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採魚像是想起來什麼恐怖的情形一眼,把頭垂的低低的,像是背脊都被壓彎了一樣。

    狐假虎威?慕小樂點着下巴,看了看嬴容,又看了看自己。

    怎麼好像是自己在狐假虎威呢?

    漂亮哥哥,算了,我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

    我可是很寬宏大量的。

    嬴容笑了一下,不做言語,小樂,我等會兒讓人把狐狸皮毛重新給你送過去,你先回房吧。

    慕小樂點了點頭,摟着小豬走了。

    門口的阿音看到周採魚進去半天沒出來,本就焦心不已。

    此時看慕小樂好端端出來,才鬆了口氣。

    看來今天主子的心情很平和。

    阿月眼珠子一轉,討好地笑了笑,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阿音意識到阿月又是什麼想法,嚇得趕緊遞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這位小姐是慕家的千金,要是膽敢利用她,肯定也是會被扒層皮的。

    阿月,我們不是還有事要忙嗎?

    阿月笑了笑:沒有事,請吧,慕小姐。

    慕小樂點了點頭,不以爲然,隨便。

    阿音跺了跺腳,趕緊跟上了。

    阿月一直想要上位,慕小姐,這次主子賞賜給您狐狸皮毛,他是跟您熟識麼?

    不是賞賜,是送給我。慕小樂擡起一根手指頭,糾正這個說法,我們是平等的哦。

    好的。阿月心中不屑於跟小屁孩去爭辯這些說法,那主子是很看重你嗎?剛纔你闖進去,主子沒有對你發火?

    他爲什麼要對我發火?慕小樂歪着頭疑惑道,他對我可好了。

    那倒是未必吧。阿月嘟囔着。

    她心中暗道,這小孩子才幾歲也知道虛榮了,還在外邊裝的很主子關係很好的樣子,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等二人送了慕小樂到門口,就被慕小樂拒之門外了。

    無他,哥哥說了不能夠讓陌生人進屋子的。

    等到了暮色四合的時候,外邊才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疲憊的喘息聲。

    累死我了。慕元源提着一個大袋子,裏邊是一個小籠子,今天爲了給你抓着兔子,廢了我老大勁頭了。

    這山裏的兔子啊,狡猾的很,狡兔三窟呢。

    想要射殺可是信手拈來,但是想要活捉真是不容易!

    慕浩的衣裳上還有雪的痕跡,頭髮絲兒有些溼漉漉的,外邊,下雪了。

    慕小樂捧着臉,湊過去,看到籠子裏白絨絨的可愛兔子。

    她的小腦袋瓜兒動了起來,哥哥,要是咱們把小兔子帶走了,那兔爸爸和兔媽媽會不會很難過啊?

    不會。慕元源隨口道。

    因爲兔爸爸和兔媽媽已經燉在鍋裏了。

    慕浩咳嗽了一聲,沒有讓慕元源繼續說下去。

    小樂,按時,喫晚飯了麼?

    喫過了,今天住所這裏好多人獵到了獵物,有的直接送到後廚了。慕小樂回憶起來那些山羊肉的滋味,覺得肚皮鼓鼓的。

    真的很好喫啊,而且吳叔叔送上來的時候還非常的熱乎呢。

    喫得飽飽兒的就行,你四哥哥生怕你喫不飽、穿不暖。活活地是一個操碎了心的老母親。慕元源打趣着,歇下了身上的東西。

    今天我們還只是熟悉地形,主要還是看明天的收穫。

    小樂,你看這個,哥哥我給你獵的狐狸皮,頭一天就得到了這種上好的玩意兒。

    慕元源一屁股坐在了軟墊子上,拿出一個處理乾淨的灰色皮毛,皮毛油光水滑的,非常不錯。

    我已經有了啊,而且是白色的呢。

    老三拿給你的?這別人不要了的,質量肯定沒有我弄來的好。慕元源絲毫不放在心上,小樂,你不知道,這同樣的皮毛因爲質量,價格也是天差地別的。

    他很自信。

    不是啊,是二樓的慕小樂想起來漂亮哥哥這次是神祕的來,所以話到了嘴邊拐了個彎兒,是二樓的那個神祕的大人送我的。

    慕小樂拿過來雪白的狐狸皮毛,我都看過了,通體雪白,剝的相當完整,而且毫無雜色。

    嘶。慕元源開了眼了,可是可是二樓的那個神祕貴人爲什麼會送這個給你?

    據我所知,今天去見他的人,可都是吃了閉門羹啊。

    慕小樂嘟嘟囔囔的,半天都沒說出來個所以然。

    晚上睡着之後,慕小樂偷偷地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然後一個人溜出了房間。

    白天她看到漂亮哥哥背後有暗色花紋,那說明他12小時之內肯定會發病。

    趙寬大哥哥又不在這裏,他肯定會很痛苦的。

    二樓。

    嬴容喝了一杯酒,喉嚨裏像是暗藏了一團火一樣難受。

    主子阿月服侍在身邊,您發病了,需要我們給您備藥嗎?

    滾出去。嬴容眼神漆黑的幾乎沒有一丁點光。

    他蒼白修長、穹勁有力的手指,捏着一個小杯子轉了轉。

    周採魚下午都是站着進去、斷了腿被擡出來的,阿月自然不敢再觸黴頭。

    是

    時間緩慢流逝。

    嬴容閉上眼睛,手背抵在額頭上,心中的暴戾已經到達了失控的邊緣。

    他已經幾乎有3個月沒有發病了

    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角帶着一抹妖冶的紅澤,像是哭的眼尾通紅、又像是情緒激動,導致蒼白的臉上帶着一些薄紅。

    萬分的妖冶鬼魅。

    終於輪到我掌控身體了。嬴容說話的腔調都變的暗啞了許多,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嘖,太久不出來透氣了。

    他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呵,冬天是冷冷的松樹味。

    漂亮哥哥。黑暗的不見五指的房間裏外邊,響起一道女孩兒的聲音。

    黑夜之中,嬴容危險的眼眸眯起來,像是在捕獵和觀察獵物一樣。

    他饒有興趣地支着下巴,鼻尖靈敏的嗅到了女孩兒身上獨特的那一股奶香。

    他嚥了口口水,貪婪得盯住了女孩兒。

    慕小樂看到黑暗中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開心地摸了過去,漂亮哥哥,可算是看到你啦,你身體怎麼樣了?

    她說着,被臺階絆倒了一下,要摔的時候被一隻手輕輕地抵住了額頭。

    這麼久不見,再見面要給我行大禮麼?

    慕小樂意識到了不太對勁,漂亮哥哥,你的嗓子不舒服嗎?說話怪怪的。

    該不會是變成那個偏執可怕的大壞蛋了吧?

    果然如同她想象中的一樣。

    她還沒來得及溜之大吉,就已經被嬴容輕而易舉地託抱了起來,抵在了牆壁上。

    小孩兒,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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