣,然兒氣還沒有送完,只見趙婉君看着桌上的‘月夜詠梅’笑道:“巧了,我今日也準備了一首,還請涵兄指點一下……”

    “今日忽然有些頭暈,要不……”

    賈涵還在說着,黛玉已經將身前的筆墨推了過去。

    趙婉君也不客氣,輕輕提筆沾墨寫道:

    “門戶深深掩。笑世間、濃脂膩粉,那般妝點。

    認取朦朧明月下,不許東風偷颭。

    昨日微陰今日雨,好春光有限無餘欠。

    冰綃霧縠誰烘染?愛依依、柔條照水,靚妝清豔。

    不是寒春情太薄,是盈盈梅花魂難懺。”

    “好”!

    “好詩!”

    “此詩當的第一!”

    衆人都以爲趙君乃趙天祥大人之子,眼下趙天祥在此,自然是大加吹捧。

    黛玉看了輕輕點頭,自提筆沾墨,纖纖玉手流動之下又是一首。

    衆人忙上前,只見:

    “晴新雪後。乍洗褪胭脂,縞衣妝就。。

    嫩寒天氣,正睡穩、烏衣時候。深夜靜、銀燭高燒,微香暗侵襟袖。

    盈盈一點芳心,佔多少春光,問卿知否?

    誰得似、淨骨天然清瘦。神娟韻秀。雅稱個、花仙爲首。還要倩、流水高山,花前慢奏。”

    眼見趙婉君又要起筆蘸墨,賈涵手扶額頭歪歪斜斜的坐歪在了地上……

    “啊,不好,涵公子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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