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越看秦蘇蘇,越是覺得此人頗爲好用,不由得向秦蘇蘇伸出橄欖枝:“安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大可在宮內久住,有哀家的口諭,這皇宮上下你都能隨意進出,不僅如此,你想做什麼哀家都會幫襯你。”

    這嘉獎也讓綠姑姑吃了一驚。

    她許久沒見太后如此放鬆,也許久沒見過太后如此信任一個人了。

    “太后,我已經醫治好了皇后娘娘,只要太后下旨,好戲便能登場。”秦蘇蘇微仰着頭,自信的望着太后。7K妏斆

    太后微愣,此人竟然對太后的許諾毫無心動。但轉念一想,或許正因如此,安無雙才能成爲太后完美的棋子。

    “你覺得呢?”太后將主動權交給秦蘇蘇。

    秦蘇蘇微微一笑,拱手道:“此事自然是越早越好,不僅皇后娘娘放心,太后也能放心。皆大歡喜。”

    “好,依你。”太后道。

    翌日,皇后娘娘難得的主動召見了秦蘇蘇。

    荷葉都忍不住嘲諷道:“皇后娘娘能召見你,定是看你可憐。你可莫要蹬鼻子上臉,在皇后娘娘面前耍小心機。”

    “姐姐教訓的是。”秦蘇蘇垂頭道。

    皇后娘娘從一開始就沒與秦蘇蘇有過多的親近,如今變了性子,很難不讓人懷疑皇后娘娘是否知曉她的身份。

    不過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后娘娘若是知曉也無大礙。

    “說實話,你也就第一日看起來討厭,其餘時候你都圓滑務實,看着挺順眼的。”荷葉冷哼一聲,“只可惜了,你是太后的人。”

    “姐姐是皇后娘娘宮裏的,說這句話不太好吧?”秦蘇蘇的笑意不變。

    “你也是個聰明人,選擇皇后娘娘還是太后,你看着辦吧。”荷葉最後道。

    荷葉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家主子反常的主動叫來秦蘇蘇,恐怕是爲了拉攏這個民間大夫,所以提前替自家主子敲打一番。

    話落,二人也進了殿內。

    夏初雪的端坐在窗邊,遙望着遠處,聽見聲音後,才堪堪轉頭。此刻的夏初雪已然沒有之前的病態,面色紅潤甚至還帶些笑容。

    “皇后娘娘。”秦蘇蘇欠身道。

    “荷葉,你去端些茶水來。”夏初雪沉聲道。

    茶水已然在桌案上,這不過是爲了支退荷葉的藉口罷了。

    荷葉也心領神會退了出去,合上了門。

    殿內只有秦蘇蘇與夏初雪。

    只見夏初雪拉着秦蘇蘇的手,親暱道:“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若非陛下昨日點醒了我,我恐怕還對你抱有敵意呢。”

    “皇后娘娘身體嬌貴,與民女合不來也是應當的。”秦蘇蘇深吸一口氣,佯裝道。

    夏初雪捏了捏秦蘇蘇臉上的皮肉,觸感格外真實,就算離的這麼近也察覺不到易容的痕跡,她嘆了一口氣:“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還要假惺惺嗎?秦蘇蘇,你可真狠心。”

    話落,夏初雪面色不悅,落座後給秦蘇蘇倒上了熱茶。

    秦蘇蘇噗嗤一笑:“皇后娘娘若是繼續裝作不知道就好了,這番叫我過來,恐怕會惹得太后生疑。”

    “太后做了那麼多錯事,如今也翻不了天,你還算計她做什麼?等到陛下穩固朝堂後,第一個開涮的便是太后。”夏初雪不解。

    “的確,太后從始至終都做了許多的錯事。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萬一還有別的底牌,我們豈不是應付不來?我們可不能讓太后繼續在後宮作亂了。我這也是未雨綢繆。”秦蘇蘇低聲道。

    “也是……”夏初雪點了點頭,總算是被說服了。

    “那我今日喚你過來,豈不是打擾你計劃了?”夏初雪抿了抿嘴。

    “皇后娘娘要編一個藉口也很是容易,我有一個計劃,既能護住你的孩子,又能讓太后安分守己,只是得讓皇后娘娘做點犧牲。”秦蘇蘇眼眸一亮,朗聲道。

    一瞧見秦蘇蘇這副神情,夏初雪也來了鬥志,她握住秦蘇蘇的手道:“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做。畢竟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的,而且你也不會害我的。”

    “皇后娘娘今日叫我過來,的確有些出人意料。所以我不得不將計劃提在今日了,我想讓皇后娘娘假裝流產,我會告知天下人皇子沒了,但故意告訴太后這都是我的計策。”秦蘇蘇言簡意賅的將計劃全盤托出。

    “只有我們與太后知曉這孩子還存在着?”夏初雪瞬間明白了,但又疑惑道,“這有什麼意義呢?”

    “你呢,就安心養胎,不會有任何人動你肚子裏皇子的主意。畢竟夏家如今沒落了,你的孩子出生後,夏家將成爲朝堂的眼中釘,除了太后,不少人覬覦這孩子。而太后本就盼着這孩子讓她翻盤,見你安安分分,也不會爲難你。”秦蘇蘇解釋道。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既保全了夏家,也能讓我在宮內好好養胎,太后也會以此更爲信任你。”夏初雪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大禹動盪太久了,經不起折騰了。所以需要皇后娘娘受點委屈。”秦蘇蘇輕嘆了一口氣,她抿嘴道,“這藥是有痛楚的,還請皇后娘娘忍耐片刻。”

    夏初雪緊握着秦蘇蘇的手,儘管心裏生出了些許害怕,但還是篤定道:“我本就責怪自己不能爲陛下分憂,這點痛楚不算什麼。你也相信我。”

    事不宜遲,秦蘇蘇立刻開始佈置。

    兩個時辰後,皇后娘娘的嘶吼聲響徹整個皇宮,雲霓公主與景元帝也被驚動了。

    “怎麼回事?”雲霓對着下人吼道。

    荷葉哭哭啼啼道:“也不知爲何,皇后娘娘從昨日便身體不適,今早央求安大夫前來診斷,卻越來越嚴重,到現在……到現在……”

    此刻夏初雪在塌上捂着小腹翻來覆去,似乎體內的每一個器髒都被扭曲在一起,夏初雪額頭佈滿了因爲疼痛而暴起的青筋,她緊咬着枕頭,眼眸滿是淚水。

    “現在如何了?”雲霓急聲道。

    秦蘇蘇面露難色:“皇后娘娘沒能及時解毒……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什麼!”雲霓微愣,她怒視秦蘇蘇,一把將秦蘇蘇的衣領擰起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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