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堅持一下,咱們先去找個酒店,然後我幫你處理傷口。”飛機上,洛櫻坐在男人身邊,她害怕壓到墨冷淵的傷口,不敢往他懷裏蹭。

    “嗯。”男人俊顏因失血而變得格外蒼白,他閉着眼,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洛櫻知道大叔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爲她。

    如果不是怕嚇到她跟肚子裏的寶寶,大叔完全可以用那些武器攻擊歐陽家。

    如果是大叔沒有受傷,單打獨鬥的情況下,歐陽瀾不會是大叔的對手。

    而歐陽瀾今天之所以能傷害到大叔,那也是因爲自己在歐陽瀾手上。

    看到男人憔悴失血的樣子,洛櫻烏泱泱的眼眸內含着淚珠,她強忍着眼淚不讓淚珠掉落。

    “我沒事,別哭。”墨冷淵虛弱的睜開眼,失血的脣瓣勾起一點弧度,對洛櫻笑着。

    “嗯,大叔你別說話了,先保留一下體力,等治好病了咱們再說話。”洛櫻吸了吸鼻子,哽咽着。

    “好。”

    比起墨冷淵,私人飛機上的那些暗衛傷的更重。

    洛櫻作爲當家主母,在墨冷淵受傷的情況下,她必須要擔負起屬於自己的責任來。

    “你們堅持堅持,很快就到了。”洛櫻安撫着那些傷殘的暗衛。

    “少奶奶放心,我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還能再撐一會。”

    “我們都是七爺的死士,爲保護七爺而死,是我們光榮的使命。”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至於那些犧牲了的暗衛……我會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的。”

    少女嗓音如泉水擊石般,擲地有聲,透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

    很快,洛櫻找好國際酒店,安排墨冷淵跟那些暗衛們住了進去。

    在飛機上,她就已經點了送藥上門的美團小程序,等他們入住時,送藥的外賣小哥已經拎着一堆藥趕過來了。

    洛櫻本身就懂醫術,不需要格外再請醫生,她自己就可以處理好這些人的傷口。

    洛櫻先是帶着墨冷淵去酒店,給他將身體崩裂開的傷口止血消炎,包紮好那些傷口。

    “大叔,我先簡單的給你處理了下,我要去給那些暗衛處理傷口了,他們受傷比較嚴重,有的可能需要做手術。”

    “好,不要太勞累,你可以讓程瀟把他們送去醫院。”

    “我的醫術我還是有自信的,送去醫院的話來不及,需要儘快處理。”洛櫻嗓音堅定。

    “辛苦你了。”

    “夫妻之間談什麼辛苦。”

    洛櫻動身一一去往暗衛的房間,她給暗衛安排的也是總統套房,六個人一間總統套房完全可以住的開。

    有的暗衛受傷很嚴重,胳膊以及腿上的肉都已經快要跟骨頭分離了,需要及時止血,並進行縫合包紮處理。

    洛櫻買的藥比較全面,裏面有一些是麻醉劑,她戴着無菌手套,用上麻醉劑,一一給他們處理傷口,縫合。

    等將所有暗衛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完,已經是3個小時過去了。

    洛櫻累的腰有些痠痛,她安撫好了那些暗衛,又清點了一下傷亡死去的暗衛的人數,聯繫了他們的家屬,表達了慰問以及同情。

    他們爲了大叔犧牲,洛櫻也絕不會虧待他們,他們家屬的後半生,她都會打點照顧好。

    全部處理完,已經是深夜12點了。

    洛櫻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跟墨冷淵的總統套房內,等回去時,渾身裹着繃帶的男人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洛櫻看着男人緊皺着眉頭的睡顏,一顆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之前都是大叔保護她照顧她,現在也輪到她來保護照顧大叔了。

    洛櫻掀開被子,她脫掉鞋子上牀,生怕壓到男人身上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手指輕輕的撫平男人皺緊的眉頭,在他額角處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大叔,好好休息吧。”她軟聲道。

    關掉燈,洛櫻挨着男人身側躺了下去,可手指卻無意中觸碰到了墨冷淵的脈搏。

    一秒,兩秒,三秒——

    洛櫻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大叔中毒了!

    洛櫻突然想到歐陽瀾說的那些特製的毒藥,以及臨走時,他說的那句她還會回來找他的話……

    原來是這個意思。

    卑鄙!

    洛櫻攥緊了手掌心。

    她連忙翻身下牀,不想打擾墨冷淵休息,她靜悄悄的離開臥室,撥打了歐陽瀾的電話。

    “歐陽瀾!你給大叔下的什麼毒!”少女嗓音太過憤怒而有些顫抖。

    “我說過,你還會來找我的。”

    電話裏,歐陽瀾的嗓音有些虛脫,看樣子是被大叔傷的不輕。

    但洛櫻纔不管歐陽瀾傷的重不重,要不是歐陽瀾強行把自己帶到獨立洲來,又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

    罪魁禍首就是他!

    “我問你,你下的什麼毒?!”少女嗓音憤怒極了。

    “你覺得我會這樣輕易告訴你麼?”歐陽瀾低笑一聲,“就算是神醫y大師來了,也對這毒束手無策。”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了?”洛櫻難以置信,“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不過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沒完全展露出自己陰暗的一面而已。”歐陽瀾平靜敘述,“不光是我,任何一個大家族的上位者,都沒有良善之人,哪怕是墨冷淵,你以爲他能走到墨氏集團總裁墨家家主的位置上,就是什麼純良之人?”

    “恐怕他手上染的鮮血比我還多。”

    “我沒有傷他性命,只是讓他中了一點點毒,這點小手段,又算得了什麼呢?“

    男人喉嚨裏溢出低沉的笑意。

    “我不會看着他有事的,我會救他的。”洛櫻攥緊了手機,“從這一刻開始,歐陽瀾,我們之間的師徒情分徹底斷了,你傷害了我家大叔,就等於傷害了我,之前你撫養我長大,傳授我本領的情分,一筆勾銷。”

    “從今往後,再見面,大家就是陌路。”

    “陌路?”歐陽瀾淡笑了下,“陌路可不行,畢竟,這解藥你還得從我手中拿呢。”

    “你可以試試,看看你能不能找人解了這毒,不過不是我沒提醒你,這毒現在已經在墨冷淵身體裏蔓延了,會逐漸擴散到他的全身,如果七日之內你拿不到解藥,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到底怎樣做,你才能給我解藥。”洛櫻閉了閉眼,痛苦道。

    七天時間……她不想讓大叔冒一點風險。

    “很簡單,嫁給我。”

    男人沙啞的嗓音從聽筒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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