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淼淼來的第一天……他忍着噁心碰了這個平凡的女人。
至於後來……都是便宜了那些下人的。
“你問問她自己，是不是贏家的種？”
趙妍不明白自己女兒這是什麼意思，“淼淼，你不要害怕，如果你真的懷孕了，那就是贏家的骨血……他們不會不認的。”
這些豪門她最清楚不過了。
沒有一個家族會不在意血脈的。
哪怕是贏家，都不可能免俗。
更何況這可能是贏家第一個孫子啊！
“我沒有……我沒有懷孕。”慕淼淼怎麼可能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她一個勁兒的哭。
那些恐怖的日日夜夜摧殘的她痛不欲生。
當初要是知道贏鈺是個這麼恐怖的魔鬼，哪怕是選擇大公子都好啊……
而且她已經是殘花敗柳，無論有沒有孩子都是死路一條了。
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是贏鈺的！
那樣她只會死得更慘！
趙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覺得匪夷所思，“到底爲什麼？當初不是你想要娶我們家淼淼的嗎？”
這時候一個女人從外邊款步走了進來。
“呵呵，我們要的不是慕淼淼，而是鳳凰女。”陳燕約笑呵呵的從外邊走了進來。
她低垂着眉眼，像是看待一個垃圾一樣看了一眼趙妍，“以你們這樣的身份，憑什麼覺得可以讓贏家高看一眼呢？”
“若非是國相大人說了鳳凰女出在你們慕家，你們以爲有資格來這裏麼？”
陳燕約溫婉高貴，說話不急不緩。
趙妍感覺就像是一個重重的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叫她擡不起頭來了。
“可是……可是淼淼就是鳳凰女啊！這是不變的事實！”
趙妍露出了討好的笑容，語氣卑微至極，“親家母，我知道，都是因爲這次慕小樂的事情鬧得太大了。”
“慕家的名聲不好看，牽連了你們。”
“你放心，我有辦法讓這件事情過去的，不要因此影響了我們兩家的關係啊……”
陳燕約冷笑了一聲，“我不在乎你們慕家的名聲，我們要的是鳳凰女，聽懂了嗎？”
“慕淼淼根本就不是鳳凰女，是你們用來搪塞我們的假貨！”
假貨？
自己女兒不是鳳凰女？
之前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嗎？
趙妍的臉色青紫，“不可能的，淼淼不是鳳凰女……誰說的呀？一定是別人故意挑撥離間。”
“國相大人的話不可能有假，慕家沒有第二個鳳凰女。”
她的笑容非常的僵硬。
趙妍不是傻子，一旦慕淼淼不是鳳凰女，他們別說是榮華富貴不保……
就連性命都堪憂了！
陳燕約這時候也不留面子了，“鳳凰女……難道不是一直被低估得慕小樂嗎？”
“我們花了這麼大的心思，竟然是給別人做了嫁衣裳。”
“我陳燕約，這些年來順風順水還是頭一遭栽了跟頭啊。”
“不可能！”趙妍突然情緒激動了，聲音尖銳，“怎麼可能會是慕淼淼那個賤丫頭！”
“她母親就是個賤民！自己也是從賤民區出來的小雜種！”
“她不可能是身份高貴的鳳凰女，只有我們淼淼纔是啊！”
趙妍看着端坐在椅子上容貌秀麗的母子二人，就像看到兩個活生生會喫人的怪物一樣。
她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是心裏不安的感覺卻愈發的強烈了起來。
慕淼淼突然就笑了，“媽，不用再管我了……死亡未嘗不是解脫呢？”
她眼神悲涼，又夾雜着幾分癲狂的幸災樂禍，“慕小樂說不定還真是鳳凰女，就讓她成爲鳳凰女吧。”
這樣，世界上就會有另一個人，遭受像她這樣宛若身處地獄一樣的痛苦了！
“鳳凰女這福氣給她，看看她要不要？”
趙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女兒遭受到了多少痛苦，如果不是太過於絕望，怎麼會一心求死呢？
醫生很快就來了，給慕淼淼做了身體檢查。
過了一會兒之後直接開口，“主母，二公子，她已經懷孕一個月了。”
贏鈺勾了勾嘴角，“我沒碰過她，哪裏來的孩子？”
“慕淼淼，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給我戴綠帽子，我該怎麼處置你纔好？”
慕淼淼沒說話，橫豎自己今天都是死路一條了。
陳燕約的女僕端來一碗湯藥，放在了慕淼淼的面前。
那一碗烏黑的湯藥冒着熱氣，帶着難聞的氣味。
“你自己喝下吧，給自己留一個體面。”陳燕約不屑的說道，“你今天死了，好歹慕家不會受到牽連。”
趙妍聽得啞口無聲了，淼淼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贏鈺的……
她頹然的坐在地上，眼睜睜看着慕淼淼把那一碗湯藥喝了個精光。
慕淼淼嘴巴里溢出好多鮮血，她紅着眼眶看着趙妍，“媽媽，你真的錯了……你給我選擇了一條最差的路……”
趙妍後知後覺的嚎哭出來，衝過去摟住了慕淼淼。
她無能爲力，如果可以，她也願意代替慕淼淼去死。
可是慕家絕對承擔不起這個罪名啊。
“女兒……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利慾薰心，爲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
“都怪我，一心想攀龍附鳳，想瘋了頭……”
“是我把你給害了，是我把你推進火坑了！”
慕淼淼眼神淒涼又空洞，眼神漸漸的失去了焦距。
記憶裏浮現起自己高調宣佈自己是鳳凰女，那時候是如何的春風得意……
到頭來竟然是羊入虎口，斷送了自己年輕的性命……
她後悔。
後悔去霸佔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慕淼淼一直都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鳳凰女。
可是現在爲時已晚，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如果能夠再來一次，再也不願去肖想不屬於自己……”
話沒說完就嚥了氣。
趙妍痛哭不已，平時苦心維繫的精緻貴夫人的樣子，儼然街邊的瘋婆子。
她再也不會在意了。
陳燕約坐着，神色淡淡的，嘴角甚至有淺淺的微笑。
這樣讓人心碎的畫面，甚至取悅到了她，讓她的心情有所好轉。
“一出好戲啊。”
她轉眸笑道：“兒子，時間也不早了，該去把我們真正的小鳳凰迎接回來了。”
“可別讓小傢伙在長城出了什麼意外呀。”
贏鈺：“母親，我這就前往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