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罐頭呢?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你們是死人啊,連這都看不好?要你們幹嘛喫的?”
“我知道了,是你們,一定是你們夥同外人弄走的,說,是不是你們?”
他們口中的周管事,周慶有,看着空空如也的倉庫,衝着兩人不停的咆哮着。
還用腳使勁踹着跪着的兩人。
他的臉陰沉得可怕,目光冰冷。
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他們倆。
這批罐頭,少爺有大用,一夜之間就這麼沒了。
讓他如何和少爺交代?
這麼多,全沒了,就像蒸發了一樣。
就算有人來偷,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偷吧。
咋運走?
這麼多罐頭,得好幾輛車才能運走。
外面的雪早就化了,一片泥濘,
可泥巴地裏,愣是連個車輪印都沒留下。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盜賊是如何運走的。
肯定是這兩個傢伙監守自盜。
兩個看守的人,自知難逃責罰,跪在地上,低着頭,一聲不吭。
任由周慶有打罵。
可說這罐頭是他們偷的,他們是監守自盜。
這事,他們堅決不承認。
偷盜的罪名可大了。
是要命的。
他們可不敢認。
他們頂多就是看守不力。
“周管事的,我們冤枉啊……我們可不敢打這些罐頭的主意,我們就是昨晚喝了點酒……後來就……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下,倉庫的門還鎖得好好的,幹活的人過來後,纔開的門,結果裏面就啥也沒了。”
“我們沒有偷罐頭,真的不是我們偷的,借我們十個膽子,不,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偷啊……”
兩個大男人,跪在地上,抱着周慶有的腿,痛哭流涕的,大喊冤枉。
喝酒誤事他們承認,可偷東西這事,他們沒幹,就堅決不能承認。
一聽他們說,昨晚喝酒了,還醉倒了。
周慶有的怒火,蹭的一下,又上來了。
“啪啪”,照着他們的臉就開始抽。
“你們還敢喝酒?不知道喝酒誤事嗎?”
“你們的膽子不小啊,竟然在工作時間內喝酒,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我讓你們喝,喝,喝……咋不喝死你們。”
“你們……等着,看少爺咋懲罰你們。”
兩個男人,被罵得不敢擡頭,也不敢再申辯了。
其實平時,值夜班的時候,他們也會喝點小酒。
但都沒出事,上面也就沒責罰他們。
可昨晚,就因爲他們喝酒,還喝醉了。
而他們看守的貨物,卻被偷了。
他們就成了最大的罪魁禍首。
周慶有的火還沒發完,一個年輕的男人就走了進來。
“周叔,怎麼回事?”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嚇得周慶有趕緊轉過身子,低着頭,等着挨訓。
他知道是少爺到了。
接到電話時,他知道這事很大,瞞不住少爺,就趕緊給他去了個電話。
“少爺,咱們的罐頭,一夜之間全沒了,這兩個狗東西昨晚喝了酒,睡着了,他們說早上起來時,罐頭就沒了。”
周慶有越說聲音越小。
他雖然很憤怒,但他的理智還在。
他還沒被氣糊塗。
冷靜下來的他,會分析,會思考。
這兩人真有這麼大的本事?
一夜之間能偷走這麼多罐頭?
他們兩人要真有這麼厲害,當時搶劫那批貨物時,就讓他們去了。
而不用費了那麼大的勁,纔到手。
可如果不是他們,該如何解釋罐頭的丟失?
“你們倆,把昨天一天,一直到晚上你們睡着之前,以及今早發生的事,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的,好好和我說一遍。”
年輕男人,目光冰冷,面無表情,不帶一絲感情,眼神凌厲,似刀子般,直戳二人。
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是……少爺……昨天早上,她們來幹活……”
這兩人,一個說,一個補充,把昨天一天,直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一句話都沒少的全學了一遍。
就連出去買早餐時,說的話,也學了一遍。
他們兩人講完,幾個來幹活的人,戰戰兢兢的,把他們過來後,看到的也講了一遍。
年輕男人,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很普通的一天,很普通的人和事,罐頭咋就沒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兩個看守唯一不知道的,說不清的地方,就是昨晚他們喝醉後,睡着的那段時間。
可那段時間裏,倉庫的門是鎖着的,沒有被撬的痕跡。
屋子裏甚至沒有外人來過的痕跡。
外面的地面,他來的時候也看過了,也沒有車輪印。
只有他們自己人來回走的腳印。
來人是如何把這麼多罐頭運走的?
還能做到悄無聲息,沒有被人發現。
這真的很詭異。
他沉思良久,也沒想明白,最後冷冷的開口道:
“讓這裏的負責人去報案,就說他們買的罐頭被偷了。”
聽了半天,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
聽了堆廢話。
那就只有讓專業的人去查了。
周慶有聽說讓倉庫的負責人報案,趕緊去安排了。
“你們,都先回去,記得把嘴巴管牢,不該說的千萬別亂說,不然……”
年輕男人指着那幾個來幹活的人,冷酷的道。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
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那是啥意思。
幾個女人,早就嚇懵圈了。
這會一聽說讓她們走,忙感恩戴德的道:
“馬少爺……你放心,我們今天沒來過,我們啥也不知道。”
她們都是馬家的工人,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
她們乾的活,可不能讓派出所的同志知道。
“還有,把那些東西都收起來,拿走。”年輕男人又指着那些商標冷聲道。
派出所的同志來了,看到了像什麼話?
他們乾的事不就全曝光了。
“是的,少爺,我們這就拿走。”
幾個女人,趕緊把那些商標裝進袋子裏,抱起來轉頭就跑。
“你倆留下,一會派出所的同志來了,知道該咋說吧?”人都走了,年輕男人又指着地上跪着的兩人道。
“知……道……,我們知道該咋說。”兩人忙不迭的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