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伶有些口渴，想拿杯子，莊明卓發現後，先一步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遞給她。
陳雪伶接過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因爲乾燥引起觸電，她手指一麻，反射性收回手。
莊明卓莫名覺得有點好笑，笑完後改爲用手託着杯底，遞了過去，“這次不會再觸電了。”
陳雪伶接過水杯，小口喝了兩口。
她看向莊明卓，問他，“你是不是很可憐那個女孩？”
莊明卓愣了下，誠實地點頭。
他從小在莊家長大，衣食住行不是最好的，卻也什麼都不缺。
沒想到有人活着都是一件艱難的事。
陳雪伶低頭看着手中的杯子，低聲道，“我知道她的事後也很可憐她，她看到我的眼神就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都是窮人，每天在活着與死亡的線上掙扎着，你可憐的過來嗎？”
她問莊明卓，也在問自己，“你覺得人爲了想要的東西而付出一切，值得嗎？”
莊明卓思考後，給出答案，“值得。人的一生說長也不長，爲了想要的而努力，並沒什麼錯。”
陳雪伶到醫院後一直渾渾噩噩，現在因爲他的這句話而豁然開朗。
她低語，“是啊，人的一生並不漫長。”
她夢想成爲聚光燈下的大明星，有錢有名，不用爲生活發愁。
是他們阻攔她，一次次把她逼上絕路。
錯的是他們，她沒錯。
陳雪伶看着青年，他短髮有些亂糟糟的，眉目深邃，身上帶着少年人都有的血氣方剛，卻又多了一些沉穩。
“嗯。”陳雪伶點頭。
莊明卓剛摸上臉，想看看有什麼髒東西，就聽到陳雪伶說，“你臉上寫着‘檢察官’幾個字，將來你一定會在北城叱吒風雲。”
他啊了聲，“我還沒進大學呢，再說司法考試也不好考，萬一我考砸了呢？”
“你一個保送生，跟我說這些？”陳雪伶非常無語，“凡爾賽嗎？”
她想了想又說，“莊家那麼多人才，少你一個也沒關係，萬一以後真考砸了，就來給我當保鏢，怎麼樣？”
“真的？”莊明卓說，“你會不會免費用我，不給錢？”
“一家人，談錢傷感情。”
莊明卓被逗的忍不住笑，他見手機來電話了，跟陳雪伶說了聲，拿着手機去外面接。
電話通了後，傳來女孩清脆好聽的聲音，“明卓，你什麼時候過來？”
“我不過去了，你們玩吧。”莊明卓往病房看了眼，小聲道，“我表姐受了傷，一個人在醫院沒人照顧。”
“嚴重嗎？”女孩關切地問，“要不我去醫院找你？”
莊明卓道，“不用，我表姐做完手術已經沒事了。等晚上她好轉點，我就回去了。”
女孩聲音裏難掩失望，“好，那你回家時注意安全。”
莊明卓打完電話回到病房，見陳雪伶穿上了毛衣，毛衣有些大，袖子把她手都給遮住了。
“好像大了點。”莊明卓摸了摸臉，“要不我拿去換一件？”
他沒想到她那麼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