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霜坐上車後還想着剛剛朱阿姨說的話。
她問南澗，“我們是不是真的老了，現在養孩子是遭罪？”
“當然不會。”南澗給她繫上安全帶，隨後啓動車子，“就算現在養一個一歲的孩子，等她二十歲了你也不到七十歲，還年輕着。”
“你要是不想去，要不我們就不去了？”他又說。
南澗能再次從監獄出來，跟愛人一起過日子就很滿足了，他對孩子並不執着，不過姜笑霜說想給裁縫鋪找個繼承人。
“去看看吧。”姜笑霜道，“我跟小周說了早上會過去，食言就不好。”
南澗含笑點頭，“好，聽你的。”
車子半小時後抵達福利院，姜笑霜下車後沒急着進去，打了個電話出去，約莫幾分鐘一個穿馬甲的年輕女人從福利院出來。
“姜嬸嬸。”女人跟姜笑霜以及南澗打了聲招呼。
南家有個傭人，一直負責南澗的三餐跟打掃家裏的衛生，南澗入獄後那個傭人就留在姜笑霜身邊照顧她。
小周就是那傭人的外孫女，師範大學畢業的。
她畢業後沒急着工作，來了福利院做義工，從外婆那知道姜笑霜想領養孩子，小周就跟姜笑霜約好時間，等她跟南澗來了帶她們看孩子。
姜笑霜跟南澗來時去文具店購買了很多文具，現在跟小週一塊拿進福利院。
小周把文具交給其他老師去分發，帶姜笑霜去嬰兒房的路上順口問她，“嬸嬸，你想領養什麼樣的孩子，男孩女孩？”
“一歲以下的女孩就行。”姜笑霜說，“沒開智的孩子比較好養。”
姜笑霜並不在意老了孩子養不養自己，不過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孩子性格大部分遺傳父母。
越小的孩子纔有機率教好。
小周道，“有兩個七個月大的女嬰，你先看看。”
不光姜笑霜，其他的領養人也喜歡不到一歲的嬰兒，所以逗留在福利院的嬰兒一直不多，除非身體有缺陷，沒人領養。
充滿童趣風的嬰兒房微暖，三四個粉嫩雕琢的嬰兒正在爬行墊上玩耍。
小周把爬行墊上的一個女嬰抱起來給姜笑霜看，她還沒說話，嬰兒看了眼姜笑霜，然後頭一撇哇哇大哭起來。
姜笑霜多少有點委屈，她問南澗，“我看着很兇嗎？”
“沒有。”南澗笑着安撫她，“可能是她怕生，你要不抱她試試？”
這女嬰是可愛，身體上也沒毛病，但姜笑霜覺得她不喜歡自己，就沒有抱她的打算。
另一個女嬰是乖，但乖的有點奇怪，總自己咬着奶嘴玩。
姜笑霜試着拿玩具逗她，但嬰兒完全不理睬她，小周告訴她，“這孩子可能有遺傳性自閉症，所以剛生下來被扔到福利院。”
姜笑霜道，“如果是遺傳性自閉症太難治好了，我也沒養過孩子，怕帶不好她。”
本來剛剛在店裏被朱阿姨一說，姜笑霜覺得老了不適合養孩子，可到了福利院她仍抱着希望，想萬一有個孩子能入眼的呢？
然而她期待終究落空了。
南澗摟着太太肩膀，溫聲安撫她，“碰不到喜歡的孩子就算了，等我們老了把裁縫鋪關門，過清閒日子也挺好的。”
走出嬰兒房後，小周忍不住說，“其實還有個女嬰，不過她比較特殊......”
自己外婆在南家當了大半輩子的傭人，也算南澗的奶媽，所以小周不忍心看姜笑霜失落的離開。