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想起當年的事,就悔呀,就恨,恨不得掐死自己。
她當年咋就光顧着自己悲傷呀,都不管孩子們的。
等她知道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他們當年就是藉着何靜生病,神志不清,仗着自己是林衛國的父母,就把這事給辦了。
“別做夢了,那是不可能的,你們咋不死在外面呀,還回來幹嘛呀?”
反應過來的胡氏也在咆哮着。
“想都別想,再說,工作和房子,錢,那都是礦上給我們的,不服找礦上去呀?找我們幹嘛?”
“再說,礦上都給我們了,難道還能拿回去不成?”林愛國媳婦王愛蓮也跳出來吼道。
林紅偉氣得要衝上去揍林希,何靜他不敢動,這丫頭他還是敢揍的。
她就是欠揍,在鄉下待幾年,膽肥了是吧?
“哐當”一聲,還沒等他衝過去呢,他們喫飯的那張桌子,就被林希一腳踹得稀巴爛。
“啊……啊……”
“啊……殺人了……”
飯菜撒了一地,也嚇傻了一羣人。
這,這,這丫頭咋這邪性?
“怎麼?還想揍我是吧,來呀,我看你能抗得住我幾腳。”
“你……你……”
林愛國氣得都不知道說啥好,這丫頭啥時候這麼厲害了?
“呵呵……大伯,這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們把我送到鄉下去,天天干活,我還練不出這麼大力氣呢。”
林紅偉也停住了腳,他自認自己沒桌子結實。
“工作和房子你別想了,那工作,紅偉都幹了三年了,也不是說換人就能換的。”
林愛國沒辦法,試圖用別的辦法來解決。
“大伯想咋解決?”林希看着這個大伯,眼神很是犀利。就像看着陌生人。
嗯,對現在的林希來說,確實是陌生人,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是仇人。
“錢的話,我們手裏也沒那麼多,只能湊出100塊來,剩下的等以後有了,再慢慢補給你們。”
林希冷笑,真會算計,以後有了給,那還有以後嗎?
真以爲她是那麼好糊弄的嗎?
真以爲她啥也不知道是吧?
林希朝着林愛國勾了下手,示意他過來。
林愛國一看她那樣子,還以爲她答應了,要私下說呢。
他趕緊過來,林希站起來,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瞬間他的臉煞白煞白的,毫無血色,人也定在了原地。
“只給你們一天時間,明晚我來收債,否則……大伯,你是聰明人,知道該咋辦吧?”林希掃了一眼呆愣住的林愛國。
說完,她就讓兩個妹妹,去屋子裏收拾她們要帶走的東西。
這個家,沒有回來的必要了。
“還有,林老爺子,我們二房的要分家。我媽和兩個妹妹的戶口要單立出來。”
“這個還得麻煩你,去和礦辦的人說下。當然,我也要去找他們的。”
“你,分家,是不可能的。死也別想分家。”林老頭沒吭聲,胡氏搶着道。
“大姐,收拾好了,我們走吧。”沒一會,林想拿着包袱出來,拉着林希道。
“好,媽,走吧。”
何靜站起來,默默的掃視了這個家一眼,這個她在這裏住了十幾年的家,真的是太讓她失望了。
衛國也不在,以後真沒有回來的必要。
再看看她的大女兒,這個女兒,真的變了,變得好陌生,也好厲害。
如果當年自己也這麼厲害,不沉浸在傷痛中,現在她們一家是不是,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大女兒也就不會在鄉下受苦受累?
這麼多年,她終究是錯過了,錯過了孩子們的成長。
她也缺失了母親的角色很久,是她虧欠了孩子們。
是她無用,逼得孩子們,一個個都變得這麼厲害。
娘幾個離開好半天,林愛國才緩過神來。
等人走後,林紅偉才氣急敗壞的對着林愛國道,“爸,你真的要答應她嗎?那我沒了工作沒了房子,咋結婚呀?”
“我說答應了嗎?”林愛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直接回了自己屋。
喫下去的東西,就這麼讓他吐出來,咋可能呢?
他不甘心呀!
林紅偉愣了一下,隨後就是一喜,他就知道他爸不會同意的。
咋可能呢?那丫頭簡直是癡心妄想。
胡氏和林老頭對視了一眼,均搖了搖頭。
他們都很瞭解林希,雖然3年多沒見,但她以前啥性子,他們是知道的。
這會估計就是故弄玄虛,嚇唬人的。
但她臨走時,掃視衆人的那個眼神,很是可怕,讓人不由得心驚膽戰。
可他們作爲長輩,也不敢在這麼多小輩面前露怯不是。
只能自我安慰:沒事,她還是之前那個沒用的丫頭,沒啥好怕的。
衆人見兩個長輩,都沒啥太大情緒,也都沒當回事,開始收拾地上的殘局。
林希帶着娘幾個又回到了醫院,目前她們只能在這裏湊合。
她有介紹信,可以去住礦區的招待所,可何靜她們不能去。
她就只好遷就她們,一起在醫院裏將就一下。
還好,隔壁牀位空着,沒人,她們才能2人擠一個牀的擠擠。
第二天,林希去了趟礦辦,找到了辦公室主任陳主任。
陳主任和林家關係還不錯,應該說是和林衛國關係不錯。
當時他還奇怪,接替工作的爲啥不是林希,而是林紅偉。
但當時林老頭說是,他們全家一起商量的結果,得先顧着男娃。
他們也去家裏瞭解了,當時何靜生着病,神志不清,根本無法做主。
何靜那會只顧着悲傷,事後也沒來找他反應問題,他就以爲何靜也是同意的。
現在聽林希說了當年的事,他也很是氣憤。
可,這工作林紅偉都幹了3年多,沒有特殊情況,也不好把他擼下來呀?
再說,當年這事還是他辦的,弄不好,上面領導要找他談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