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我們會一直生活在一起,我們纔是一家人,或許,你還會成爲我的妻子……”
“就算沒有大叔,我也不可能嫁給你!”洛櫻捏緊了拳頭,她冷聲道,“我對你根本沒有男女之情,我只是把你當成師父,當成長輩。”
歐陽瀾別開了眼,“這只是第一關,接下來,還有很多有意思的關卡等着墨冷淵。”
“你就在心裏祈禱他會平安無事吧。”
洛櫻一顆心被死死攥緊了。
接下來的關卡的確要比第一關難的多,第一關洛櫻還能憑藉對歐陽瀾的瞭解找到陣眼,可接下來的幾關,她已經無能爲力了。
接下來別墅外的建築突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一個巨大的迷宮,而大叔跟他的手下被困在迷宮裏,洛櫻待在屋子裏完全看不到迷宮內部發生了什麼,只聽到裏面傳來的陣陣慘叫聲,哀嚎聲。
大叔他千萬不要有事啊……
二十分鐘後,墨冷淵手持利刃,一身是血的破了迷宮,從裏面走了出來。
此時男人身上的布料早已被鮮血染溼,他握住刀尖的手滴滴答答的往下滲着血珠子,濺落在地面,伴隨着他走路,一步一個血印。
男人俊美的容顏染着血,幽深的眸內泛着血絲,周身上下泛着冷戾嗜血的氣息,一縷髮絲落在他的額頭上,他染血的如刀削般立體的五官遍佈寒意與殺氣,如同從地獄裏走出的阿修羅。
“大叔,你有沒有事?”洛櫻看到他一身的血,淚水難以遏制地淌了下來,她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死死攥住似的,就連呼吸都變得難受無比。
這是她第一次見大叔身上流這麼多血。
“我沒事。”男人染血的脣揚了揚,嗓音卻無比溫柔,“乖乖等我,我馬上就到。”
“你猜,他身上這些血,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別人的?”歐陽瀾好笑的望着洛櫻。
“歐陽瀾你這個王八蛋!”洛櫻哽咽着,她白皙的小手攥緊了歐陽瀾的衣領子,“我寧願從來沒有遇到過你!”
歐陽瀾呼吸一窒。
她就那麼討厭自己麼?
“我寧願沒有被你救過,寧願沒跟你一同生活這十幾年,寧願這輩子都跟你沒有什麼交集。”洛櫻哭喊着,她精緻的小臉哭花了一片。
歐陽瀾的心在她的淚水中也碎裂成一片片,她的眼淚如同最強濃度的硫酸,滴落在他心口處,在他最柔軟的腹地腐蝕出一顆顆千瘡百孔的洞。
這輩子歐陽瀾受過很多苦,承受過很多痛,可沒有一次,比他的心更痛。
在看到她眼淚的瞬間,歐陽瀾差一點就要繳械投降了。
而此時,陪在墨冷淵身邊的也只剩下了程瀟一個人。
他們已經破除了重重機關,來到了別墅區二樓。
此時,別墅區的重重暗衛已經將兩人圍堵住,他們兩人渾身染血,豆大的汗珠混合着鮮血源源不斷的滾落下來,砸落在地面。
洛櫻心臟被狠狠揪緊,“歐陽瀾,你答應過我的,只要大叔能進入這別墅裏,你就放我們走。”
“沒錯,我是答應過,可我說的是……進入這棟別墅,從我手下帶走你,我會允許你們離開。”歐陽瀾注視着她,脣角勾了勾。
洛櫻咬了咬牙,她推開歐陽瀾,朝着墨冷淵身邊撲去——
此時,墨冷淵跟程瀟已經在並肩作戰,跟幾百位身手頂尖的暗衛廝殺在一起,敵衆我寡,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看其中一個暗衛就要拿着匕首朝墨冷淵胸口處狠狠刺去——
洛櫻一個優雅利落的迴旋踢,踢開那名暗衛的手,她迅速撲入墨冷淵懷中,緊緊抱着他。
“大叔,你怎麼樣了?”洛櫻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望着墨冷淵。
“我沒事。”墨冷淵脣角艱難的扯出點笑意來,“你別抱着我,我身上髒。”
她穿的裙子那樣好看,墨冷淵不忍心自己一身的髒污弄髒了她的裙襬。
“我纔不嫌你髒呢。”洛櫻往男人懷裏抱的更緊了,她小臉蹭在男人滿是血污的脖頸處,像黏人的小奶貓一樣,“大叔,你要嚇死我了。”
“我真怕你出什麼事,我跟肚子裏的寶寶就沒有親人了。”她嗚咽着,在男人懷裏哼哼唧唧的。
“爲了你跟寶寶,我不會有事。”墨冷淵染血的手想撫摸一下洛櫻烏黑的髮絲,可擡起手來看到那滿手的血污,還是垂了下去。
“你們倆能不能不要再虐狗了,這都什麼時候了……”程瀟哭喪着臉,“我的血都快流乾了,我快不行了……”
“我這次要是涼了,你們找塊好點的墓地把我埋起來行不行?”
洛櫻笑出聲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你也用不着墓地。”
原本那些氣勢洶洶的暗衛是勢在必得的,可看到墨冷淵懷裏還有個洛櫻,洛櫻又是他們家主心尖尖上的寶貝,哪裏敢動手,怕是傷她一根頭髮絲都要被家主給削成肉泥了。
不遠處的歐陽瀾看着這一幕,他體會到了一顆心被撕碎撕爛的痛楚。
曾經在洛櫻小時候,也是會親暱的靠在他身邊,摟着他的脖子,像小奶貓一樣在他懷裏撒嬌的。
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娃娃,而他是個青澀少年。
可現在,洛櫻撒嬌的對象換成了別人,而她的撒嬌是一種表達愛意的方式,之前對自己撒嬌,卻只是晚輩對長輩,小孩對哥哥的那種……
他心心念念甘之如飴的,卻被別人輕鬆擁有。
“墨冷淵,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場,只要你贏了,我就允許你帶走她。”歐陽瀾眸底悲切收盡,變得涼薄而冷戾。
“歐陽瀾你還要不要點face!”洛櫻氣呼呼的瞪着他,“大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你這不明擺着欺負人麼?!我看你根本不是想比試,你是想殺了他!”
“我跟你比。”男人嗓音淡漠,擲地有聲。
“大叔!”洛櫻捏住墨冷淵的衣袖,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