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健從沒想過太子會是這樣的人,“你可是有證據?”
“其實在去邊關之前,我們就已經知道太子想要惠君的性命,趙一虎便是太子的人,他千方百計想要惠君的性命你也看到了。後來惠君當了女官,太子似乎有意想要跟徐府聯姻,不過惠君拒絕了,我猜想昨日太子大概是來撕破臉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對待一個女人!”孟允航咬牙切齒,“怪我沒有保護好她。”
徐健冷哼一聲,“竟然敢動我的女兒!”
“我懷疑,陳靖怕也跟太子有些關係。”孟允航說出自己的顧慮。
徐健自然也猜到了,“他還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也不可小覷,若是他投靠了太子,那麼徐府裏的事情,便在太子的掌握之中。”孟允航看薛老太醫還沒來,有些急了,“大夫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管家把專門給徐府看病的大夫先叫來了。
大夫一進門,看到徐健在,有些驚訝,又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但是卻穿着錦衣華服的男子,一看就身份不菲,“是誰要看病?”
“快看看。”孟允航示意他看徐惠君。
大夫看到似乎暈過去的徐惠君,立馬上前查看起來,“三小姐可是有什麼症狀?”
“頭疼,疼到要敲腦袋的那種,還有胸悶,剛纔還吐了。”孟允航想着徐惠君的症狀,“是得了什麼病?”
“暫時還不能判斷到底得了什麼病。”大夫也急,急地冷汗直流,不過他也不敢說大話就知道徐惠君得的病,“三小姐現在昏迷了,我就更難判斷了。”
“薛太醫來了。”門外有人喊道,便見薛老太醫被人攙扶着過來。
薛老太醫一進門,看到陷入昏睡的徐惠君,滿是褶子的臉上,眼睛都瞪大了,“壞了壞了。”
“薛老太醫。”孟允航立馬讓開給薛老太醫,“您看看惠君,她到底怎麼了。”
“快把她胳膊的紗布拆了讓我看看,快點兒。”薛老太醫指揮着孟允航,孟允航二話不說,立馬將她的袖子拉了上去,解了紗布,頓時傷口處那混着血液的黑便暴露出來,“怎麼回事?”
“中毒了。”薛老太醫還以爲這麼久沒有毒發該是沒有中毒,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纔開始,“快,告訴我她暈倒之前的症狀。”
孟允航又重複了一遍,看着薛老太醫那愁眉不展的眼,“可是知道中了什麼毒?”
“一時半會兒很難確定,但是卻需要對症下藥,快點準備熱水給她藥浴,這毒在表面還不是很深,侵入得不深,但是得先把被污染的一塊給切除掉。”薛老太醫一邊吩咐着,管家立馬去準備藥浴。
孟允航的手都有些顫抖,“切除掉,是什麼意思?”
“老夫我老眼昏花了,年紀也大了,沒辦法做這樣的事情了,這事情得你做了。”薛老太醫看着這麼多人在,“其他的人都待在這裏做什麼,都出去吧,允王殿下留下就行了。”
“沒看到已經黑了嗎,若是再不趕緊處理,馬上就要侵入骨髓,別說這條胳膊要廢了,人也保不住,快點兒,還愣着做什麼,越快越好。”
徐健看着孟允航,“拜託你了,請一定要救她。”
孟允航回看了他一眼,重重點了點頭。徐健這才離去,卻也沒離開多遠,站在徐惠君屋子的不遠處,焦急地等待着。
管家差遣丫鬟立馬將熱水備好,薛老太醫開了藥,讓徐惠君先泡着,看着還在猶豫的孟允航,“還不動手!”
孟允航一咬牙,接過薛老太醫用火烤過的匕首,心一橫,便切在了徐惠君的傷口處,頓時血流如注。
徐惠君真真是被疼醒的,那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有人拿着刀子在她胳膊上生生切下一塊肉,可是卻連尖叫都尖叫不出來,腦袋的疼就瞬間讓她想要把腦袋給砍了,“好疼,好疼。”
“你中毒了,若是不切掉,你這胳膊就保不住了。”孟允航見她如此,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幾乎要失去理智的徐惠君到底還是聽進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藥浴泡得她出了汗,還是疼的出了冷汗,徐惠君的臉上滿是汗水,強忍着腦袋的疼,“你,你切吧,我,我能忍住,麻煩你快點!”
“那你再忍忍。”孟允航不再猶豫,迅速下手,快狠準,又是一片黑色的肉被切了下來。
“我,我要死了——”徐惠君疼得已經失去意識了,“救,救命......”
“好了好了,夠了夠了,快點縫針。”薛老太醫立馬拿了針和線,“老夫來縫,你給我拽住她,若是她掙扎,你把她打暈了。”
徐惠君的眼淚都下來了,“師父,你可真夠狠的......”
徐惠君覺得整個人都開始輕飄飄的,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彷彿自己的靈魂漸漸要抽離自己的身體,那是屬於蘇曉雯的靈魂,漸漸要離開這個徐惠君的肉體。
“怎麼回事,她,她沒呼吸了——”孟允航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看着越來越沒有力氣,越來越沒有氣息的徐惠君,手顫抖地摸上了她的鼻息,沒有了鼻息。
孟允航整個人都呆住了,巨大的悲痛讓他幾乎要大喊起來,眼淚在眼圈裏打轉,不敢置信剛纔還好好的人,立馬就失去了性命。
“掐她的人中。”薛老太醫迅速給徐惠君縫好了傷口,包紮好,迅速拿出了銀針,快而準地插入了徐惠君的腦袋,又粗又長的銀針在孟允航的眼皮子底下插了進去,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疼。
孟允航卻來不及多想了,使勁兒摁着她的人中,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徐惠君就這麼死在自己的面前。
“快叫她,把她叫回來,叫啊。”薛老太醫也急了,褶子的臉上也滿是汗。
“惠君,惠君,你醒醒,不要睡,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