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辛苦的,這點辛苦算的了什麼。”洛櫻小臉蹭在男人溫熱的手掌心中。
要不是因爲她,大叔也不會中了歐陽瀾的毒。
她一定要治好大叔。
“乖。”墨冷淵寵溺的望着她,俊美如神袛般的五官泛着病態的蒼白,說話間,他咳嗽了聲,漸漸的,咳嗽聲越來越重,他身體咳的有些顫抖。
“大叔……”洛櫻心疼的望着他,連忙用手輕輕給他拍着後背。
墨冷淵連忙拿起一塊手帕抵在脣邊,伴隨着肺部一陣作痛,他劇烈的咳着,等拿開手帕時,那手帕上有一攤刺眼的黑色淤血。
男人眼眸沉了幾分,不動聲色的將那塊淤血的手帕攥入手掌心中。
洛櫻知道,大叔不想讓她看到這些,可正如歐陽瀾所說的,這個毒會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蔓延到大叔的經脈之中了,拖的時間長了會逐漸侵入到大叔的心肺中,到時候就算是有了解藥……那也無濟於事,藥石無醫了。
只剩下六天時間了,她必須要拿到解藥!
洛櫻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她給墨冷淵遞過來一杯溫水,強壓下心底的種種情緒,“大叔,你喝點潤潤嗓子。”
“嗯。”墨冷淵坐在沙發上,接過那杯水,有些艱難的喝了下去,他喉嚨滾了滾,那雙幽暗的眸子泛着點疲態,“我的事,先不要告訴老宅那邊。”
老宅那邊都以爲他去國外處理公務了,他不想讓家人擔心。
他想撐到最後那一刻。
“好,我還沒跟他們說。”洛櫻輕輕拍着男人的後背。
“還有,那個長得像你的假貨,正被我囚禁在別墅裏。”墨冷淵說話間又咳了聲,他有些虛弱,說話也斷斷續續的,耗費了不少力氣。
“嗯,我明白。”
“那天從醫院裏走出來,我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發現她不是你了。”墨冷淵不希望洛櫻誤會,還是解釋着。
“大叔,我都明白的,如果不是你發現了,也不可能出現的這麼及時。”洛櫻嘆了口氣,“把她關在別墅裏就好,免得出去惹事生非。”
“嗯。”男人鬆了口氣,看向洛櫻,他抿了抿脣,“櫻櫻,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大叔,你說。”洛櫻吸了吸鼻子,強壓下眸底的酸澀。
“如果我死了,不要難過。”
男人深邃如深海般的眼眸望着她。
他怕小姑娘會傷心會難過,會掉淚。
他也不希望自己有事,如果可以他希望能陪伴洛櫻一輩子。
聽她碎碎念念,陪她歲歲年年。
洛櫻眼眶一熱,她烏黑水潤的眸底浮動着淚花,小手連忙捂住了墨冷淵的脣,“我呸!不準亂說,我說過,不會讓你有事的。”
“就算黑白無常想要你的命,我都要鬧到陰曹地府去,把你的魂給搶回來!”
小姑娘強忍着眸底的淚珠,水潤的眸子溼漉漉的,她鼻尖泛紅,抿着嫣紅的脣瓣兒,倔強的望着他。
男人蒼白的薄脣染了點咳出來的血色,他卻是笑着,“好。”
他家寶貝最厲害了。
“大叔,你喝藥。”洛櫻將喝完的水杯放在桌面上,拿出自己熬得湯藥來。
這藥治標不治本,最起碼能讓大叔的痛苦緩解一些,看到大叔這麼難受,她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好。”
墨冷淵乖乖按照洛櫻的要求,將一口熬的濃稠的黑色藥汁喝了下去。
喝過藥後,他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的,有些睏倦。
“大叔,你好好休息吧。”洛櫻扶着他來到大牀上,幫他蓋好被子。
她俯身,在男人額角處落下了一個吻。
“大叔,你相信我,我會讓你平安無事的。”洛櫻嗓音輕柔的像一陣風,她握住墨冷淵的手,輕輕的摩擦着。
躺在大牀上的男人眼睫顫了幾顫,漸漸的,他沉沉的閉上了眼。
洛櫻心底嘆息一聲。
自從中毒後,他的身體明顯不如以前,漸漸的變得有些力不從心,雖然受的外傷已經好了但那那些毒液卻逐漸侵入了骨血中,哪怕是喫着洛櫻給他煎熬的延緩病情的藥物,但也只能讓他痛苦減少幾分,他整個人面色變得越發蒼白,最近這段時間會咳血,還會越來越睏倦,白天睡着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不能這樣了……
她必須要速戰速決!
洛櫻抽出男人手中的手帕,看了眼上面黑紅色的血污,她眼眶酸澀,將手帕丟入垃圾桶中,隨後起身——
兩個小時後,歐陽家的別墅內。
“家主,不好了!”屬下快速趕來——
“什麼事?”歐陽瀾慵懶的依靠在座位上,他俊美妖冶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瞼下泛着淡淡的烏青色,他嗓音淡淡的。
自從上次跟墨冷淵在擂臺上比試,他受了重傷,傷及到了肺腑,至今還沒好轉。
不過墨冷淵從他這裏也沒討到什麼好,按照時間來算,那些毒已經在他身體四肢百骸流竄了,他現在應該是吐血,並出現一些後遺症了。
歐陽瀾並沒打算真的要了墨冷淵的命,他從始至終,目標只有一個洛櫻而已。
“血幽靈來了!”屬下臉色發寒。
“血幽靈?”歐陽瀾勾起脣角。
“對,就是那個江湖上聞風喪膽的毒娘子……血幽靈,這次她是從後門進來的,出其不意,咱們別墅內的機關沒開啓,被她鑽了空子,帶着一衆手下傷了我們很多暗衛,不少暗衛都中了她的毒。”
“她來做什麼?”歐陽瀾微眯着眸。
他倒是聽說過血幽靈的名頭,只不過他歐陽家一向跟血幽靈沒什麼交集,自然爲沒有什麼得罪過她的地方。
“我來,自然是取你狗命。”
一道空靈的御姐音徐徐傳來,嗓音由遠及近。
一個一襲紅衣,頭戴面紗的女人撐着一把帶領一羣紅衣蒙面女子出現在了歐陽家的大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