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一下子喚醒了她大腦最深處的記憶,楚鳶幾乎是在瞬間就想起來了這是什麼地方!
手腕處傳來一模一樣的拖拽感,楚鳶扭頭去看自己的手,發現被人以五年前的姿勢用鏈條上鎖了。
這是……
“你終於醒了。”
景雍上前,輕輕擦掉了楚鳶臉上的血,“廢掉了一輛法拉利,真是可惜呢。”
楚鳶冷笑,勾脣的模樣豔麗極了,“沒關係,那車子是尉婪送我的,不可惜。”
景雍竟然……找人用車子逼迫她!
爲了不讓路上出現交通事故,楚鳶故意將車子開往了郊區,誰知這正合景雍之意,他猜到了楚鳶不願意牽扯到無辜的羣衆,纔會選擇自己一個人將在背後跟蹤的車子統統帶走,於是到了無人的郊區,他便等於將楚鳶的命捏在了手掌心!
來不及打轉方向盤,那些黑色車輛便形成了包圍圈,裹住了楚鳶的法拉利,最後一下,是鮮紅跑車的怒吼,而後正面撞上了衝她直直飛過來的車頭!
這是楚鳶人生出的第一個車禍,她被強大的衝擊力道擊飛,又被安全帶拽回了椅子上,與此同時蹦出來的安全氣囊將她上半身護住,劇烈的碰撞聲讓法拉利在下一秒變成了廢鐵!
等到景雍淡笑着抽菸靠近已經熄火的法拉利邊上拉開車門那一刻,看見的便是楚鳶頭上帶血昏迷在安全氣囊前的畫面。
此時此刻轉醒,刺痛感也開始回到了身體裏,楚鳶啐了一口,動作比男人還桀驁,“五年不見,你的手段一如既往的下作。”
“畢竟我這個人就比較下作。”
景雍用溼巾替楚鳶擦着額頭上滲出來的血絲,“在你因爲受傷昏迷這段時間我已經喊人把你的傷口止血了,你命可真大,這樣了都沒出事呢。”
“你也想要我的命?”
楚鳶嘴角含血就這麼笑着,“景雍,我的命,你拿不走的。”
聞言,原本還笑着的景雍改變了動作,原本還在替她擦拭的手指倏地轉做了勾指的動作,將她的脖子牢牢扼住!
“我真是想不到,五年前有人找我要解決你,五年後還有。”
景雍掐着楚鳶的脖子,輕輕拉了一下她手上的鎖鏈,“楚鳶,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楚鳶笑得狂妄,哪怕此時此刻她渾身是傷,然而不知爲什麼,就是這樣令她愈發有一種強大中帶着脆弱的驚人美感,“想我死的人太多了,可惜我一個都不如他們願。”
到底什麼樣的女人能說出這種話?
“爲了尉婪嗎?”
景雍鬆開了楚鳶,走到一邊點燃了一支菸,將煙霧吐出來瀰漫在楚鳶臉上。
女人有一張極爲冷豔的臉,她的眼睛就像是星辰一樣璀璨,真想看見她眼裏星星隕落到底是什麼樣子……
景雍說,“楚鳶,你很有意思,可惜了一直都是我對立面的對手。”
“是嗎?”
楚鳶仰了仰脖子,“那麼這一次,你還想對我做什麼?”
沒有說話,景雍只是打了個指響,隨後外面便有人走進來。
身穿黑袍,令楚鳶想到了當初密克羅尼西亞聯邦的黑衣人。
景雍漫不經心地說,“所以她的哥哥阮策有求於我……”
“也要你嚐嚐這個味道。”
戛然而止的聲音令楚鳶毛骨悚然,可是她來不及多想,景雍手下已經逼近了眼前,“你打不到我的,哪怕把我的腿砍斷。”
“我知道你骨頭硬。”
景雍笑得嗜血,“就該把你的骨頭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形狀,楚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對你如此有興趣,有興趣到想親手放幹你的血。”
“你沒有人性。”楚鳶一字一句咬緊了牙齒,看見了逼近她的黑衣人手裏的刀子,“阮慕晚一切都是自己找的,與我無關!”
“沒關係,既然他們付了我錢,我就把這些事情做到位好了。”
上一秒景雍還在笑着,下一秒便瞬間壓下了眉目,“動手!”
楚鳶大喊了一聲,“你要做什麼!”
可是現實發生的一切令她根本沒空思考,緊跟着劇痛從她手腕處傳來,女人瞳仁因爲疼痛感驟然緊縮,一縮再縮,就好像受到了巨大無比的刺激,她沒有忍住,骨氣那麼硬的人,都傳出了一聲哀嚎!
聽見楚鳶的聲音,景雍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興奮感,亦或者說,亢奮背後還有別的原因……
他眼睜睜看着那鮮血就像是煙火,從楚鳶的手腕處炸開!
楚鳶整個人因爲痛意痙攣顫抖起來!
“你扭了阮慕晚的腳,我挑斷了你的手筋,這樣纔算是公平,你說呢?”
景雍絲毫不覺得自己血腥,看見楚鳶的手不停地抽搐着,那血一滴一滴就這麼落在地上,他整個人都感覺沸騰起來了。
楚鳶,楚鳶,能傷害你真是太好了。
他上前,發現楚鳶出了一額頭的冷汗,她的嘴脣被自己牙齒咬得發白,用力摒着所有的求饒聲,然而架不住被挑斷手筋的痛苦,沒有麻藥下這痛苦清晰刻進了她的身體裏,女人閉上眼睛,下一秒眼角逼出一滴眼淚來。
“求我。”
景雍打了個指響,黑衣人停止了動作,鋒利的小刀在空中一揮,就好像殺了人一般乾脆利落。
“你說我對你這麼做,阮策是不是就心滿意足了?”
景雍上前,看着楚鳶忍受痛苦的樣子,他落了個吻在楚鳶的嘴角,“你要知道,這麼多年,只有我可以害你,我能害你下地獄,楚鳶……”
此話一出,楚鳶全身上下都在發抖,她已經沒辦法保持清醒的理智了,抖震着好像無聲地在求助。
手,她的手,她的右手!
她的右手廢了!
景雍將她右手的勁挑斷了!
尉婪……尉婪……
再度要陷入黑暗中,楚鳶的嘴脣顫抖着念出了一個令景雍勃然大怒的名字,“尉婪……”
景雍聽見這個,就彷彿是受了刺激似的,一把將楚鳶搖醒,“你說什麼?你在說誰的名字?”
“爲什麼?”
發現楚鳶沒有迴應,好像快昏死過去,他愈發憤怒,“爲什麼這種時候還要喊尉婪的名字!明明我在你面前!爲什麼你們統統看見的只有尉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